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峻宁妈妈死的时候,也是倒在冰冷的草坪上。
方大春由于赌博,输的钱全部进去,欠的钱又还不上。
他投机取巧,想了个法子,从喻家偷东西拿出去卖。
喻家随便一件东西都能卖很多钱。
得手了几次,尝到甜头,方大春愈发大胆和熟练。
那一次,大中午,方大春提前踩好了点,本以为没人,没想到碰上陈晴在花园浇水。
那天陈晴本来有课,不知什么原因,中午回家了。
陈晴见他鬼鬼祟祟,跟见了鬼一样,不由起了疑心,让人到跟前来,问了几句。
方大春本来就胆子小,这一问更是支支吾吾,满脸鬼畜,而且偷的东西还从袖子口掉了出来。
陈晴见自家的东西掉在地上,愣了一下。
方大春吓坏了,趁着她愣神的期间,想着逃,陈晴自然不肯,抓着他。
两人一拉一扯,陈晴由于情绪激动心脏病发,倒在地上。
这期间她让方大春给她拿药,求他救她
而方大春害怕自己偷窃的事暴露,并没有救陈晴,跑走了。
方代雪想象不出陈晴的绝望。
眼睁睁地看着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跑走了。
她的尸体是在几小时后才发现的,当时早已没了生命的迹象。
大家伤心,难受,但也只以为是她自己病的原因,并没有多想。
方代雪也同样认为,可没过多久,她发现了方大春的异样以及亲耳听见他的那番话语。
她犹如晴天霹雳,不可置信。
喻母一直对她很好,给她买衣服,买学习用品什么的。
说她是喻峻宁的好玩伴。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喻峻宁,喻峻宁那么一个大男孩子,每天都在哭,从陈琴的死中走不出来。
而她也处在深深的自责里。
她去酒吧买醉,也是唯一一次去酒吧,便碰上了程谨明。
葬送了她的贞洁。
而方大春事后也在无数次懊悔,当时为什么鬼迷心窍,没有救她。
如果救了她,所有一切都会不一样。
按照陈晴的性格,根本不会跟他算账,而他也不用背上这么一条人命。
自责,内疚这么多年。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决定改变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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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不知道喻峻宁回来过,自然不懂方代雪的心情,只觉得她好不容易恢复的正常,好像又低落了。
生病的这几天,方代雪不让喻非靠近她,怕传染给孩子。
快快倒是肆无忌惮地靠近她,用舌头舔着她的脸,很粘人。
这一日,天空出了很大的太阳,懒洋洋的。
几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阿姨在织毛衣,蓝色的小毛衣织给喻非的。
“这孩子,大的快,一天一个样。”阿姨边说边笑。
方代雪拿着玩具逗喻非,喻非确实变化很大,不知是不是母亲的滤镜,她还感觉喻非很聪明。
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还会拿脸贴她的脸,像是在哄她。
这辈子有他这个儿子陪伴她足矣。
喻峻宁的花边新闻,依旧出现,这次女主角倒是露了脸,是她上次在餐厅看见的那女孩子。
那个跟她有点像的女人。
她还知道了她叫柳烟烟。
方代雪不知道喻峻宁是什么意思,找一个跟她相似的女人,这不是在膈应自己吗。
只是她没想到一个月后,她跟柳烟烟见到了。
那是一天晚上,大约八点多,还不到九点,她哄完孩子。
下楼找水喝,走到台阶时楞住了。
沙发上坐了两个人,女的跨坐在男的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露出那鲜红,妖艳的指甲,嘴亲着男人的脸。
方代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血液在沸腾。
他们在干什么,他们要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她失声问道。
柳烟烟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到方代雪有点意外,但什么都没说,继续将嘴亲向喻峻宁的脸,旁若无人。
而喻峻宁也没什么反应,任由柳烟烟亲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两人都当方代雪是空气,是透明的。
方代雪踉跄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跟疯了一样冲过去,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泼向两人,“滚!你们给我滚,滚出我家!”
水淋淋的,柳烟烟尖叫了一声,从喻峻宁身上下来,她后背头发上全是水,今天刚做的发型都搞没了。
她看疯子一样看向方代雪。
“喻总,你能不能管管你家的疯女人。”
喻峻宁拍了拍柳烟烟的臀,示意她让开。
他身上倒是没多少水,水大部分被柳烟烟给挡了,只有头发上沾了些水。
但脸色不善,拧着眉头看向方代雪,“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方代雪喃喃自语,“你又在干什么。”
喻峻宁眉头越拧越深,片刻后又放了下来。
他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西服,没再看方代雪,只看向柳烟烟,对其吩咐,“你先回去。”
柳烟烟看了眼方代雪不依,“我不要,你说好今天陪我的。”
“乖,听话,明天去找你。”说完,喻峻宁亲了亲她的脸,又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柳烟烟直笑,心满意足地拿着包包走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喻峻宁和方代雪两人。
方代雪呆呆地看着他,只觉得陌生极了。
那晚是可怕,现在是陌生。
他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摸出烟盒,点了一根。
烟雾环绕,方代雪被熏地闭了下眼睛。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听见喻峻宁说,“你能不能别跟个疯子一样。”
方代雪笑了一下,刺了回去,“嫌我丢脸,就别带来家里。外面床很多,我也看不见,自然就不会丢你的脸。”
喻峻宁皱了下眉,紧接着也笑了下,“你管得也太多了些,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方代雪愣了下,她确实没家,这不是她家,不是她的房子。
“喻峻宁,我们离婚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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