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模糊的答案
雪团子一脸骄傲的神情，很是得意，姜绾听明白它说的是她在上一个世道死前的事，也就是说，当时是因为它，她才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且有个装了各种各样东西的空间？
若这是真的，那后来的药泉和药田、实验室多出来的功能，也就都不属于她了，是这雪团子的。
可是为什么它直到现在才出现，先前都干什么去了？
“之前你一直都在？我怎么从来不知……”
姜绾很快接受了雪团子的存在，毕竟亲历过死而复生和空间这种事，一个会说话的雪团子多看几眼也不觉有何惊奇了。“我就在这儿啊，不过——睡着了，你当然看不见我。”雪团子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慢慢阖上，眯上眼前，还多瞥她一下，“最近是不是不舒服？”
她点头，雪团哈欠连天，“那是因为我要醒了，在我完全醒之前，你可千万别离开雪山啊，知道没？”
它交代完了又打了个哈欠，眼睛迷瞪迷瞪彻底阖上，还没等姜绾反应过来，一团子雪绒顺风就飘散了。
姜绾甚至还有许多来不及问的，再怎么捧起雪来，也凑不出那小东西了。
它到底是个什么还太过抽象，她接受了但又没有答案，以及为什么在它完全醒之前不能下雪山，它醒了之后这空间还会不会存在、它多久后才会醒……
姜绾一瞬间脑子里想得到的全都没能问，忽而之间她似是被雪山推离，瞬间回到了院子里，这处方才那雪团所谓的、属于她的“地方”。
而先前感觉就围在房子周围的雪山，又缥缈地退到了天边，仿佛隔着千万里远。
姜绾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雪山前又渐渐泛起薄薄的白雾，才收回思绪走进房间里，她直接去了实验室，在宽大的桌子上，雪山的迷你模型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圆雪团，就跟她刚才看见的那个一样，不过这个没有眼睛嘴巴，或者是闭上了她瞧不出来，她已经知道这是个如息影般的形象而已，她触不到也无法与之进行交流，只能静静看着。
看了好一会儿看不出个所以然，左右上下都是一个圆滚滚雪团子。
像个汤圆。
姜绾放弃，转身去了存放东西的库房，先前那雪团子没说清它醒之后空间会不会消失，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她不知它何时会醒来，干脆先挑了好些东西，准备带出去。
好在如今在外头她也不缺银子花，更不会饿着，这次挑的都是先前答应过陈邵君，会继续拿出来让他找人制作的东西，其他的用得上能带走的也要都带走，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好好准备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寻个妥当地方，才能挪到外头去。
姜绾重新回到木屋里，温泉的水依然柔和地包裹着她，仿佛方才的一切是个梦，但边上木屋的地上放着她带出来的东西，提醒她这事是真的。
她揉揉额角，没想到最近发生的怪事无意间竟然寻得了些模糊的答案，却又与一知半解没什么不同，她连应对的法子也找不到太好的，幸而这些日子以来即便空间帮了她很大忙，她也依然能够不依靠它活下去，否则若真的雪团子醒了就把空间收回去，岂不是更糟糕。此时她也没心思泡温泉了，从药泉里起来擦干自己穿上衣裳后，把带出来的东西拿到外间，暂时放在木柜里。
关上柜门，姜绾拉开凳子坐在桌前，想着理一理思绪，注意力稍稍集中，才发觉泡了会子药泉，她又恢复了不少。
这东西比起以前在空间里时效用打了许多折扣，但依旧是好使的，如今知道不是属于她的东西，还得多谢那雪团子。
姜绾手里拿着纸笔，漫无目的地写写画画，原是想要把近来发生的列出来，看能不能找出其中忽略了的关联，没写两个字就被外头越来越近的踏雪声打断。
有人正朝木屋走来，她把纸笔收好，起身去将门打开，见着陈邵君和陈映真一并踩着深雪往这儿来。
见着她站在门边，陈映真高高地扬手，不顾雪厚深一脚浅一脚地先跑了过来，“姜姐姐，他们说你来了这儿，我们就过来了。”
走在后面的陈邵君也加快了步子，两人同时上了台阶，进了木屋来。
“怎会突然想来泡温泉？”
陈邵君看见屋里放着换下来的衣物，有些担心，“这温泉来的蹊跷，也不知里头的水能不能用，若是喜欢这里，等我找人仔细检验过，再把这儿布置布置，好泡的舒心些。”
陈映真白他一眼，关心则乱了不是？
“你忘了姜姐姐是做什么的了？能不能下去她还不能验清楚么？还要等人来？”
姜绾笑笑，“这儿已经很好了，不必再麻烦，泉水挺好的，没设么问题。”
“找我什么事？”还是两人一起来。
陈邵君没马上回答，既然她喜欢，他已经决意把这儿单独辟出来，只让姜绾平日闲时过来用，别的人没有命令都不许上这儿来。他仔细看她面色，“脸色瞧着比先前好些了，陈映真说你身子大好了，我原还不信，这么看着倒是真的。”
“最近在用什么药？药可还够？列出来我让人多备些在地窖里。”
他放下心来，原本看着姜绾先前虚弱不堪的样子，还以为没个大半年难养好，没想到这才到雪山上半个月，她竟是好得飞速，不过这是好事，他心底高兴，眼里也就多了喜色。
姜绾摆手表示不必如此麻烦，“药够喝好一阵的了。”而且喝完她也不想再喝了，她好起来的缘故更多的是雪山，这事她没告诉孟迟，也不会告诉别人。
陈邵君不明其中关窍，照例她说他就听着，“既然大好了，那我便说了。”
他把空的茶壶拿给陈映真，支开她，“去帮忙带些热水过来吧，你姜姐姐泡过温泉，该渴了。”若是不说姜绾渴了，陈映真是不会轻易走开的。
果不其然，陈映真刚拿到茶壶的时候眉毛就倒竖起来，听到后半句才乐颠颠儿地出去。
姜绾看着陈邵君，“什么要紧事，还要支开她？”
“嗯，是桩要紧的。”他回看她，慢条斯理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道，“邵州那边送了消息过来，先头做的那批东西每每入市便被抢购一空，供不应求，几个小国来的商人也纷纷来打探消息，想要长期合作，算是个好开端吧。”
先前她病着，他不好催促，现今既然好了，他也就不拖沓了，“你信里曾说过还有其他的，如今可有余力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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