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亦依行医多年,也知道这是难以避免的情况。
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了人,也用了最快的速度。她没有必要因此陷入自责,事已至此,她多想也只会影响自己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回到院子,听见姜小渊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姜小渊担忧的从她手中接过工具箱,费力的往房间里送。
夙遥识则静静地站在姜亦依身侧,他已经知晓今日荆州城内发生的事,也大致猜到姜亦依为何如此情绪不佳。
见姜亦依这副模样,夙遥识心中也不好受,他犹豫了片刻,伸手握住姜亦依垂在腰侧的手,轻声安慰道:“江先生,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尽力了。”
姜亦依垂眸看去,恰好与夙遥识四目相对,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话语中充斥着担忧。
她的心顿时又暖又涨,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抬手覆在夙遥识的脑袋上,扯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快去休息吧,否则明日醒来又该头疼了。”
这是她最近才发现的,夙遥识次次晚睡醒来的时候,都会无精打采,时不时地揉着太阳穴,显然是缺乏睡眠。
如今天色已晚,她总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佳,便让身子不好的夙遥识陪着熬夜。
他的身子哪能受得住?
尽管她这样说,夙遥识却不是很乐意,他时不时瞟向姜亦依的房间,那里亮着烛光,是姜小渊方才进去的时候点亮的。
姜小渊探出脑袋,朝姜亦依招呼:“爹爹,你快些沐浴,我帮你将东西都放好了,你待会儿直接休息就好。”
“好。”姜亦依声音喑哑了几分,好说歹说的将夙遥识赶回了房间。
热水冲刷着身体的疲惫,姜亦依却觉得心中更累。
她心中乱糟糟的,将血腥味冲掉之后,便回了房间。
枕头下的话本子硌的她难以入睡,姜亦依将话本子抽出,干脆将它塞到了行李最下面。
先前看的有滋有味,现在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脑子却清醒得很,姜亦依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
刺史的话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这次的行凶手法残忍却又独特,将即将分娩的女子开肠破肚,随后带走腹中胎儿。
怎样的人才能做到这般心狠手辣呢。
前世做法医时,她见过不少对孕妇和孩子下手的案件,当时也只是眉头一皱,毕竟见得多了,便也有了免疫。
只是如今……她不免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那个刚刚出生便被人残忍杀害的孩子。
姜亦依的思绪不免回到了她生产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因为怀孕,姜亦依无法女扮男装,只得隐姓埋名在荆州城外的一个村子里躲着。
那日恰好是冬至,下了大雪,她从城中回来的时候,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索性姜亦依留了个心眼,及时抓住一旁的柱子,这才没有摔倒。
只是刚刚进了村子,她便觉得下身传来一股怪异的感觉,一股暖流涌出,羊水破了。
她将时间算的正好,分明应当一个半月后才会生产,如今却提前了这么久,一时间没有准备。
而且分娩之痛险些让她昏厥,她只能咬着牙,拍开附近村民的家。
不知为何,那户人家迟迟不开门,姜亦依眼前逐渐模糊,她听见里面传来惨叫声,以及巨大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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