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冷笑一声,“是呀,区区庆州府的解元,确实不算什么。”
“就是不知,贺大人当初参加乡试时多少岁,考中了第几名?”
贺夫人一噎。
贺大人年近三十才过了乡试,会试,名次都不算高。
会试更是擦着边过的。
能在短短十年间,坐上同知,得感谢贺夫人有个好姐夫。
贺夫人嘴硬,“我家老爷那届才子备出,竞争激烈,老爷能考中已是不易。”
“哪里像是现在,山脚旮旯来的穷小子,读了两天书,也能当解元。要是放在老爷那科,金榜上哪能有他的名字?”
贺夫人怼完,觉得自己有理有据,贬低了顾长宴,抬高了贺大人,还挺得意。
大家看傻子一样看她。
罗夫人都懒得搭理她了。
真是又坏又蠢。
虽知她只是针对顾长宴,可她这话,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把在场的新科举子,都给鄙视了。
没见这些新鲜出炉的举人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
顾长宴是他们这一科的解元,公认的第一人,说顾长宴不配上榜,那他们算什么?
这不仅是打顾长宴的脸,是把场内所有新科举人的脸,踩在了脚下。
文人最要脸面了。
他们若认了贺夫人这话,以后还如何面对前辈后辈们?
第三名是个暴脾气,立即起身,对着贺大人一拱手,“大人,我等自知学识浅薄,不能与大人相提并论。”
“只是听贺夫人所言,仰慕贺大人文采,不知大人能否屈尊,让我等讨教一二?”
第五名也起身,“恳求大人不吝赐教,让我等瞻仰一下大人风采。”
新科举人们纷纷出言请教。
说是请教,就是要比划一下。
贺大人脸绿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别说顾长宴,这第三、第五,他也比不过呀。
贺大人恶狠狠看向了贺夫人。
都怪这蠢货!
就不该一时心软,带她来的。
贺夫人也傻眼了。
她只是一进来,看到众人都在恭维姜瑶和顾长宴,心里不舒服,刺上两句。
她嘲讽的明明是顾长宴,这些个举人一个个出头做什么?
顾长宴最后起身,“大人,学生亦想讨教一二,不知大人可否赏脸?”
小弟们给力,顾长宴也不能拖后腿,排面必须搞起来。
上百位举子,齐刷刷对着贺大人拱手。
贺大人不觉欣慰,反而想哭。
不比吧,上百双眼睛盯着他。
比吧,那更丢人了。
罗大人轻笑一声,“贺大人,没想到你如此受欢迎。”
“盛情难却啊,这么多学子等着,贺大人稍微指教一下就好。”
“我瞧着他们年轻气盛,贺大人也不必留情,只管尽全力,也好让他们知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罗大人蔫坏蔫坏的。
把贺大人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让你全力以赴,输了就是你技不如人,可别找什么手下留情的借口了。
贺大人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咬上罗大人几口。
贺大人把求救的目光,投到了知府陶大人身上。
陶大人刚好低头喝茶,那么巧,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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