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飞面具外的脸皱成一团，非常为难的道：“臣女倒是有法子，但血热和体寒体湿必须分开来治。”
太医蹙眉不解道：“这法子太医院也想过，但治血热，势必会加重体寒体湿。治体寒体湿必定会加重血热。”
凌飞飞很专业郑重的道：“这很难，所以，我只能暂时压住其中一种不加重，治疗另一种。”
太医捻着胡子，思索了一下，道：“这倒是不失一个办法，不知要先治哪一种呢？”
凌飞飞看向皇后，“那就得皇后娘娘和五公主自己来做决定了。
先治血热就不会浑身疼痛了，但皮肤上的脓疮不会减轻，时间越长，留的印子和疤痕会越严重。
若是先治体寒体湿，脓疮会先治好，但五公主就要继续忍耐浑身的疼痛。”
五公主听了，怒吼道：“你这个贱人，本公主不是病，是你下的毒！你必须马上把本公主治好！同时都治好！不然你就去死！”
凌飞飞看向皇后，神色无波无澜，“皇后娘娘，再有本事的神医也治不了不配合的病人，臣女无能为力，告辞！”
“慢着！”皇后也为难了。
治好脓疮，就得忍受那噬骨之痛；不想痛就得继续烂着，等着毁容。
两种都不好受，一咬牙，道：“先治脓疮！”
五公主生无可恋的看着床帐，默许了，女子容貌比性命都重要，何况只是疼痛？
皇后催促道：“快开药方吧！”
凌飞飞道：“臣女医术不精，又是第一次见这种病症，公主千金之躯，臣女不敢随便下药，若是药量把握不好，痴了傻了可就不好了。
所以，臣女要取点公主的血，需要一些药材，熬出药汤后，做些实验，确定最佳药方。”
主动权在凌飞飞手里，皇后和五公主就是再着急也没办法。
皇后压制住怒气道：“好，今晚你就住在宫里，去太医院配药！”
凌飞飞为难的道：“那公主的病所需要的药材很多，我能随便取用？”
皇后拿出一个牌子，扔给她，“太医院药房里的药材你随便取用，让赵太医帮你！”
旁边的太医立刻道：“是！”
凌飞飞微微挑眉，痛快的道：“好啊。那你先帮忙取一碗五公主的血吧。”
然后对皇后道：“那臣女先告退，越王殿下非常担心五公主，还在凤仪宫门口等臣女，想第一时间知道五公主的病情。”
皇后眸底闪过一抹嘲冷，也不拆穿她的谎言，道：“退下吧！”
凌飞飞行礼，退出了偏殿，出了凤仪宫。
端木烨背负双手，站在阳光里，整个人却如屋檐上的雪一般清冷。
看到凌飞飞出来，他眸色微微一暖，“如何？”
凌飞飞道：“我要去太医院配药，一时出不了宫。”
端木烨点头，道：“我陪你。”
凌飞飞笑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别让皇上以为你痴迷女色、不务正业。”
端木烨郑重的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有色吗？”
“哈？！”凌飞飞备受打击，抬拳就打。
端木烨握住她的拳头，眸底泛起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不管你是何等模样，都迷了我的心窍。”
“切！”凌飞飞翻了个白眼儿，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走过来。
凌飞飞认出，那是丽妃宫里的德全，不由得眉头蹙了起来，预感不太好。
德全迈着小碎步跑过来，跪地行礼，“奴才拜见越王殿下，春晖县主。”
端木烨冷声道：“何事？”
德全道：“丽妃娘娘请越王去甘泉宫一趟，想与你单独说说话。”
凌飞飞暗暗翻了个白眼儿，大方懂事的道：“你去吧，我忙完这边的事再去拜见丽妃娘娘。”
端木烨有些不悦，但还是跟着德全走了。
凌飞飞知道，丽妃肯定没好事，她不管是不是被冤枉的，但坐过监狱，名声就毁了。
所以，丽妃不想见自己，自己还不想见她呢！
碧玉小声道：“丽妃娘娘叫越王过去，肯定是因这几天外面的流言。”
凌飞飞挑眉，“怎么回事？”
碧玉看了一眼周围，不忿地道：“前几天，外边起了流言，说您杀了杜清灵下了大狱，还与男囚关在了一起，失去了清白。”
凌飞飞眸光一凛，大年宫宴上的人很多，知道她被下狱的人很多，但知道她与男囚关在一起的人可不多！
碧玉道：“我让左小天他们去查了，说是流言是从杜家大夫人嘴里传出来的，旬阳王府、秦郡王府都有推波助澜。”
凌飞飞呵呵冷笑一声，怪不得皇上要诛九族，果然斩草除根才会彻底清净，不然麻烦不断。
碧玉压低声音道：“主子放心，越王殿下已经出手将在外面煽风点火的人都杀了。
左小天他们听说，杜家大夫人因失去两个女儿，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像杜青艺一样，打人、咬人、骂人，被关了起来。”
凌飞飞眸子一亮，“苍天有眼啊。”
杜青艺当初发疯的时候，端木烨就怀疑是她做的，那杜夫人是有人对她下疯药，还是遗传性疾病呢？
如果有人下药，会是谁呢？
她眸光一转，问道：“旬阳王呢？”
碧玉道：“听说，旬阳王前两天病了，昏迷不醒，大夫去了一拨又一拨。可把凌雪儿给急坏了，都说她在孝期瞎搞、出嫁，克夫！”
凌飞飞淡淡一笑，眸中寒光点点，旬阳王那老混蛋中了她的剧毒竟然没死，看样子他身边有解毒高手啊。
“叽叽喳喳”周围的鸟儿在宫墙上跳跃玩耍，似是在靠近她们。
那小脑袋侧着，似乎在努力听二人小声说话的内容。
凌飞飞一直注意着周围，看到这情况，觉得诡异极了。
碧玉也看向那几只麻雀，“主子，你怎么总是看麻雀？是不是想吃烤麻雀了？”
凌飞飞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麻雀很奇怪，好像在偷听我们说话似的？”
碧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周围的麻雀，道：“没什么特别啊，麻雀不都是跳跳飞飞、叽叽喳喳的吗？”
凌飞飞揉了揉太阳穴，道：“可能是我神经太紧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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