女人微微一怔,头发丝又一点点地从我耳鼻中缩回,满意地笑道:
“李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我吓的整个人都虚脱了,尿差点没甩出几滴来,大口喘着粗气。
女人阴阴地在我耳边吹着气,笑个不停。
笑了没一会,她突然收起笑容,又对我道:
“劳烦李先生再算算,逼我喝药自杀的那个人,又是怎么死的?”
“这次,你不能再用奇门遁甲起局了哦。”
我焦急地扫视着四周,很快,又让我找到了“外应”。
一只黑色羽毛的鸟,停到了窗外,鸟嘴朝着玻璃轻啄了四下,飞走,结合今天是周末,得数1、4、7,我这回改用梅花易数起局,百位数是上卦,十位数是下卦,个位数是动爻,起卦得“天雷无妄”之“天地否”。
此卦中体卦克用卦,互卦是土生体卦金,变卦也是土生体卦金,卦中没有克制或者是泄体卦的卦,按梅花易数一般的断卦方法看,这个卦象反应出的高维投影,是非常模糊,非常不明确的。
但我细细一想,梅花易数断卦的时候不能仅仅只是看体卦、用卦和变卦之间的生克比和关系,必须结合五行的旺衰来断卦,如果卦里体卦的卦气太旺,旺过了头,就会出现“物极必反”的现象。
我改变思路后就发现,体卦金得卦中的土生,整个卦都没有克制或者是泄体卦的卦,结合整个卦看,体卦的金气太旺了,旺过了头,已经是很明显的“物极必反”了。
互卦中上互卦是巽卦,巽为入,下互卦是艮卦,艮为石,最后结合天雷无妄的卦名判断,有石泥之灾的含义。
这一回我只用时两秒,就演算完毕了,笃定地对那女人答道:
“逼你自杀的那个人,最后死于泥石流。”
这下,反而给这女人整不会了,她估计也是万万没想到,我能在不看手相,面相,且不知晓姓名和八字的前提下,硬是靠着逆了天的硬本事,用两种不同的方法,算出来了。
算的还奇准无比。
这女人把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叹着气道:“单就你这算命的手段,放眼山海关内外,没有你这样的,五百年也出不来你这样的大师。”
我已经给这女人吓到意识模糊了,心里一遍遍重复着,大姐,这命算完了,你快点走吧!
女人还不肯走,最后又给我出了道难题,说:“李先生,你算完我的命了,该算算你自个的了。”
她黑漆漆的脸贴过来,在我耳畔吹起如兰道:“你说,你能不能活过今晚?”
我右眼一阵乱跳,后背爬满了寒霜,她这个问题,我根本就没办法回答,因为答案只由她的意图来决定。
她是带着恶意来的,那我今晚横竖都得死,我说我不死,她一生气,一把掐死我,我说我死,她一高兴,也一把掐死我。
女人冷冰冰的手掌,在我脸上肆意抚摸着,阴阴地笑道:“这一回,你既不能用奇门遁甲,也不许用梅花易数,甚至连外应都不许看!”
“我能直视到你的内心,你要是敢犯规,可别怪我心狠啊,李先生。”
你别看她是个脏东西,人家懂的可一点都不比我少,连外应都知道。
我给她弄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生中头一回感到这般无助,女人说完禁忌后,就开始倒数了:
“三,二……”
生死攸关时,青丘总算是赶来了,他一眼就瞧出了这其中的因果,立刻对我密语了一番。
我将青丘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这女人,我说:
“我不但能活过今晚,你还要给我留下两件宝贝!”
女人僵了好一阵,用看怪物的目光看向我,突然起身,冲我屈膝一拜:
“李先生手段高深莫测,心如妖孽,小女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哪敢装犊子,连忙也起身还礼:“前辈谬赞了,不知前辈从何而来?怎么称呼?”
女人道:“我无名无姓,我家主人受陈山火委托,派我来赐你两件宝贝,助你渡劫。”
“主人特意嘱咐过我,让我试试你的深浅,如果你是个无用的草囊饭袋,这三道题你一道也答不出,那这宝贝也就不用给了,让我直接弄死你了事,省的麻烦。”
“若是三道中能答对两道,我就只赐你一件宝贝,三道都能答对的话,这两件就都送你了。”
我听的是腿肚子直打螺旋,按这女人的说法,我刚才属实是鬼门关前跳芭蕾,差一点人就没了,也就是仗着这鬼神莫测的命理水平,再加上青丘关键时刻相助,我这才侥幸满分过关。
女人话说完,手又伸进双腿间,先是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铁锁链。
这锁链通体散发着红光,长约十米,一头挂着锋利的铁钩,另一头则绑着棉细的红缨。
“这是勾魂索。”女人将铁锁链递到我手中:“是大阴差的专用法器,专勾人魂魄。”
我接过勾魂索,抓在手里把玩着,我以为它是铁制的,结果不是,这玩意的手感像极了大蛇的蛇脊骨,看似坚不可摧,却又有着极好的延展性。
送我勾魂索后,女人又掏出了第二件宝贝,那是一个白瓷制的小骨灰罐,她将小罐的盖子拧开,手伸进去摸了片刻,抓出一个阴惨惨的小人来。
这小人有婴儿手臂那么大,长相极丑,怨毒地尖叫着,挣扎着。
“这只小鬼凶性十足,贪婪无度,曾害的多人跳楼自杀,我在附近厂区捕捉到它,你可将它锁进人皮阴灯里,当阴灯的燃料。”
我二话不说,赶忙拿来阴灯,打开灯盖,等女人将小鬼扔进去,我立刻关紧盖。
小鬼气急败坏,在乳白色的人皮后面连蹦带跳,疯狂地想冲破包围,但人皮阴灯厚实紧固,是正二品的秘宝,它哪能冲的出来?
“有了这两件宝贝,相信你接下来的鸡爪村之行,会容易许多。”
女人又冲我屈了屈膝,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舍友们的呼声再次响起。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跑去打了盆水,洗掉脸上的血,又用自来水反复冲洗着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回到床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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