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我们到了她的住宅,那是位于市中心一栋将近三百平方的大平层。
进屋随处可见文玩、古董、字画,还有雕龙的缕空白银屏风,虽然房间内的装修极为奢华,可待久了会给人一种毫无生气可言的感觉。
类似的情形多数人可能都遇见过,比如阳宅如果长期没回家,家中无人时,一进门都会有一种阴冷,哪怕艳阳高照,依旧会觉得很冷。
这就是缺乏人气,而人气也就是生气。
先是检查了下他家的屋子,除了因为显得长期房间缺乏人气而显得阴冷外倒也没什么不妥。接着我对她说:“你把最近所有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仔仔细细回忆一遍。”
无因果不成怨鬼,若想化解麻烦,必须找准其中的因果缘由。
模糊鬼指是在娘胎里还未成型的鬼魂,太上老君《内观经》说:一月为胞,精血凝。二月成胎,形兆胚;三月阳神,三魂动而生;四月阴灵,七魄长静镇形;五月五行分藏,以安神;六月六律定腑,用滋灵;七月七精开窍,通光明;八月八景神具,降真灵;九月宫室罗布,以定精,十月炁足。
因此道家有一句“三月入灵,六月分男女,七活八不活。”
若胎儿在娘胎里五月最后一天发生意外,会有几率化成模糊鬼。
没有性别,怨念极强,无阴无阳,不惧怕世间阳气法门,不惧符咒,自身却诞生灵智。
她思索说:“我也没干什么啊,继承了家产以后我一直都在休息,张翰卿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以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向你求婚?”我惊讶道。
陈怀珺有着几分嫌弃道:“没错,我以为他是天师府嫡系子弟,谁知是个半吊子,还想让我把房产加上他的名字,又向我索要三百万的资助。”
我一时语塞,这简直是强盗啊。
正一派提倡红尘练心,在凡尘中修行,首先只要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能将这些情欲斩断者本就凤毛麟角。
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妖道。
可关于模糊鬼,我所了解都是学艺时听说的,都说很难缠,可究竟难缠到什么份儿上,我还没交过手。
让她将与张翰卿所有的经历过的事情仔仔细细回忆一遍,毕竟,谁规定天师府的道士不能养鬼?
陈怀珺思索道:“有次他买了很多鲜花向我求婚,被我拒绝了,我想把所有的财产处理一下,然后去国外。那天..。”说到这儿,她语气一顿,继续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回家的路上我遇到过一个乞丐。”
“乞丐?”
有个女乞丐,她说鞋子丢了,问我能不能帮她找,我看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就一起去找,在花坛里我看到一只巴掌大小的绣花鞋,我捡起后,她居然不见了!
想起这件事之后,陈怀珺的语气颤抖,她睁大眼睛充满了惊恐之色。
我忙问:“什么样的鞋子,还有,那个女乞丐长什么样?”
“她头发稀疏,年纪大概六十多岁,穿着破衣烂衫,一只脚没有鞋子,脚丫子都被冻的发青,我也是可怜她就帮着一起找,你的意思是她害我?”
“鞋子呢?”
“见她消失,鞋子我随手就扔了。”陈怀珺说。
我赶忙让她带我去卧室,陈怀珺不敢怠慢,很快领着我到了里屋,屋内有着女孩子特有的香气,想必她已经住了有一阵子。
让她跟我一起找,几乎快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当我们俩合力挪开衣柜,看着角落里的绣花鞋,我二人同时抽了口凉气。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这双鞋给扔了啊!”
“很有可能你被张翰卿种鬼了!”
“那是什么鬼?”
“那个老乞丐曾是一位无家可归的孕妇,横死后被道士收魂祭炼,她腹中胎儿成了模糊鬼,那只鞋便是种鬼方法,你一旦捡起,就跑不掉了。”
说到这儿必须要提醒大家,在大街上若是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乱捡,曾经我解决过一件真实的案例,有一个女孩儿在十字路口捡了一条活着的金鱼,被人借走一身运气,落下个终身残疾,好在保住了一条命。
而老乞丐给的那只鞋,就是种鬼的方法。
陈怀珺听了我的话也是追悔莫及,不过现在时候还早,等入了夜,我想与那个模糊鬼见一见 。
不管怎么样,好在是找到方向。
按道理陈怀珺也从小学过玄门术法,怎么连如此简单的事情都发现不了?
疑惑归疑惑,可该办的事儿也得办。
让陈怀珺放心呆在家里,我说自己出去准备点东西。她立刻拉住我的手焦急说:“陈正,你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害怕啊。”
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非常怀疑她是不是鳄鱼的眼泪。
我叹了口气,便说:“去也可以,但不要和我交谈,也不要问我做什么,更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你答应我就带你去。”
她疑惑道:“为什么?”
我指了指心口:“你被模糊鬼跟上了,咱们两个所有的交谈他都听得到。”
她听后连连向我保证,之后我让她开车带我去道观附近的风水一条街。
整整一路我和陈怀珺真的一句话没说过。
到了我经常光顾的那家店铺。老板很亲切道:“小伙子这回买点啥?”
我说:“大叔,借我纸笔一用,我写下的东西,您照单子给我拿就行,不要提它是什么。”
模糊鬼无死无生,非阴非阳,你说它是鬼他还不全是,你说不是他还是,听起来都糊涂,而最难缠的是他不怕天底下任何纯阳物。
若想杀鬼,必须用同等煞物。
陈怀珺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站在一边,我写下“师刀”二字。
此刀是法师专用的法器,斗鬼必须纯铜制作,否则无法附着法力。
刀正面有七星八卦,背面则是阴阳太极图,刀柄制成类似剪刀状,柄内又圈有十二枚铜钱,老板给我拿了一把短的,大概二十公分。
这东西如果在斗法时,摇动作响,能够驱除邪崇。
我问了句多少钱,老板说:“小伙子有眼力,我这宝贝可以一位高人留下,以前有人开价二十万我都没卖,算是我易斋的镇店之宝,见你年纪轻轻,英武不凡,就收你两万块钱好了。”
“多少!”我瞪大了眼睛惊住了,他是风水店铺,又不是古玩店,两万?这是要疯了。
“没听清吗,两万。”老板比划两根手指,认真道:“我这是镇店的,本来我也没打算卖,你要是相中了就两万拿走。”
“能不能便宜点。”我无奈地说。
“那你说多少,你也不是第一次来我这儿,我不能宰你!”
我直接开口说:“五千块钱行不行,我只有。”
“行行行,太行了,君子一言买卖落地,谁反悔谁孙子,你特么不掏钱我就举报你诈骗!”
那老板兴奋地跳起来,就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
我当时就有点蒙圈,回头看看陈怀珺一脸无奈的表情,我明显觉得她看我像是白痴一样。
尴尬的笑笑,多少也有点心虚。
而陈怀珺给交钱时,我才注意就在店里面角落位置,有好几副一模一样的师刀好似破烂一样堆砌在一起。
内心顿时大呼上当了,不过也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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