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仿佛什么都解释清楚了。
程母虽然早就猜出来这当中绝对有林成余的事儿，她当初也想过去找林成余谈清楚，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之前分开的时候闹的那么难看，谁都知道两个人不可能有后续了。
他们这些成年人，都是有好几个孩子的长辈了，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还处理的跟那些毛头小子似的死缠烂打？
无非是要钱的事儿。
但程母偏偏不想让林成余如意，当初两人感情发生裂痕，在程母看来，全是林成余没有用太废物的原因，如今她一朝富贵了，林成余就想着带一个女儿上门来要债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所以程母一直都觉得这是一个污点。
她也根本就不想见林成余，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但现在，林佳雾竟然说他们的女儿早就死了。
“你……”
程母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林佳雾就是来报仇的。
当年凌家的事情，是她故意为之，凌家那位其实对她很不错，但并不是真爱，凌先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全职太太，做着管理家里的琐事的一个角色。
甚至在那个家里，凌先生对她都没有那种夫妻之间的欲望。
没有欲望，就不可能有孩子，程母怎么会甘心？
而且，那个家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凌先生跟原配太太所生下的孩子，以后凌氏的一切财产，估摸着就只能由这个小孩子来继承了。
那还有她什么份呢？
程母不甘心的点就在这儿，虽然凌先生把她娶回家，但凌先生一直都把她当外人，其中的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既然凌先生没有打算给她一个妥当的后半生，那她给自己合理的打算一下，有什么错？
“我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程母想到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冷笑了一下，并不觉得有什么错误，她盯着林佳雾的背影，继续开口说：“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打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林佳雾听到这些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本来也不希冀能够从这个妇人的嘴里听到什么忏悔的话，即便现在程母忏悔了，但那也只是因为她快要倒霉了，所以才会说两句软话。
像程母这样不说软话，直接嘴硬到底的，她反而有些佩服。
“那就祝你以后也一帆风顺吧。”林佳雾走出看管所的时候，朝着湛蓝的天际看了一眼。
回家那会儿已经是傍晚了。
林佳雾在外边的蛋糕店买了一个生日蛋糕，带回去放在餐桌上，恰好姜允从公司回来，进门那会儿第一眼就看见了。
姜允还问了一句：“谁过生日？”
林佳雾说：“没谁，就想吃。”
姜允蹙眉。
虽然平时林佳雾也喜欢吃这种甜食，但是那都是走的精致的风格路线，买回来的甜品都是越精致越好，越有仪式感。
林佳雾吃的就是一个好看，她就喜欢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仪式。
但这个蛋糕包装的很日常，很显然就是为了庆祝人过生日的时候的包装，也没有往常那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姜允其实是不相信的：“给谁吃？”
他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没想起来今天是谁的生日，林佳雾的生日自然不是今天，那也不是他过生日。
林佳雾说：“咱两吃。”
姜允挑眉，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保姆呢？不做饭了？”
那天晚上吃的那碗面姜允还记忆犹新，知道林佳雾的厨艺上不来台面，就没想过让林佳雾进第二次厨房了。
只能寄希望于保姆。
林佳雾却说：“我让她们先走了。”
姜允漫不经心的朝着餐桌的方向走过来，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蛋糕，动手拆开了，道：“合着把我后路给断了。”
“说什么呢？”林佳雾也过来，往蛋糕上弄蜡烛。
直接插了一个“18”的蜡烛。
看着还挺应景的。
姜允欣赏了一会儿，说：“把保姆清走了，没人给我做饭，我只能吃这个蛋糕。”
合着今天不吃也得吃。
反正他是不想再吃一碗林佳雾做的面条了。
下不了嘴。
其实他们这种人家，这种家务事根本用不着主人家亲自动手，林佳雾不会做饭，这一点姜允也能理解，并不挑人毛病。
相反，姜允还觉得这种家务事就不应该家里老婆来动手，林佳雾这种一看就很娇气的女人，只适合出门花花钱，逛逛街。
再闲着没事出去跟人聊聊天，吃吃下午茶什么的。
林佳雾挑眉，说：“太晚了，保姆做饭要做大菜，等你回来不知道几点了，我就让她们先走了。”
姜允说：“那也太随便了，就让我吃这个？”
他拿手比划了一下这个蛋糕，比他的掌心大了一倍，但这个份量显然不够他吃的：“我一个人都不够吃。”
林佳雾在厨房切柠檬，整了两杯柠檬水端出来：“我还烤了一些纸杯蛋糕，你可以尝尝我做的。”
姜允一听到是林佳雾自己做的，提心吊胆了起来：“你还做蛋糕？”
连碗面都不会做，还烤上蛋糕了。
姜允觉得这个事情很不真实，低声说：“能吃？”
林佳雾瞥了他一眼，这一眼里面的情绪可谓是很多，很复杂。
一切尽在不言中。
林佳雾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什么都说了。
让姜允一时间有些不太好说下文，他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行，吃这个也可以。”
林佳雾朝着他伸出手：“打火机。”
本来姜允都准备拿出刀子来切蛋糕了，没想到被林佳雾伸出手拍开了，还问他要打火机。
姜允纳闷儿：“就咱们两个人吃，不用这么仪式感吧？”
跟给谁过生日似的。
还要点蜡烛。
“给我。”
林佳雾开口，言简意赅。
见状，姜允到底是摸了摸口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打火机出来给她，林佳雾接过来之后，慢慢的点燃了这两个“18”的蜡烛。
火光慢慢亮起来，照亮了整个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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