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子旁,盯着蒋天胜的双眸,他无法掩饰自己内心中的胆怯。
他放下枪说:“什么要求?”
“把凶棺给我。”
“要它干什么?”
我只好半真半假地告诉他,龙棺内藏有的凶物很强大,倘若真到拼命的时候,只好借助棺中凶物去对付那位茅山道士。
他不仅怕死,还多疑。
当初我曾告诉过他,龙棺需要埋在寺院的西北角,可他并没有照做,所以说,从一开始他并不信我。
蒋天胜急忙交代手下去取龙棺,而后又派人将我送到医院救治。
当他想收回法器的时候,我告诉他,对方已经摸清楚我的来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
如果遇到突发状况,别怪我没有准备。
他害怕被那位道士暗算,就派独眼龙带几个人,对我们俩全天候的贴身“保护”。
接着,蒋天胜笑着对四姐说:“老婆,我这一辈子早就活够本了,若是哪天不小心死了,你就该改嫁改嫁,财产都归你,但是,你得帮我弄死这个小子身边所有人。”
“放心吧,我早就调查了,那姑娘还是个高材生呢。对了,他父亲叫林中军,也做过翡翠生意,以前和老汪还有过合作。”四姐说。
我咬着牙,心里暗骂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这时,蒋天胜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小伙子,我这辈子最喜欢与高人打交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说:“失望?要不是我救你,你可能已经死了。”
蒋天胜也哈哈一笑:“要不是我活了,你现在已经死了。”接着他又安抚我说:“咱们以后就是自己人,替我干掉那个齐云海,我放你们走。”
“希望蒋先生遵守承诺。”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实话,我也是见过阎罗王的人,明白这世上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可像蒋天胜这样的人,跟他提起阎王爷,恐怕与放屁没什么两样。
在医院包扎那天,我和谢龙一在病房,终于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我问他,那位降头师怎么不出手?
谢龙一小声道:“已经出手了。”
“什么?”
“蒋天胜身上煞气重,不好下降头,而我那位朋友已经对他身边的人下降,之前你在斗法的时候,我的法器探测到他已经出手了。”
说到一半,独眼龙走进来。
之后他始终紧跟着我们俩,包扎完了又开车把我送到蒋天胜身边,期间我找时间也画了许多符咒,而蒋天胜确实很忙,有的时候不方便带着我,就会让我在外面的车里候着。
这种生活一连着就是好几天,我始终都在琢磨着该怎样解决后顾之忧,光杀了蒋天胜不够,还有他媳妇也不能放过。
谢龙一说,他的朋友已经开始施降了,过不了几天应该会有机会逃出去。
我现在不能寄希望于素未谋面的降头师,如果没有机会,我就自己创造机会!
有一天跟随蒋天胜去了一栋别墅外,他只带了两个保镖进了小区,把我与独眼龙、谢龙一留在车里。
我递给独眼龙一支烟说:“来一根儿吧。”
他接过去点燃,深吸了口气。我坐在后座的位置,看到独眼龙那高耸的后脑勺竟有“昆仑奇峰骨”。
我所学麻衣相术分皮相、骨相。
皮相会随着你年龄增长改变。
就好似有的人面慈,有的人则是一脸凶相。
有的人越老越慈祥,有的人越老越凶恶。
骨相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甚至从一出生那天就注定了。
就像一句老话讲,“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
人若有傲骨,就算被迫低头却依旧保持节度,身处寒风绝境,同样不会仰人鼻息。
“昆仑奇峰骨”在后脑海正部,其骨上尖下阔微长而雄突有势。
骨头越大,权力越大,心性越稳重。
相反奇峰骨越小,越好勇斗狠。
他虽有奇峰骨,可双眼阴狠,露出一股邪气。
而精神和骨骼就像两扇大门,一生的命运就像深藏于门内的各种宝藏物品。
他这样的一身邪气又狠辣的骨头,大门里必藏有杀机。
我让独眼龙把谢龙一支开,去另外一台车上。只剩下我与独眼龙单独相处,我主动与他搭话:“华哥,今年多大了?”
“怎么?你要给我算卦?我可不信这个。”他呵呵一笑。
“那你信什么?”我又问。
他在腰间拿出一柄手枪,拍了拍说:“我只信这个,它可是能把活人算死,分秒不差,你行吗?”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摸了摸手中凶棺。
棺材里面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对我有大用。
“华哥你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敲了敲车玻璃,继续说:“你虽然能把活人算死,但你能把自己算成他么?”
没给他机会,我继续说:“人要不信命,就得学会逆命。你天中塌陷,早年家庭贫困,父亲应该是在7岁去世,母亲健在,但月角有移位,多半是母亲改嫁了,儿时多磨难,三十岁印堂带杀,双目含煞,如果不趁早放下刀,早晚会有杀身之祸,最主要一点,是你的后脑有奇峰骨!”
我最后的话故意加重,而那独眼龙也不动了,他叼着烟没有吸,半晌后忽然笑了,看着窗外说:“迷信,不可信。”
就他的态度来说,我知道刚才说的全部。所以,我也将车窗打开,继续说:“给蒋天胜赌场布局所用的那个稻草人不简单,它的腹部除了舌头以外,必有头发、血液,风水局起初会有催财效果,可早晚也死于口舌之争,我想这两样东西,以你是他的贴身保镖的身份来说,应该是很容易搞到的吧。”
独眼龙忽然身体一僵,缓缓地回过头,冷言道:“你有什么证据。”
指了指他的电话,继续说:“要不要把电话拿出来看看?”
“什么意思?”独眼龙又问。
我继续神秘说:“你知道我是个算命先生,想知道某件事儿都是很容易的,比如..你与蒋天胜老婆的私情。”
其实我也就是瞎蒙诈他,当初我第一次见到独眼龙是在赌场,他始终都和四姐在一起,按照四姐那身段和模样,要说独眼龙一点心思没有,我肯定不相信。
蒋天胜走哪里都带着独眼龙,让他看管我和谢龙一,足以见得对他很信任。
可是,在之前独眼龙询问蒋天胜手下事情时,明显是犯了忌讳的。
至于电影里的江湖道义,纯粹是忽悠大傻子的。
做相术这行,有真本事还得懂得一些手段,好比瞎子算卦两头堵,我现在摆明就是诈他,要是真没有,我就说早晚会有。要是有了,我就说他们早就该有。
独眼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为此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只是一个算命先生而已,你想不想当大哥,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这回独眼龙的态度变了。
接着我把昨日提前画好的一道符给他,说:“你把这道符,想办法让蒋天胜戴在身上。至于蒋天胜的红颜知己,你有认识的么?”
“这栋小区的女人就是,一个新毕业的大学生,以前我开车送她回过老家。”独眼龙说。
我把凶棺做了手脚,交给独眼龙,叮嘱他想办法把这个放到他们俩的床下面。
他掂量掂量,沉思道:“你有几成把握。”
“你按我说的做就行,我不要你生辰八字,事成之后,你帮我个忙,给我一笔钱,算是咱俩扯平,我助你起十年大运,保你十年富贵,十年之后的事情,我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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