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以前有风水师看过,怎么可能还会出事儿?
四姐愣了片刻,竖起大拇指,妩媚道:“行啊小师傅,说的头头是道。”
她挥了挥手,不一会儿过来一位独眼龙,看他年纪咋说也有四十岁,恭恭敬敬喊了声“四姐”。四姐说:“去取三十万现金给他们。”
独眼龙回头取钱时,四姐又问我,既然看出来了,那还怎么做?
我问起赌场里的金鸡为什么撤了?
四姐叹了口气:“自从风水局立下之后,我丈夫每天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虫子,每次看到赌场金鸡就会害怕,可等到金鸡撤下,赌场又开始频频出事儿,索性我就把设备全换了,看来你是懂行的师父,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我心里也在琢磨,眼下梅花三十六天罡煞将风水聚气,四姐的丈夫又是这间赌场的老板,所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直接就坐落在他的身上。
我要到他丈夫的生辰八字,以八宅之法计算,命宫在离位。
加上他是山头火命,以《五行要论》说:“以火印为库,合至阳而藏忧患之气,若是入命中贵格,名利双收,眼前的风水局明明与他八字相合,照此看来必有人做手脚。”
山头火最忌讳夏季,看似吉祥却暗藏凶煞。
四姐的丈夫在东南亚四季如夏的地方谋生,暗和八字带煞,生死求生之命,
山头火最忌大海水,所以风水是以金色、黄铜来布局,我克者为财,他命中以火克金,财源广进。
我找到属于本命位,告诉四姐让人把这块儿砸开。
四姐是个非常痛快麻利的人,便吩咐下去,手下带着工人把地面刨开,底下发现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小盒子。
四姐锁紧眉头道:“这是什么?”
我沉思道:“魇胜术。”
接着,撬开小盒子,里面是一个贴着白色符咒的稻草人,轻轻拨开草人的腹部,一枚已经腐烂的舌头掉落出来。
这一幕叫我到抽了口凉气,凝视着四姐说:“您得罪人了。”
谢龙一从旁说:“四姐啊,陈正是我在国内的朋友,也不怕您找人去调查,他爷爷可是天师府异姓天师。”
独眼龙已经送来了三十万现金,四姐把所有的钱是装到袋子里,交给我时说:“这钱是给你一个人的。”
谢龙一只是尴尬笑笑,他盯着我,没有多说半句。
而我心里顿时感觉到不妙,这是谢龙一故意把我引来这里坑我!
他和四姐两个人早就认识。
赌场的风水局明明是被人立好的,中间却转吉为凶,待我看到稻草人里的舌头时,就全明白了。
这是当年风水先生留下的后手,如果对方反悔,只要舌头开始腐烂,赌场主人必会遭遇横祸。当初那位风水先生一定是给四姐的赌场干完活,这些黑社会赖账,不付钱。
虽然在这时我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问题所在。
却已经晚了,哪怕我懂阴阳术法,可再厉害的法术也打不过子弹啊。
异国他乡的处境,我的命运全在这些人的手上。
陆陆续续进来几位保镖,我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独眼龙拎着钱袋子,皮笑肉不笑的说:“兄弟,这钱你拿着不方便,等明天让我给你办一张卡,然后把钱存在这里。”
明白这是上贼船了,于是我硬着头皮说:“四姐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你也看到了,风水已经被我破了,您丈夫的麻烦用不了几天就会痊愈,而咱们的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
四姐笑道:“小师傅放心,钱我不会少你的,可您虽然解决店里风水麻烦,但我丈夫身体不适,此事既然与风水有关,还希望那你能助我丈夫摆脱苦难,到时候我亲自给你赔罪。”
叹了口气,是自己大意了,照这么看今天的事儿应该不会太容易结束。
看向一旁尴尬的谢龙一,我说:“林茹的事情怎么办?”
“陈师傅,以您的本事,应该耽搁不久,蒋先生不信任当地的巫师,既然您是真有本事的人,四姐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至于去找托桑的事情虽然重要,可蒋先生的命更重要。”
听他说完,我被气的浑身发抖,真尼玛的混蛋,他故意算计我。
林茹在国内时时刻刻都有再次被托桑找上的风险,如今把我骗来给黑社会解决风水。
我气愤道:“四姐,我年纪小,心理素质不是很好,第一次出国被这个混蛋骗,希望您能给我出出气,也好解决后顾之忧,专心帮助您丈夫。”
谢龙一脸色骤变,还想求饶却已经晚了,四姐一个眼神,那位独眼龙速度很快,抓住谢龙一的手掌用力一掰,‘嘎巴’一声脆响,三根手指被对折了回去。
谢龙一疼的五官扭曲,嗷嗷直叫,四姐皱眉道:“小点声。”
谁知这一句话,谢龙一竟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我算看明白了,这位四姐和幕后的蒋先生,绝不是普通的黑社会。
当天,我与谢龙一被人带去了大厦的某一层看管了起来。
到了半夜,独眼龙领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小姐登门,不过均被我以修道者的名义拒绝了。
谢龙一哆哆嗦嗦的抽着烟,脸色惨白。
“陈正,你也别怪我,我的确是隐瞒了你一些事情,上一个我给介绍的风水师栽了,他给四姐设下风水局后,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那风水师逃走以后没多久,狠狠坑了四姐和蒋先生,四姐找到我说,如果再不解决,就要我的命。”
“他们夫妻这边很有势力,各地都有开有赌场,手底下纠集了一大群的亡命徒,我真的得罪不起,当初也是我财迷心窍,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这两句话,谢龙一靠在一边,甚至有着几分听天由命。
而我心里就想着快点离开这儿,因为就算破掉金鸡封喉局,那位风水师一日不死,还是会想尽办法坑蒋先生,所以,对方一定不会放我走。
整整一夜无眠,上了贼船想下都费劲。
天亮的时候有人送饭,谢龙一也在房间里走出来,他的手指受伤很严重,祈求能帮忙找个大夫,人家根本不理他。
见着马仔离开,我指着桌上的早饭说:“来,吃东西。”
谢龙一感慨道:“这次要是能活下来,一辈子我也不和他们这些无赖接触,玛德,电影里说黑社会讲义气,讲他MLGB啊!”
我就算是埋怨他也没辙,谢龙一和我一样被限制自由。
别看他平时怎么耀武扬威,真到了这帮亡命徒的手中,一点办法都没有。
下午独眼龙带着人登门,说蒋先生在家等我们,想请我们去赴宴。
我说:“请转告蒋先生,我来缅甸是为了见一个人,现在时间已经耽搁好久,蒋先生的风水局既然破掉,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叨扰,还是先告辞吧。”
独眼龙拦住我,威胁的说:“不知道师傅是看不起我们这种人,还是看不起我们蒋先生?”
随后他瞄一眼谢龙一,又给了我一个台阶说:“蒋先生喜欢与你们这些会法术的高人接触,希望您不要拒绝蒋先生的一番好心。”
我叹了口气,农村有句老话讲,矬子心里三把刀,矬子斗不过水蛇腰;水蛇腰玩不过独眼龙,独眼龙狠不过瘌痢头。
今天接触这位既是独眼龙又是癞痢头,双眼凶光,乃是性格狠戾之人,今天摆明我要是不答应肯定是走不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随独眼龙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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