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家伟摇头苦笑说:“其实这些年,阿荣真的没少帮刘良,有许多戏都是冲着阿荣的面子,才让刘良去演的!可以说,没有阿荣,就绝对没有现在的刘良。可这个刘良却偏偏还是不知足,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就来找阿荣,拿着当年他救他的事情说……要我看,该报的恩情,阿荣早就已经报完了!”
李墨没有说话,这样的事情他见的太多了。
同样,他心里倒是有点佩服张荣的为人了,即便是刘良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他也能忍受到现在,倒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只不过,这种烂好人一般的行为,李墨同样也是不屑的。
“你打算怎么做?”汪家伟问道。
李墨掀了掀嘴角,说:“我觉得,暂时还是先不和荣哥聊这件事,毕竟我今天来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汪家伟一愣。
李墨笑道:“我知道家伟哥现在遇到了很大的问题,相比于我这边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来说,你目前所面对的事情,才更加紧迫才对吧。”
听到李墨骤然提起了他的事情,汪家伟的脸色不禁微微一变。
“我对我的作品有信心,懂我的观众们,一定会进入电影院看我的电影的。”汪家伟深吸了一口气,说。
李墨点了点头:“但同样,懂你的观众,或者说和你有相同艺术追求的人,并不太多。”
这次轮到汪家伟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李墨说的没错,他力求在他电影的每一个部分,都闪烁着艺术的光辉。可实际上,无论他怎么做,观众们都不会买账。
李墨继续说:“这不怪家伟哥,同样也不怪观众。就好比,歌剧院永远比小剧场高雅,但实际上普通观众却更喜欢去嬉笑怒骂的小剧场。就好似世界名画令无数人仰慕,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看漫画。追求不同,没有对错。只不过家伟哥所追求的艺术,受众群体原本就不多而已。”
汪家伟叹了口气:“我懂得这个道理,如果是以前,我才不会去关心这些!我只拍我喜欢拍的,至于有没有人看,或者能不能拿奖,我都毫不关心。只可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们都知道,可惜的是什么。
因为这次和平时不一样,这次是有对赌协议的!
李墨问:“其实我只有一件事很好奇,家伟哥为什么宁愿签这份对赌协议,也要坚持把这部戏拍完?”
“因为喜欢。”
汪家伟没有思索,直接说道:“因为我太喜欢这部戏了!从某方面来说,这也是你把我害到这步田地的。如果不是你给我看了你那三部小说,如果不是我实在太爱你的那些故事,并且从里面看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至于那么坚持!”
说到这里,汪家伟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更没有过哪怕是一丁点的后悔!我当时就已经想好了,哪怕是票房惨淡,哪怕是背上沉重的巨额债务,我也要把它拍出来!人这一辈子,最长不过百十年,如果连一点东西都留不下来,岂不是白活了?”
李墨笑了笑,正想说话,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汪家伟重新振作精神,抬头看向门口,说:“请进。”
门开了,站在门外的竟然是张荣。
汪家伟立即看了李墨一眼,随后才问:“荣哥,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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