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刚刚所看到的怪事,我脱口道:“老人家,你是故意把我们引来的?”
老太太并没有否认,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接着,她颤抖着说:“你..你们果真是龙门的人?”
秦寿上前一步,十分正气道:“瞧您说的,我们龙门又没什么权利,完全就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部门,除非像我这样拥有正义感的人愿意加入,否则还有哪个缺心眼的人会冒充啊?”
听了秦寿的话,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缓缓道:“这荒岗子码头真有一个脏东西,不知你们敢不敢捉了它!”
“老人家,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救那皮影师傅,若是真有妖魔当道,身为修行中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说得很诚恳,心里也在琢磨,龙门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鬼精鬼精的,若是说这辽河怪事他们不知情,我肯定是不相信。
随着狗娃站在老太太的身侧,她缓缓道:“狗娃小的时候是被野狗养大的,后来被我捡回来抚养,没想到这孩子竟会成为守村人,若不是狗娃,恐怕全村几十户村民早就出事儿了..。”
我和秦寿耐着性子听老太太把话说完。
荒岗子码头地处分水岭,船只若是再往前就会分为柳河和辽河两条线路,河道多泥沙,每到雨季泥沙泛滥,不仅航道受阻,下游的老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有一年清理河道发现一口石棺,那石棺足有四五米长,两米多宽,无论人畜,只要是接近石棺准会精神失常,变得异常狂躁。
县官手底下有位师爷,博学多才,精通风水玄术,他说这石棺是用来镇压河道泥沙所用,棺材里有一尊风水镇物,绝不可以轻易碰触。县官也很着急,这么大个石棺,放在河道里怎么行啊。
师爷将此事包揽下来,择良辰吉日,请工匠雕刻一尊石牛,按照风水寓意,牛在属相中排在第二位,对应十二天干中的丑。在《周易》中,牛对应四象八卦中的“坤”卦。
乾为天,坤为地,而地能胜水,也就是五行相生相克中的土克水,自然也能镇得住石棺。
后来一切都按照师爷所说,石棺重新埋在河道底,将石牛压在棺材上,从那天以后水质果然变得清澈,过往船只也很少发生碰撞。
事实上这里面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当时整个荒岗子码头被一伙土匪把持,他们用船运送私盐以及帮东洋人输送鸦片,这些歹毒的事情,加上官商勾结,土匪横行,根本没人管。
直到有一年,村民被逼急了,几个人合伙造反,杀了土匪头子,企图将这件恶劣的事情曝光,县官为了自己的乌纱帽,心一狠,就把所有的村民全给杀了。
当时正是旱季,县官打算将尸体掩埋,师爷却给提出,要将村民用铁链拴好统统丢尽了泥沙掩埋,再用秤砣把尸体压在河底,他有办法将村民消失的事情推到河神身上。
县官照做之后,不知那师爷使了什么法术,的确有过路人看到河边站着一排排人影,他们拴着锁链,一个接着一个走入河水。
事情传开,那时候人们比较迷信,都认为是河神惩罚村民。
又过了没几年,有村民看到河里爬出一只大黄牛,它沿着河水表面飞速行走,转眼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而后来,那位县官得了一场怪病去世了,师爷也在不久之后消失离去。
安稳数年的河道再次泛滥起来,许多过往船只能看到水底下浮现的鬼手害人,甚至一度成为十船九不归的惨状。
有道士和民间术士过来查看,都说河里有妖物作祟,只是那妖物实力强大,各路豪杰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辽河底部引出一位满脸生疮的丑陋男子。
经过一番缠斗,那丑陋男子受伤又逃回了河里。
可在岸边,却有人捡到一张刻有名字的方印,经过查实,得知是曾经那位消失的师爷。
之后没几年爆发了战争,事情自然也就搁浅了。
可在战乱那些年,方圆几十里内,经常会有丢孩子的事情发生,这妖物精通御鬼之术,经常会驾驭鬼魂害人,尤其擅长驱使童鬼,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爬上岸,吃小孩子的心肝。
曾有村民夜里被惊醒,看到一位满脸生疮,恶心丑陋的妖怪偷小孩。
而在战争胜利之后,一位全真派的老道士从这儿经过,为了降服妖怪,他与妖怪斗了七天七夜,最后用磨盘压住妖怪。
偏偏前些日子发生过一次地震,那些残魂重新开始四处活动,凡人孱弱,撞上之后往往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狗娃就想办法救人,直到皮影师傅的皮影,能够让鬼影附着,狗娃这才偷走那师父的箱子。
听完了老太婆的话,我沉思片刻,现在关老三的魂魄消失不见,十之八九是被那妖人弄走了。
包括狗娃用他独有的法术,将我带到一个漆黑的小屋子,里面装着许许多多的童鬼。
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至于河底到底是什么妖怪,我和秦寿都不惧怕,唯独最让我们闹心的是一个在水底,一个在岸边,当初孙悟空途经流沙河,面对沙僧都无可奈何,还不是因为河水的缘故,所以说,我当前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特别无力。
我把自己担忧的事情告知老太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河里的妖怪究竟什么时候会上岸偷小孩,我们尚且不得而知,总不能在岸边搭建个小屋,长久以往守在这里吧?
听了我的话,老太太说:“唉,当年那位道长留在这儿捉妖之时,是我每日为他送饭,亲眼看到那位道长手持一面铜锣,在深夜子时敲响此锣,每每声响,水面自会浮现波澜,之后那妖人承受不住痛苦,这时就会爬上岸边。”
老太婆说的话,我倒是愿意相信,可道家中人谁还没几件趁手的兵器啊。
再说了,那些东西都是压箱底的宝贝,你拿着一个普通的锣去敲,肯定没什么用。
我刚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我拍着大腿,“我想起来了,铜锣的事情交给我,老人家,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来会会他。”
人家还想留我们住一夜,沈城距离也不算太远,时间紧迫,我们就没耽搁,由秦寿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杀回沈城,我让他打开导航去易斋,可导航里没有,只好直接导到附近。
秦寿埋怨我神经病,都这个时间了,难道明天白天来不行吗?
我说他不懂我的急性子,说办事立马就得办,拖拖拉拉这一宿也不用睡好觉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到地方都已经是两点十分了,易斋的灯还是亮着的。
我下了车直奔着店铺走进去,刚进门,老板背头也不回道:“该干嘛干嘛去,我这儿白天接活人,晚上接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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