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茹家里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阴气不重才怪呢。
我脱下上衣扭头看了一眼,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他娘的就好像被铁片烙上去的。
五朵梅花瓣自胸椎到尾椎,一字排开。
“这东西干啥的?那老瞎子坑我一万多块钱的大保健,还想咋滴?”
王林说:“刘瞎子的梅花五行印是追踪控魂所用,无论你躲到天涯海角,只要他想,你便会像木偶般任由操控。”
宁无缺点点头:“就算他叫你去死,你也会给自己两刀。”
小鱼儿又说:“两刀没扎死,还有可能再补一刀。”
想到这个事情,心里更加气愤。
自从到沈城以后,哪遇到过一个正常人。
现在是林茹被鬼给拐跑了,我的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找到林茹去哪了!
我催促道:“我的事儿先往后放放,你们几个陪我去救人。”
王林说:“你们三个先去,我出去办点事儿。”
撂下这句话,王林匆匆离开了包厢。
越到关键时刻越掉链子,还特么大漠封鬼人?封个篮子!
“走走,快点陪我去救人。”
拉着小鱼儿的手,催促着宁无缺,一起匆匆赶往林茹家。
和宁无缺挺长时间没见面,他如今头发仍然是乱糟糟的,但确实是洗过了。
回想潭拓寺那个奇葩理由,我问过宁无缺,为什么洗头之后,潭拓寺的方丈会准你离开。
他只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洗掉心魔。
可究竟心魔是什么?
以我当时的修为,并不能完全体会得到。
且说,带着他们两个重新登门林家,屋内的纸扎物品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而林中军却变得痴痴傻傻,瘫坐在沙发上,口歪眼斜,鼻涕泪水地一大把。
红姐眼眶通红,激动道:“你看看我们家老林,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必须得负责!”
小鱼儿凑到近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林中军,惊讶道:“咦..?这位叔叔在脑袋里长个瘤子,活不长了。”
红姐脸色一僵:“你说什么!”
“就是做了缺德事儿,被人戳着脊梁骨咒骂,骂的人多了,骂得久了,就会长出的瘤子。”
小鱼儿说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而注意到小鱼儿的古怪变化,当她仔细观察林中军时,双眼竟然有两颗瞳孔交替转换。
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是重瞳!
当务之急还是找林茹要紧,小鱼儿的事儿等回来以后我再问问王林。
小鱼儿扫视了一圈房间,又说:“刚才有个满脸是血,看不清楚脸的鬼来过,她穿着新郎官衣服,把一个女孩儿带走了。”
我迫切追问:“对对,在哪?”
小鱼儿摸着下巴,在屋内踱步,显得心事重重。
她慢慢走向冰箱。
我还以为冰箱里藏有什么可怕的符咒。
结果,她冰箱里拿出一根雪糕!
“我爸爸说冬天吃雪糕的人都缺心眼,可我还是想吃。”
我好悬被她气昏过去。
“姑奶奶,人呢?”
小鱼儿说:“你去也来不及了,我刚才看到俩人刚拜过堂,已经去新房了。”
小鱼儿的话让我心里产生深深的自责。
当我知道自己命犯五弊三缺,凡是与我走近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我第一时间前往东南亚帮她解决鬼王的麻烦,并且远离了林茹。
好不容易我开天地人三卦,摆平天师府随时会来临的威胁。
三大天师知道我的金刚骨,自然会对我前往东瀛之事,鼎力相助。
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可以解决陈家血脉诅咒,从此不再受任何约束。
那个时候,我会坦然接受我们之间的感情,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为什么!
一切还未开始,却要她付出代价!
为什么无辜的人要因我的诅咒而买单。
小鱼儿斩钉截铁的一句话,让我对天下人趋之若鹜的义公山录带有着深深的怀疑与无力感。
也许,我父亲当年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我催促道:“她在哪,快带我去!”
小鱼儿说:“你们谁会开车啊?”
宁无缺从旁默默举起手。
可红姐竟然不答应借我车!
我难以理解她究竟要干什么?
红姐却认真道:“既然老林活不长了,那小野种若是活着,该分走我的财产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钱,还有没有人性啊!”
红姐说:“她又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管她死活呢!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天天演戏迎合他们父女的日子,死了才好!”
她的话无比刺耳,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打女人,妖怪不算!
挥手一个大耳光,红姐捂着脸倒下。
怨毒的眼神犹如蛇蝎一般,她一口咬定,自己与林中军有结婚证,她就是第一财产继承人!
要不是杀人犯法,我现在就想弄死她!
突然,门厅柜上的鞋子被人碰掉。
只见小少妇欧瑾璇略显尴尬,说自己就是想看看,这里又发生啥事儿,需不需要搬家?
我觉得她就是我的福星,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她总能出现帮我解决。
拉着她上电梯,有事儿路上再说。
让小鱼儿坐在副驾驶指挥着方向。
欧瑾璇除了有点八卦,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人。
那天街道很阴,雾气沉沉,街道上的行人稀少。
外面气温虽然低,可我的手脚却已经急出了汗水。
欧瑾璇又说:“我一会儿还要接孩子呢,你们到底要干啥?说实话,你们是不是美帝特务?我注意到只要他一出现,准没好事。”
小鱼儿又说:“前面路口左拐,大概还有两公里就到了。”
欧瑾璇一脸疑惑,“我记得前面到市郊了,这几年城市变化快,你说的那个地方只剩下一批没拆迁的老楼,住户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欧瑾璇性格开朗,有点自来熟。
还告诉我们,那片老楼被人买下来不住,用来存放骨灰盒。
因为墓地产权是三十年,住宅产权是七十年。
墓地空间小,房子空间大。
有些人就买这种老房子偷偷放骨灰盒。
听她讲完,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停下车以后,欧瑾璇还要回去接孩子。
我们三个匆匆进入小区,小鱼儿走在前面,她就好像亲自来过一样,对这里的路线熟悉无比。
可越走,我心里越觉得不安。
小区内外的井盖统统压着白纸!
一个纸钱、白花被风卷到树梢、灌木以及一些铁皮房上。
而小区除了偶尔会看到一些年纪大的老头老太太,大多数的房屋都是空着的。
直到小鱼儿领着我们到了一处不见光的老楼。
刚踏入楼梯口,一股阴风扑面。
宁无缺脸色变得微红,“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自幼习武,五脏精魄比普通人强大,对阴鬼之气都有着天然抗体,你们多加小心。”
跟着小鱼儿上了二楼,站在一户破旧的大门外,我先是敲敲门。
这时,楼下有位老太太跟在后面。
那老奶奶试探道:“小伙子,你们和这户人家啥关系啊?”
老太太的眼神显得有几分担忧。
我赶忙追过去,问:“老奶奶,您知道这家有人住吗?”
老太太支支吾吾道:“这都有十多年了,以前住着一家三口,儿子叫满囤,性格老实憨厚,娶媳妇以后和父母在一块儿生活,谁知老公公不是个玩意儿,竟然扒灰,和儿媳妇扯到了一起,被那老实巴交的儿子发现以后,全家人都给剁成肉馅包饺子了,警察抓的时候,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人肉。”
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太太显得有几分恐惧。
她吞了口唾沫,又说:“不知道是不是我老糊涂了,梦到满囤来找我,说她今天结婚,还要请我去吃喜糖,哎呀,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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