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来说。
一支精锐的军队,耗尽力气可以屠城。
而一场毒素引发的瘟疫,不费吹灰之力,可以灭国。
危害性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这就是为什么,药无尘哪怕手无缚鸡之力,在七国搅风搅雨,却没人敢轻易动他,甚至连慕容晔都三番两次拉拢他的原因。
战北寒明白这个道理,听着却不悦:“你这么看好药无尘?”
“不是我看好,是他确实有这个本事。”
萧令月叹气道,“他在用毒方面的天赋,比医术更高,心性也更适合玩毒,如果没有能真正置他于死地的机会,最好不要轻易对他下杀手,否则后果难料。
兔子急了还咬人。
药无尘真疯起来,就不是死几个人的事了。”
战北寒冷嗤:“既然这样,药锦州还敢找他报仇?”
萧令月却道:“药无尘是不会对他下杀手的,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连师父都杀了,还差一个师兄吗?”战北寒嗤笑道。
萧令月没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药王谷那一堆烂摊子的事,说也说不清。
战北寒忽然问道:“论毒术,你和药无尘谁厉害?”
萧令月一愣,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他。”
男人拧起眉。
萧令月又道:“这么说吧,药无尘制作出来的毒,我大部分都能解,但是无法/像他一样配置,而且如果是特别偏门的,或是一些被他改造过的毒,我想解开也得碰运气。
所以,还是他更厉害。”
“药锦州呢?”战北寒又问。
“一样的。”萧令月直白的说道,“我没见过比药无尘更懂毒术的人。”
战北寒眼眸暗了暗:“他这么懂毒,胎毒也是毒的一种,找他岂不比旁人更有用?”
萧令月点点头:“这个我也知道,但药无尘不是会好心帮忙的人,他一向喜怒不定,也没有善恶观念,我不敢把北北交到他头上。”
解毒的过程难免要用到药。
以药无尘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救人。
万一在药里做点手脚,或者故意拿北北做实验,风险实在太高了。
萧令月信不过他。
战北寒手指轻敲了下,若有所思的眯起眼,“本王记下了。”
他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皇陵的事:“父皇把视察皇陵的差事交给了襄王,由他负责,后天一起出发去皇陵。”
萧令月微怔了下,点点头。
“为了路上方便,你做男装,换张脸。”战北寒看着她的脸。
“那你呢?”萧令月心念转了转,忽然有些期待。
“需要我帮忙易容吗?”
战北寒睨了她一眼:“又想打什么主意?”
萧令月眨了眨眼,义正言辞的道:“怎么会?我一定好好给你易容换装,保证你父皇都认不出你。”
战北寒:“……”
这话一听,就知道她没打好主意。
随后两天,两个人各有各的忙碌。
战北寒需要提前安排好京中的各种事务,以免他不在的时候出现纰漏。
萧令月则一边顾着和药锦州商讨北北的病情,一边尽量多陪两个孩子,顺便还抽空做了些出门的准备。
转眼,两天时间就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时,夜一备好了马车,战北寒和萧令月悄无声息的上车离开。
马车一路出京,到了京郊一座普通民居前。
夜一留在门口警戒。
萧令月跟在战北寒身后进了门,环视一圈,屋内的摆设平平无奇,看着就像普通民房,桌椅上落着浅浅一层灰。
“先去换衣服。”战北寒将手里的包袱扔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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