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她便有一个极大的把柄被夙沧墨握在手中,若是他要将她留在京城,她恐怕也没有办法再推脱。
如果再严重一些,夙沧墨想要以此来给她定个欺君之罪,她也只能就这么受着。
毕竟在这个年代,皇帝的话就是真理,皇帝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更何况她刚才还在夙沧墨的面前干呕,而且他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因为他的靠近才吐的。
种种的事迹都透露着一个讯息,那便是——她今日恐怕真的要完蛋了。
姜亦依呼吸一滞,紧紧抿唇,愈发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她需得去试探试探夙沧墨的态度,若是实在行不通,即便是冒着被人追杀的风险,她也得尽快想办法逃离京城。
心中想着这一点,姜亦依从水中起身,那条裹胸布已经被水浸湿,上头也沾上了劣质香精的味道,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裹胸布拿起来,转而伸向早已经备好的里衣。
动作迅速地将衣裳穿好,姜亦依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地从盥室出来,便见自己的屋子内此时亮起了烛光。
她站在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一副镇定的模样,提步进入屋内。
夙沧墨冷着脸坐在桌旁,听见动静,掀起眼皮朝着姜亦依看来,眸光不经意间落在姜亦依那与往日大有区别的起伏上,他无意识地转了转左手的玉扳指,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陛下。”姜亦依在夙沧墨不远处站定,率先认错,“此事确是在下的错,请您责罚。”
“责罚?”夙沧墨冷笑一声,垂下眼睑,将那藏着暗光的眸子遮住,“欺君之罪,你以为朕应当如何责罚?”
欺君之罪,死罪,严重的甚至连家中人都要受牵连。
姜亦依垂眸看着地面,虽是心中有些忐忑,但她还记着自己的目的,她存心试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小渊年岁尚轻,望陛下放过小渊。”
自知晓姜亦依是女子之后,夙沧墨一开始确实心生愤怒,但是经过这一炷香的时间缓神,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情,更甚至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欣喜。
先前姜亦依是男子的时候,他的那些心思只能压下,如今知晓了他是女子,被压制的狠了的心思便彻底涌了上来。
谁知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他治罪,难不成他在她的眼里便是这样一个人?动不动就要杀人?
夙沧墨心生无奈,忍不住叹息一声,见姜亦依依旧低垂着脑袋立在那儿,仿佛一个石雕一般一动不动,他的心中不禁生出闷气。
“行了,也怪朕眼瞎,没有看出来。”夙沧墨最终还是退让一步,他也没打算真的责罚她,只是这般说出来终归是与他的形象不大符合,他话音微顿,找补道,“小识那般喜欢你,若是朕当真将你砍了,无端破坏朕与小识的父子关系。”
闻言,姜亦依眉心微动,双眸微瞠,对夙沧墨的这一决议甚是震惊。
与此同时,她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此次还有小识,说到底也是小识救了她一命。
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姜亦依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紧绷的神态亦是松弛下来,她咬了咬唇角,弯身恭维道:“陛下大人有大量,多谢陛下。”
姜亦依的恭维对夙沧墨而言甚是新奇,他扯了扯嘴角,顺势应了一声,想着近些时日一直压在心底的事情,他眸光微闪,薄唇轻启:“既然你是女子,那你先前所说的寻人便也是借口,既然如此,日后便长留在京城,你的本事也足以让你在京中立足,做个女仵作,不必再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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