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肩上随意地披着黑色瀑布拌的头发,与那身洁白的衣衫相映成趣。
阳光透过树梢,洒在他的身上,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更添几分飘逸与俊逸。
在剑宗众多弟子中,他无疑是最为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赵修远站在远处,目光追随着那道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知道,那人本应在西岭山静养,为何却在此时选择来到东鸣山?
那一晚的变故,让他失去了往日的高冠,但似乎并未影响到他的气质与风采。
冯千的面容上看不出明显的伤痕,他的气息沉稳而内敛,仿佛所有的伤痛都已随风而去。
这是他第一次踏足东鸣山,但他的表现却如同这里的主人,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久,他便来到了崖坪。
林非静静地坐在竹椅上,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椅把,似乎并未察觉到冯千的到来。
砚秋悄无声息地沏好了茶,从木屋中缓步走出,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冯千打了个招呼。
冯千虽然初次见到砚秋,但早已听闻他便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师兄,于是恭敬地微微弯腰行礼。
“你们慢慢聊,我去浇浇花。”砚秋轻声说道,将茶水轻轻放下,便向瀑布下的花丛走去。
“丰师兄不幸遭遇重创,但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冯千注视着林非,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林非在椅子上敲击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他淡淡地回应:“那可真是值得庆幸。”
庆幸,自然是庆幸丰宁逃过一劫。
冯千听出了林非话中的讽刺,却意外地没有表现出愤怒,他平静地回应:“我并不了解他们所采取的手段,而且我也不屑于使用那种手段。”
林非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冯千语气坚定,目光如炬,他认真地对林非说:“这次受伤,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我不会因此责怪你。”
林非终于睁开了双眼,目光锐利地扫了冯千一眼,淡淡地问:“所以呢?”
冯千说道:“你的实力确实强大,我希望能与你进行一场公平的剑术较量。”
林非微微一笑:“现在就开始吗?”
冯千的语气依旧平静:“等你伤势痊愈后,我会将我的境界压制在凡尘境,与你一战。”
林非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你不是我的对手。”
冯千的脸色在听到林非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时,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我承认你的实力非凡。”
冯千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坚定地说:“但我绝不认为自己会败在你手下。”
林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这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剑,只用于杀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冯千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
西岭山曾不择手段地试图让林非参与剑试大会,结果林非真的去了,丰宁因此险些丧命。
面对这样的事实,冯千无法反驳。
“修行者拥有数百年的寿命,没有人能从一开始就站在巅峰,同样,也没有人永远会落后于人。”林非的目光落在冯千的头顶。
“要想与我一战,你更应该在剑道上不断精进,”
“我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剑道天才,他们往往在一件事情上过于执着,这并不是好事。”
冯千愣住了,他的目光有些迷茫,没有立即回应。
林非再次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打扰了。”冯千站起身,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默默地向山下走去。
过了一会儿。
林非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轻松。
“冯千的剑道天赋,实际上比丰宁还要略胜一筹,小师弟,你真的对同境界的较量这么有信心吗?”砚秋的声音突然在林非身旁响起。
林非坦然回答:“是的,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赢了,没有实际的好处;输了,更是丢脸。所以,不打是最好的选择。”
砚秋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但你迟早会不得不面对战斗。”
林非显得有些困惑。
砚秋神秘兮兮地说:“不久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
御天舟划破天际,独自穿梭至青翼峰,众目睽睽之下,接走了一位女子。
秦浅浅从未如此成为众人焦点,坐在灵舟之上,她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红晕,如同熟透的番茄。
然而,她终究是坚持了下来。
前些日子,赵修远曾秘密来访,带着难得一见的喜悦之色,叮嘱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秦浅浅其实一直不喜欢青翼峰,不论是同门的冷漠与嫉妒,还是师门的无情与忽视。
想到即将离开这里,进入主峰,她的心中既有喜悦,也有一丝紧张。
宁白涛站在峰巅,目睹了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但他并未多言。
御天舟载着秦浅浅返回东鸣山,沿着山脚缓缓上升。
林非站在山巅,眼力过人,目睹了这一幕,不禁惊讶地问:“灵舟可以直接上山?”
砚秋在一旁轻轻点头,“自然可以。”
林非回忆起自己受伤时的情景,说道:“前些天我受伤,也是坚持独自上山。”
眼球无奈地回应:“当时你让我先走,也没提这事。”
林非只能沉默,无言以对。
灵舟轻盈地降落在山巅之上。
秦浅浅缓缓步出舟舱,她的目光带着一丝怯意,望着林非和砚秋,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林非开口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砚秋微微点头,评价道:“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
林非提议道:“我们可以在花海旁边建一座小屋,以后浇花的工作也可以交给她。”
眼球沉思了片刻,没有拒绝,只是说:“那我得先教教她。”
林非接着说:“我觉得那本剑谱也可以让她先试着学习。”
砚秋不禁哑然失笑。
建房子、浇花、学习剑法……
林非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位小姑娘安置在东鸣山。
这种意图未免太过明显,缺乏了几分含蓄,但这正是林非的风格。
砚秋道:“这种事情我并不在意,小师弟想教就教吧。”
林非转向秦浅浅,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迷茫,他温和地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大师兄很好相处,你不必如此害怕。”
秦浅浅小声道:“大师兄看起来很和善,只是林非师兄的眼神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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