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抬头望去。
只见那些刚刚吃下长生丹的达官贵人们，此刻纷纷面色潮红，摇头晃脑，仿佛失了心智。
他们有的手舞足蹈，状若疯癫，哈哈大笑。
有的则对着周围的侍女动手动脚。
甚至有人公然猥亵。
场面混乱不堪，令人咋舌。
赵惜寒见状，脸色顿时变得通红，紧握着李霖的手，道：
“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李霖点了点头，神情凝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两人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大殿，在一处房间的转角处，突然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那人正是李锴。
他笑容满面地走向李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欣喜：
“督公，总算是找到你了。”
随即，他的目光从赵惜寒的身上掠过，微微一顿，然后拱手道：
“这位是皇明寺的赵小姐吧？久仰大名。”
赵惜寒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你认识我？”
李锴微笑着点头：“赵小姐风姿卓约，有倾国之貌，在下岂能不认识？”
李霖打断了他们的寒暄，直接问道：“李锴，你没有服用那种丹药？”
李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大殿的方向，低声道：
“自然没有！这所谓的长生丹，其实是一种毒药。长期服用，不仅会让人产生依赖性，还会逐渐侵蚀人的心智。”
“这大罗教就是靠着这种丹药，网罗了朝中的众多权贵。我父亲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让我暗中留意此事。”
李霖长叹一声，道：“我没想到会有如此之多的朝中权贵服用此药，就连魏国公之子都中招了。这大罗教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锴神色凝重，道：“是啊，我父亲也担心这大罗教有一天会成为祸害，所以特意让我接近大罗教。这个大罗教在我们大理寺是上了名单。”
李霖想起来，李锴在大理寺办差。
看来他带自己过来，是有意为之。
李霖问道：“李锴，你有什么发现吗？”
“督公，我发现右都御史林瑜生与大罗教有着紧密的联系。今天，我又看到他神神秘秘地来了，跟上官婉儿见面了，似乎商量了什么事情。”
李锴低声说道。
“上官婉儿？”
李霖的眉头轻轻一挑，眼神一顿，缓缓说道：
“我记起来了，她便是那位声名显赫的护法圣姑。”
李锴点了点头，声音更加压低了几分：
“实际上，这个上官婉儿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她是大罗教内部仅次于教主的二号人物，手段高明，心思深沉。林瑜生频繁与她私下会面，可能在密谋着什么。”
李霖眉头一沉，道：“我听说林瑜生与秦王妃之间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如今看来，他频繁与上官婉儿接触，难保不是在为秦王传递消息，双方或许正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李锴点头道：“督公所虑极是，我也有同样的猜想。这背后的水恐怕很深。”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突然旁边的一间房间传来了“咯吱”的开门声。
只见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从房间里走出。
他的面容隐匿在斗篷的阴影下，看不清面容。
而上官婉儿正亲自送他至门外。
她的身姿在夜色中更显妖娆，宛如一朵夜色中绽放的曼陀罗，嘴角挂着一抹妩媚至极的笑容，轻声道：
“林大人，慢走，我们后会有期。”
那人微微颔首，随即转身步入一辆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之中。
随着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夜色中渐行渐远。
李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轻声说道：
“我们跟上去吧，跟林瑜生打个招呼。”
李锴闻言，微微蹙眉，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这会不会打草惊蛇？”
李霖却淡然一笑，道：“我的目的便是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林瑜生是不是真的受了秦王妃的指使。”
赵惜寒在一旁也点了点头：“也有道理，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想而已。”
随后，三人迅速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紧紧追赶着前方那辆缓缓行驶的马车。
不久，李霖便命令车夫故意撞上了前方的马车。
两车相撞的瞬间，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那辆马车的车夫顿时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冲撞我们大人的马车？”
李锴从马车上走下来，问道：“你们家大人是谁啊？”
车夫气势汹汹地回答道：
“我们家大人是都察院右都御史林大人，也是你们惹得起的？”
李锴故作一惊，惊讶道：“林大人？可是林瑜生大人？”
这时，前方的马车帘子被缓缓挑起，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庞。
正是林瑜生。
他见到李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转为和煦的笑容，说道：
“原来是大理寺的李公子啊，真是巧遇。”
“谁说不是呢，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林大人。”李锴哈哈一笑。
突然，李霖掀起帘子，露出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眸，望着林瑜生，笑道：
“哟，这不是林大人吗？您这是刚从大罗观出来吗？”
林瑜生看到李霖的那一刻，脸色瞬间一僵，仿佛被什么突然定住了似的。
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慌乱和不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东厂的李公公啊！”
林瑜生摆了摆手，露出勉强的笑容，道：
“李公公说笑了，我是读书人，怎么可能信奉鬼神？我……只是路过此地而已。”
“哦？只是凑巧路过吗？我也是凑巧路过。林大人，这深更半夜在城外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霖淡淡地说道。
“李公公别误会，我只是寻访朋友而已。我还有事，便不跟李公公闲聊。”
林瑜生朝着两人拱拱手，又钻进了马车，让车夫立马赶路。
此刻的他心中慌乱无比，如波涛汹涌一般。
他隐约感觉李霖可能是冲着他来的。
看着林瑜生的马车离开了，李霖对着赵惜寒吩咐道：
“赵小姐，你帮我追踪林瑜生要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
赵惜寒点了点头，正欲施展轻功离开，李霖又叮嘱道：
“一路小心。”
“我知道了。”
赵惜寒话音一落，便施展轻功，曼妙的身姿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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