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聚会上，曾利那眼神就没离开过林佳雾。
男人最懂男人，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就足够看出来对方心里都有些什么打算。
姜允留了个心眼，知道曾利去跟人跑了，一打听，才知道曾利带人走的时候，嘴里是喊林佳雾的名字的。
这可有点意思。
知道的就是他认错人了，不知道的就是他没得手，一个失误直接祸害了别人。
“我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姜允单手撑在前台，指尖夹着烟，眼神晦暗不明。
前台经理见状，心里有了数。
叫谁的名字不好，非要叫林佳雾的。
要是以前的话还行，姜允不怎么多管林佳雾的事儿，现在可不一样了，姜允现在时时刻刻的都在把自己的注意力黏在林佳雾身上。
林佳雾这个没开启的宝藏，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知道怎么做。”
前台经理低声开口，一本正经。
姜允扫了他一眼，看见对方胸口挂着的牌子，挑眉：“嗯。”
“走了。”
林佳雾在同学聚会上寒暄了一阵，听到那些人说到蔡婧，也只是一笑带过，并没有多发言。
本来就是来这里凑个数，林佳雾的目的不是结仇。
临走的时候负责人经理亲自过来给林佳雾拎了份甜品：“太太拿回去试试，新口味。”
送到跟前了，林佳雾也没拒绝。
姜允站在马路边上等车，林佳雾挑眉，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主动拿了车钥匙：“我去开？”
车库不在这边，得走一段路才到。
姜允停在这里没动，林佳雾以为他是累了，所以在这里停着。
“程家快了。”
姜允轻声开口。
四个字，没头没尾的，但林佳雾还是一耳朵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说的是程家快要倒了，也就这几天的事儿了。
林佳雾显得很淡定：“这不是应该的么？”
本来就注定好的事情，只不过是时间长短问题。
林佳雾早就知道。
她跑了一趟，去车库里把车开出来，停在马路边上，降下车窗盯着面前的姜允：“上来。”
姜允单手开了车门，坐在副驾驶，手里的烟还没灭。
烟雾缭绕的。
林佳雾不喜欢这股子烟味，皱眉，轻声说：“灭了。”
姜允停顿了一下，没出声。
过了几秒钟。
姜允到底是伸出手，把手里的烟顺手就丢到一侧路边的垃圾桶里，丢的还挺精准的，一击即中。
林佳雾开了窗，试图把这些烟味都驱散出去：“以后少抽烟。”
姜允挑眉，侧颜偏过去，流畅的轮廓线展示出来，他道：“你自己不也抽？”
“谁跟你说的？”
林佳雾下意识的反问。
只不过刚好说完，林佳雾就意识到不对劲。
车里的空间逼仄，气氛也变得很微妙，林佳雾几乎是一瞬间就猜测到了肯定是刚才在同学聚会上，姜允转了一圈，多多少少总得听到一些什么东西。
比如，林佳雾以前是抽烟的。
林佳雾反应很平淡，继续开口：“习惯都可以变，尤其是一些陋习，不该留的就不要留。”
姜允没说话。
转了一圈，姜允当然听到不少关于林佳雾的事情。
就比如，林佳雾当初和“姜允”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姜允”在上学的时候对林佳雾起了心思，人都是看脸的，林佳雾长得好，小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等以后她长开了，样貌会更加惊人。
这一点但凡是个男人，心里都有数。
“姜允”当时虽然年纪小，但却也在这方面上有不少经验。
有钱人家的少爷，想得到一件东西，可没这个耐心等这么长的时间，所以他直接发起进攻，身边总围绕一群富二代追捧他，他们这种人要东西很简单，更何况当时林佳雾只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学生。
有时候故意去堵人，一堵一个准。
每次堵到了，林佳雾就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玩。
“姜允”小时候就玩的花，什么娱乐项目都会来一点，但迟迟都没有把林佳雾拿下，都说小时候的林佳雾就是一个硬骨头。
很多同学几次撞见“姜允”来学校接林佳雾出去，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林佳雾跟“姜允”有点什么。
但实际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就只有“姜允”和林佳雾本人才知道。
反正不可能是林佳雾说的那种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姜允侧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些同学真是些宝，什么都说，想起什么就说什么。”
林佳雾笑了笑：“不是一个圈子的，也就图个乐子。”
这要是一个圈子里的，够得上这个层次，怕是不一定会这么口无遮拦了。
之所以什么都说一点，那都是跟人八卦明星一样。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么点八卦乐子娱乐娱乐么？
“虽说是乐子，但他们说的那些，也不一定全是假的。”
姜允开口。
林佳雾点头：“当然，我一直都是耳听八方，什么都听一点，多了解了解，心里有个数就行了，不能一意孤行，也不能就这么一棒把所有人都打死了。”
这句话像是在暗示什么。
姜允从中听出来了，摩擦了下指尖：“你这是说我？”
林佳雾不承认：“我就随口一提，也不是非说的你。”
姜允笑了：“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在说我。”
林佳雾是不会承认的：“你也只是说像了。”
姜允挑眉：“暗示我就直说。”
林佳雾摇摇头，认真的开车，目光一直都盯着前边的道路，低声继续说：“人在职场上工作的时候都得看老板脸色，说一些违心话也没什么的，我又不傻，哪有指着人的鼻子去骂的。”
“这是承认了？”姜允被气笑了。
林佳雾还是这句话：“没有。”
心里有数就行。
姜允是被林佳雾这么一搅合，跟和稀泥似的，注意力也被她成功转移了。
林佳雾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他不要只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通过一件事，就把事情给定了，不划算。
也没有保障。
姜允知道她的意思，就说：“与其让我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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