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听到这句话，几乎没什么犹豫，说：“全市的媒体都知道我的心思在哪里。”
这让林佳雾想起来，当初姜允为了在外边稳定自己的痴情人设，确实是在媒体面前上演了一出深情款款的戏码。
骗过了所有人。
林佳雾说：“媒体知道，我可不知道。”
两人拿着手机在通话，明明两人才相隔了一条马路，隔着面前的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一尺的距离。
姜允几乎确定了七八分。
因为眼前的林佳雾，和小时候坐在钢琴架前的她，慢慢的重合。
林佳雾挑眉，视线遥遥望过去，其实看不清楚姜允脸上具体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林佳雾就是觉得姜允此刻是在调笑。
因为姜允说：“晚上回去让你知道。”
林佳雾挑眉。
说的她忽然有点心动了。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正常女人，林佳雾自认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而且姜允长的也不差，体力也好，他正儿八经的发出邀请的时候，是个女人都得懵一下，沉浸在里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林佳雾清了清嗓子：“再说吧。”
姜允笑了一声。
低沉的嗓音有些悦耳，带着一些不经意的戏谑，更让人心情紧张。
秘书在楼上拿了姜允要的文件下来，亲手交给了姜允。
这是一封调查报告，拆开后，姜允直接查看，第一页上的照片就是林佳雾的，他让人在背后悄悄查了林佳雾。
从前查过，但从前查的只是表面上的东西。
姜允一边打开文件，往下翻，视线基本上是一目十行，看的很快，电话也没挂断，林佳雾隔了这么远是看不到他在做什么的，只以为他在处理工作。
“还要忙多久？”林佳雾催了一声。
姜允淡定从容：“马上。”
文件一页一页的翻，仍然是一样的信息，这些信息他很早就知道了，比如说林佳雾是工科出身，她从小成绩优异，一直到高中，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
高中的时候因为遇到变故，也就是“姜允”被绑架的事件影响，导致她休学了一阵子，后来又因为沾上了沈临的事情，沈临被辞退，林佳雾再一次休学在家学习。
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也得亏是林佳雾成绩优异，这些课业对于她来说自学没什么难度，她同样可以靠自己的复习能力考上理想的大学。
那个时候快高三了，基本上课程都学完了，读过书的都知道，高三一整年其实都是在复习，该学的都学完了，刷题才是那一年的重中之重。
林佳雾休学在家里，什么都是靠自己努力学，这样的毅力姜允其实也挺钦佩的。
翻到最后。
姜允成功看见了一张照片，学生时代的林佳雾的照片。
和第一张照片看起来，有那么一些不同。
五官看起来相似，可是放在一起一对比，总觉得是差了一点什么东西。
直到……
一个大胆的猜测就这么充斥了姜允的脑海。
“再不出来我走了，”林佳雾在电话里催促，声音看起来很平静，倒不是在玩笑，而是淡淡的诉说着今天的天气似的，“我不等你了。”
姜允被这个声音唤回了神志，把文件丢到了桌上，一侧的秘书很有眼力见儿的把东西收好。
一个眼神暗示下去，秘书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秘书知道，姜允的意思，是不要横生枝节，更不要让林佳雾知道这份文件的存在。
姜允转身就走，捏着手机回答的轻松惬意：“来了。”
“到底干什么了？”林佳雾见他回来，车门打开，他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姜允说：“公司上的事儿。”
见他没有打算说太多的意思，林佳雾偏不如他的意，打破沙锅问到底：“程家的事儿？”
姜允摇头：“不算。”
回答的都是一些无边际的话，听着好像是回答了，又其实完全都没回答什么。
林佳雾一顿，才继续：“你不乐意说就算了。”
姜允笑了一声：“好奇心这么强做什么？”
林佳雾侧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你不好奇？”
这句话把姜允说的沉默了一下。
的确，每个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只不过看这种好奇心有多少罢了，多不多，多到什么程度，都决定了事情的成败。
姜允是疑心重，至于好奇心，他觉得自己没有多少：“那要看具体什么人，什么事。”
林佳雾笑了：“又说了一句废话。”
能让他想起来好奇的事儿，那肯定得是重要的。
问了等于是白问。
林佳雾不着急，踩了油门直接开车：“现在送你回家么？”
姜允点头：“行啊。”
林佳雾在开车之前侧头看了一眼公司大厦的方向，最后看见了秘书似乎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直接上楼了。
“怎么没拿你的文件？”林佳雾无意的询问。
姜允说：“过了一眼就行了，没有必要拿着到处跑。”
林佳雾挑眉：“我的意思是，要是关于程家的，拿过来给我看看也行。”
车内只有两人的气息，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更加亲密无间。
莫名的，有一种心灵拉近的感觉。
但林佳雾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男女单独在一起，气氛微妙，气温升高，在这个时候发生什么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林佳雾的大脑还在快速运转，姜允却已经说了：“公司上的事儿，程家这次栽了是必然的，谁沾上谁要倒霉，离的远一些没坏处。”
“我听说程双去相亲了。”林佳雾忽然开口。
姜允点头：“唯一的出路。”
林佳雾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是她的出路，还是你给她安排好的后路？”
姜允侧目看了她一眼。
似乎是在猜测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吃醋倒是看不大出来，但是情绪上不爽应该是有的。
姜允说：“都一样。”
林佳雾挑眉，没再说什么。
这件事她之前就知道了，虽然说姜允是个没心肺的，但有的时候他做事又挺有原则，当初程双跟他闹那么难看，还为他自杀过两次，这种情深似海，林佳雾是不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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