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侯府内。
高湛端坐于书房之内,翻阅一卷书。
杨琛一脸愤慨地闯了进来。
高湛见状,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放下手中书卷,道:
“四弟,你这般急匆匆的模样,倒是少见,怎么回事?”
当年,高湛、杨琛等人都是燕北云骑的校尉,五人结义为兄弟,感情甚笃。
杨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上前几步,抱拳行礼道:
“义兄,小弟今日前来,实是有难言之隐。我杨琛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阉人欺压至此,实乃奇耻大辱!”
高湛闻言,神色微变,手中的茶杯不自觉地紧了紧,眸光瞬间凝聚成锋,问道:
“哦?竟有此事?你且细细道来。”
杨琛于是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言语间满是愤慨:
“义兄,我与宫中女御医叶轻曼早有婚约,本欲成就一番佳话,不料那东厂提督李霖却横加阻挠,扬言不让我娶她过门,这简直是对我杨家的侮辱!”
高湛听后,脸色骤变,内力不经意间涌动,手中的茶杯竟被他捏得粉碎,茶水四溅。
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简直岂有此理!这阉人竟敢如此嚣张,欺压到我兄弟头上来了!”
杨琛见状,心中一凛,既感惊讶又觉欣慰,他继续说道:
“小弟也知这阉人权势滔天,但如此横行霸道,实乃祸国殃民之举,不得不除。”
高湛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沉声道:
“四弟,你有所不知,我此番回京,正是为了对付东厂那些阉人。我那可怜的妹夫,便是遭了他们的毒手,此仇不报,我高湛誓不为人!”
说到此处,高湛的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哽咽,他转身看向杨琛:
“这阉人权倾朝野,作恶多端,我二人当携手并进,共除奸佞,还我大好河山一个清明!”
杨琛闻言,胸中涌起一股热血,他重重点头,声音铿锵有力:
“义兄放心,小弟愿与义兄并肩作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湛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先去衙门告状,将此事闹大。”
杨琛闻言,眉头紧锁,面露难色,轻声反问道:
“告状?这……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那李霖权势滔天,我怕……”
高湛轻轻摇头,他耐心解释道:
“你跟那叶家之女,婚约既定,白纸黑字,铁证如山,叶家岂能轻易抵赖?先去告状,将此事公之于众,让舆论的压力迫使叶家不得不站出来,也让那李霖骑虎难下。这样一来,我们便能占据道义的高地。”
杨琛闻言,犹豫了下,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吧,那我去衙门里告状。只是……”
高湛见状,微微一笑:“没什么可是了,四弟。你尽管放心去做,我自有安排。我最近正在暗中物色江湖上的高手,打算刺杀这阉人。但此事需从长计议,急不得。你先去告状,正好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与机会。”
杨琛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义兄放心,小弟这就去衙门,”
高湛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杨琛的肩膀,鼓励道:
“去吧,等我物色好人选,必定能够一举除掉这个祸国殃民的阉人!”
杨琛从书房走出,门外的仆人连忙迎上前去,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问道:
“少爷,冠军侯怎么说的?”
杨琛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答道:
“我义兄先让我去报官。”
仆人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露出惊愕的表情,道:
“少爷,可那婚约……是假的呀!要是真的报官闹大了,这伪造婚约的罪名,咱们可承担不起啊!”
杨琛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杨琛岂能咽下这口恶气?先去报官再说。我义兄自有他的安排,不必担心。”
仆人仍旧忧虑重重,小心翼翼地再次建议:
“少爷,此事非同小可,是否该先与老爷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杨琛摆了摆手,道:“别管了,先按我说的做,去衙门报官。其余的,我自会向父亲解释。”
言罢,他不再多言,迈开大步,朝府门方向走去。
李霖回到东厂。
陈象手中抱着一摞档案,置于案上,轻声禀告:
“督公,这是我收录的兴武大会上一些杰出高手的档案,或许能为东厂增添几分助力。”
李霖轻轻挥手,示意陈象放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嗯,做得好。待我细细审阅之后,你便去招揽这些人才。”
陈象闻言,微微欠身,随即又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地图,双手呈上:
“督公,还有一事需您过目。这是昨晚我在崔三娘居住的别院内意外搜获的一张地图,似乎非同小可。”
李霖接过地图,缓缓展开,目光在错综复杂的线条与标记间游走,眉头渐渐紧锁:
“这……是何地图?如此晦涩难懂。”
陈象见状,连忙解释道:“督公,据我初步推测,这地图似乎指向了前朝遗留下的宝藏所在。传说中,前朝覆灭之际,皇室秘密转移了大量金银财宝,意图作为日后复国的资本。”
“前朝宝藏?”
李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
“这等传说,多是民间讹传,不足为信。毕竟这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将地图轻轻搁置一旁,话锋一转,问道:
“对了,关于智盛道人的下落,你可有进展?”
陈象面露难色,挠了挠头,无奈道:“督公,那智盛道人狡猾异常,行踪飘忽不定,我虽多方打探,却始终未能锁定其确切位置。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实在难以追踪。”
李霖轻叹一声,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暂且搁置。你先下去休息吧。”
陈象应声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开口说道:
“对了,督公,这念月道姑是不是该放了?您不是说她可以放出去了吗?”
“我差点都忘记这件事了。我去牢房将念月道姑放出来吧。”
李霖一拍脑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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