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645米:薄锦墨觉得他心里舒服点了,但这种舒服更病态了 “薄祈。”
叫了一声,没人应,她又叫了一声,“薄祈,我洗好了。”
“薄祈,你在吗?”
叫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应,她暗忖他难道是不在卧室出去了或者在客厅?
没办法,她只能自己走出去。
如果是在红枫别墅那里,盛绾绾多半可以完全独立无障碍的进出,但这是远在米兰的酒店,她连方向都分不大清楚。
也没跟探路的拐杖。
她只能用手探前面有没有障碍物,在经过浴室的浴缸跟盥洗盆中间隔着的玻璃门时,因为关的是一半,所以她的手探到的是空的那边,走过去的时候,半边脑袋都撞了上去。
痛得一震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又因为脚步太急没有站稳,再加上浴室地板被她带出的水弄得更滑了,她脚底一滑就重重的摔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痛跟委屈顿时弥漫了所有的神经根情绪,眼泪一下就没止住,汹涌而出。
好在这声音把沉睡中的男人徒然惊醒了过来。
薄锦墨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满是疲惫,连精神都不大清明。
他已经开始逐渐的适应最近频繁的睁开眼睛不在熟悉的地方,以及满身的困倦。
顾不得辨别现在是在是什么地方,他起身便冲向刚才发出声响的方向,也多半猜到现在已经到了米兰,在浴室里除了绾绾也没其他的可能了。
她眼睛看不到,可能摔倒了。
果然一推开门进去,就看到狼狈摔倒在地上的女人,正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小声的哭。
他几步冲了过去,附身一把将她从地板上抱了起来。
双眼盯着她委屈又有些埋怨的脸,尝试般的低声唤着她的名字,“绾绾。”
她一边抖动着肩膀抽泣,一边泪蒙蒙的指控,“我叫你半天了!”
她的反应没有异样。
但他心底全数都是异样,这种感觉,就几乎等同于亲眼看着她逐渐陷进对另一个男人的依赖,一点一点。
他几乎想自欺欺人说那也是他,可对她而言完全是另一个跟他不相干的男人不说,何况……
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睡着了。”深眸注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摔痛了吗?我待会儿给你擦药。”
说完,他将她放回到床上,又听她不满的咕哝,“我就说你很久没合眼了,还骗我说在飞机上睡过了,我就洗个澡也能睡着,不知道你在逞强什么,我都能睡着,是有多娇生惯养。”
她自动把他在飞机上没睡理解成飞机上不舒服,毕竟他困得睡着好歹是个正常人的表现。
薄锦墨低头检查她的伤,“告诉我,哪里摔伤了?”
说完这句话他才抬起头,徒然看到她一头短发,整个身形都僵住了。
记忆中她短头发的模样已经需要追溯了。
第一次见她她是短发,后来一直留着长发,因为嘲笑乐此不彼的嘲笑慕晚安的光头被她使坏剪坏了,她只能全部剃掉重新养,不过也一直维持着不用绑的短发长度。
一直到初中后期,她开始留长发。
原因他也清楚,因为她以为他喜欢长发的女人。
自此以后就是一头长发,即便在最短的时候都是过肩,常态是长发及腰。
她也曾三番四次嚷着要去剪头发,一直不变发型很腻,就如同慕晚安曾说像她这样喜欢新鲜的人来,能执着的喜欢一个男人不变心,实在是让人费解。
嚷嚷而已,没有真的剪过,最多就是小变一下发型。
其实跟他也没什么必然的关系,那天他就已经听到了,因为她眼睛看不到,而长发打理保养需要花时间跟精力。
甚至都不是因为跟他离婚分开再翻篇,想要挥剑斩情丝。
理由简单到太好理解,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男人失神的抚摸着她的短发,淡淡的声音略微的沙哑着,“你短头发的样子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盛绾绾莫名其妙,一把将他的手拨开,埋怨道,“你去给我拿药啊,知道我多疼吗?”
“好。”?薄锦墨在卧室里巡视了一圈,走到客厅就一看看到已经摊开在茶几旁边的超大行李箱,走过去翻了翻,很容易找到带的备用的感冒药以及外伤药膏。
等他在床边上坐下,盛绾绾就已经自觉的撩起了额头前的发,露出被一片殷红的额头,“撞到脑袋了,红了吗,青了吗?”
清凉的药膏均匀的涂抹上去,“撞到哪里了?”
“门。”
男人看着她疼得抽气的模样,心疼得喉咙一紧,低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撇嘴,“我又看不见,不摔倒才是运气好。”
那语气里,浑然有几分不自知的嗔怨。
盛绾绾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双手环胸抱紧着自己,警惕的道,“我有叫你的,我叫你几声了,是你自己睡着了没听到……我都没怪你害我摔倒,你也不准亲我。”
还亲上面还是亲下面。
她就是没听过这句话也莫名精准的get到了他的意思——上面是上半身每个地方都要亲到,下面的意思也无误……
薄锦墨眉头重重的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花了十秒钟调整呼吸,将怒意平息下去。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从容平静的道,“是你声音不够大,我才没听到。”
盛绾绾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这是你的错又不是我的。”
“要亲。”
盛绾绾吓得连药都不敢擦了,连连的往后退去。
薄锦墨正在给她膝盖上的淤青擦药,被她这么一闹手里的药膏跟面前猝不及防的掉了下去,他掀起眼皮看着不断后退的女人,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脚踝,把她拖了回来。
“你抓疼我……唔。”
一句话还没说话,唇徒然被封住。
男人的手指抬着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脸承受这个吻。
唇舌都被撬开,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长驱直入。
盛绾绾一张脸都是涨红着的,男人是始终睁着深暗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脸,越看心头压抑着的恼怒越累计得深。
他单膝跪到了她的身侧,掐着她的腰肢的手越发的大力,有那么几个瞬间,恨不得就这么将她的腰骨都折断。
慾望仿佛要破体而出,比那晚在草地上被嫉妒淹没理智愈发的强烈而不可控制。
她抬手大力的不断的胡乱的捶打着,却始终都没办法避开他缠上来的亲吻,他淹没她的感官掠夺她的呼吸,让她眩晕得几乎要晕倒。
一种前所未有而荒诞的自虐方式。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吻她,这么越来越粗暴的吻她,究竟是因为内心想要亲吻亲近来证明些什么或者缓解些什么,就像这些渴望已经延伸到了想要彻底再次占有的层次。
又或者是是——为了亲眼看看她其实很不愿意。
她不愿意被另一个男人亲吻,她不会跟别的男人越来越亲近。
想看她挣扎,反抗,愤怒,甚至是失望……
而不是依赖埋怨,变得越来越亲近。
这些都会让他生出越来越无法直视的恐慌,甚至无法自拔的沉迷于她的愤怒。
这种方式,其实很卑劣。
卑劣要如何解释呢,是卑鄙而恶劣,还是卑微而恶劣?
可他其实又不愿意代表另一个男人跟她亲近,哪怕是强吻,是不愉快的记忆跟感觉,他也丝毫不想让她的记忆里留下曾经跟任何一个男人如此亲近绵缠的感觉。
两股情绪像是来自两个人的手,不断的拉扯着他,让他的情绪愈发的暴躁,于是除了吻她之外,手也要熟练的拨开她身上的衣物。
“啪”的响亮的一声。
终于中断了有失控意向的强行掠夺。
盛绾绾是凭着直觉扇下去的,一直到这个巴掌声响起,她才知道自己打中了。
男人怔住了,动作也跟着了停了下来。
她则像是情绪崩溃了一般,一边打他捶他,要是脚伤了她就直接踢上了,摸到什么就把什么往他身上砸,枕头、药瓶,还有他拿过来的她的衣服。
她看不到,只知道有什么扔什么,有什么砸什么。
枕头什么的东西都没什么攻击力,不过那个玻璃的药瓶砸在他的额头上,带出清晰的痛感。
薄锦墨觉得他心里舒服了点。
同时,他又觉得这种舒服更病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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