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兮进门就觉得不对劲,整个御书房静悄悄的,她进了里间看见寅肃面前的衣裳被扯得大开,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胸前,两人的姿势好不亲密。
“啊!”
六兮惊叫出声,只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世间最恶心的东西,寅肃他竟然跟别的女子亲热!
是谁说的生生世世只爱她一个人?是谁说的后宫佳丽三千只取一瓢饮的?一瞬间六兮如坠冰窟,血液仿佛凝固,浑身的气力突然被抽干。
“我还以为外面的都是流言,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一见钟情…”
六兮怔怔的立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面盘旋,喃喃的对着寅肃说道:“你以前都是骗我的吗?为什么你要在我的面前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让我看见?”
“你就不能一直骗下去吗?寅肃,你说的话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寅肃没想到六兮的反应会有这么的大,他一把推开了丽昭仪努力压制住想过去将六兮拥入怀中的冲动,扭过头去假装看不见六兮就不会心痛了。
“你的心竟然变得这样快…”
寅肃仍旧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让六兮死了心,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扬着脖子离开了御书房。
“皇上…”
丽昭仪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早就听闻莱浅浅是宫里最受宠的女人,在京城之前就有人在她面前提醒过,若是入了宫一定要小心莱浅浅,没想到正式与她见面竟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下。
“滚出去!”
哪知道寅肃翻脸不认人,六兮被他无情的态度伤到,刚利用完自己转脸就能黑着脸让她滚出去。
丽昭仪知道自己明显是被寅肃利用故意演戏给六兮看的,但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为什么,一切都得等她好好下去查探一番。
这边于二喜眼睁睁看着六兮挂着眼泪跑出了御书房,心里暗叹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
他是在一个小亭子里发现六兮的。
“让我好找,你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若不是恰好有宫女看见你往这个方向来,我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
于二喜捞着袍子在六兮旁边坐下来歇气,见六兮浑身萦绕的伤心难过浓郁得化都化不开。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进去吧,你非得进去,你说你要是不进去是不是就没这些事儿了?现在一个人高高兴兴在清泉宫里呆着,不好吗?”
“被蒙在鼓里当傻子一样骗着才更好吗?”六兮闷闷的将手里的小石子扔到下面的荷花池里去。
“你且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我好好的讲一遍,”从知道寅肃册封丽昭仪到亲眼撞见寅肃与丽昭仪亲热,这一整个过程六兮觉得仿佛就像在做梦一样,她需要好好的捋一捋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
“这事儿吧也不复杂,”于二喜尽量清楚的将事情发生的始末给六兮讲了。
最后颇为深沉的总结道:“也不知道皇上是突然哪根筋不对就答应了夏岭国的请求,然后你再过来就刚好撞见皇上召见丽昭仪了,只能说是命吧…”
“命?”六兮冷哼道:“男人不过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罢了,”
夏岭国又不是什么大的藩国,封地距离天朝也远,提出联姻不过是想抱上天朝的大腿罢了,而寅肃答应联姻除了对夏岭国有好处外,自身可以说是没有半点的利益。
“也不能这么说,皇上先前还不够宠爱你的吗?”
于二喜有心想为寅肃辩解几句,奈何六兮根本就不想再听下去了,她站起来拍了拍衣角,出神的笑了一下,“帝王心呐,我又在奢求些什么?”
“好了,你回去当差吧,我也要回去了,”语罢,六兮潇洒的一个转身,留于二喜一个人坐在原处,看着六兮离去的方向出神。
果真不愧是莱浅浅么?这般潇洒,她当真看得这么开?
一连几日寅肃都不曾来过清泉宫,反而召见了好几次丽昭仪,宫中的人都以为丽昭仪风头压过了六兮,纷纷跑去巴结丽昭仪去了,一时间清泉宫门庭冷落。
“都是些没眼力见儿的势利眼,我们清泉宫还不屑于这样的人登门呢,免得脏了清泉宫的地!”
玉蝉最听不得别人说清泉宫的不是,插着腰站在大门外面对着来落井下石的人好一顿臭骂,六兮在殿内听不下去,忙叫个小宫女将玉蝉拉近来。
“好好的,你理外面的人做什么?他们那一天不说别人的不是,你犯得着跟他们置气?气出病来我才不替你请太医!”
六兮好笑的看着玉蝉进来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随手倒了一杯茶给玉蝉,“好了,他们说就随他们说去吧,我又不会少块肉。”
“奴婢就是看不得那起子人的嘴脸,先前一个个奉承得清泉宫跟他亲爹亲娘似的,现在丽昭仪那儿得了好处,转头就为了向丽昭仪表决心来笑话我们了,真是放下碗就骂娘!”
由着玉蝉说去,虽然六兮自己不觉得有什么,但玉蝉这些在宫里呆了的奴才,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效忠的主子得不得宠,互相之间肯定是有个攀比在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时之间宫里最受宠的女人不再是六兮,玉蝉等自然会有些落差,六兮都由得他们去。
悠悠的翻过一张书页,六兮认真的看着医书,琢磨着书上写的病例及药房,玉蝉见六兮不急不躁的样子,自身上涌的气血也冷静了下来,想到了什么对六兮笑道。
“再过几日就是皇上宴请藩王的日子,这么重要的宴会皇上一定会请娘娘去的,”
“恩,”六兮随口应道。
玉蝉:“奴婢给娘娘挑身最好看的衣服艳压群芳,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娘娘吸引,到时候看那个丽昭仪怎么办!”
闻言,六兮从医书上移开视线,笑着摇了摇头,“艳压群芳?亏你想得出来。”
哪知道到了正式宴请这一日,玉蝉早早的将六兮打扮好,左等右等却不见有人来叫六兮过去。
小宫女已经在清泉宫门口来回跑了三次还是未见人来,最后跑出去打探消息的太监才急冲冲的赶回来。
“前面是怎么回事?娘娘能过去了吗?”
玉蝉着急的先问了那太监,那太监来不及将气喘匀,直接的回道:“于公公说皇上要求此次能跟去宴请藩王的就只有丽昭仪一人,没有娘娘…”
最后一句太监是小心翼翼的说出来的,生怕惹了六兮的不快,玉蝉赶紧挥挥手让那太监下去了。
“娘娘…”玉蝉上前扶住六兮的手臂,见六兮低垂着眼眸失落的样子,心里虽然骂了丽昭仪无数遍,但仍然扯出笑来安慰六兮。
“定是那丽昭仪给皇上下了迷魂汤,皇上才带着她一起出去宴请藩王的,娘娘不必为此伤心难过。”
六兮坐在镜子前,看着玉蝉特意给自己梳的繁复的发髻,伸手将上面几只华丽的步摇拔下来,淡淡的说:“拆了吧。”
玉蝉不动,咬咬嘴唇道:“娘娘可要过去看看?”
装出一副自己很想去看看的样子来,玉蝉极力劝阻六兮:“听说那宴会上有宫乐坊辛苦排练了三个月的歌舞,奴婢很想去看看,娘娘你陪奴婢去看看吧?”
六兮也想去看看寅肃,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绝情,真的就这么对她闻不问了吗?
主仆二人很快来到了宴会举办的地方,隔得老远六兮就看见丽昭仪坐在寅肃的旁边正在替他斟酒,而寅肃则看了丽昭仪一眼,端起丽昭仪倒的酒一饮而尽,而不知旁边的藩王说了些什么,寅肃哈哈一笑,拉着丽昭仪靠近了自己。
看起来寅肃与丽昭仪确实很是亲密的样子,六兮只觉得自己好可笑,先前更亲密的事情都被她撞见了,她还抱着什么侥幸心理呢?
不想再看下去,六兮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她撇下玉蝉独自一个人坐在小亭子里默默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硕因看到的就是六兮一个人有些萧索的背影,他晃悠着直接就朝六兮走了过去,
“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没什么好事发生?”六兮转头就见周硕因依靠在栏杆出看着自己。
“小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周硕因一过来靠近六兮坐下,她就闻到了一股酒香,又见周硕因脸上微微泛着红晕,问道:“你可是在席上喝多了出来醒醒酒的?”
“被你猜中了,”周硕因笑了笑,“你们天朝的酒太烈,哪里有我们龙垣国的清酒好喝,我喝了几杯就不太受得了,想出来走走醒醒酒的就碰上了你,看来你我真是有缘。”
“没想到你的酒量这么浅,几杯就受不了了,”六兮不欲去深究周硕因话里的意思,与周硕因说说笑也好,省的她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想多了她实在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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