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允知道林成余说的是谁，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沈临吧？”
“你知道？”林成余脸上有些错愕，显然没料到姜允竟然知道这件事。
还有林成余更加惊愕的，如果林成余知道姜允不仅了解这件事，而且还和沈临吃了好几顿饭，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姜允没解释太多，只说：“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也听说了。”
“当时佳佳的成绩挺好的，但也多亏了沈临帮她补课，”林成余低声开口，“她一直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沈临对她的帮助也很多，只不过……”
其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成余并不知道。
只知道学校忽然把沈临给开除了，学校里也给了一些解释，但那些都是表面上的，给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紧接着就息事宁人了。
林成余当初是想着找学校的麻烦的，这件事一定要学校给一个交代，但后续被林佳雾给摁下了。
当时林佳雾也只说了一句：“他没做什么。”
林成余不太相信，可当时两人站在屋子里对峙的时候，林佳雾抬起眼那会儿眼底里的星光不像是假的。
如果一个女孩子受到了那方面的伤害，她是不可能还有这样的眼神的。
林成余在那一刻动摇了。
而林佳雾则是说：“我没看错他。”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但就是莫名的，让林成余的心情也松懈了不少，至少在他看来，小小年纪的林佳雾，在那会儿就已经有了很成熟的心智。
他相信林佳雾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比的确信。
林佳雾甚至说了一句：“这件事一发生，就不会有人怀疑阿舒和林佳雾不是同一个人了，因为整个学校的人都是人证。”
这件事当时也算轰动，所以基本上，大家只会记得林佳雾长得好看，因为长得好才发生的一些麻烦的事情，招来不幸。
林成余想到当初林佳雾站在屋子里淡定的口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新抬起头，盯着面前的姜允看了一眼，才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姜允说：“我知道了。”
仍然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两个男人在厨房里四目相对的时候，似乎不用开口多说任何话，就已经能够明白对方的心思。
林成余无非就是想知道程母的事情，现在从姜允这里得知了结果，无力回天。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林成余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了口。
还没等他开口请求，姜允基本上就知道林成余要干什么了，笑着说：“当然，您请说。”
林成余沉默着处理手底下的鱼，开膛破肚，最后装盘，放在锅里清蒸，做好了这些之后他双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说：“我想见她一面。”
姜允挑眉：“现在这个时候去见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提醒的话一出，林成余到底是询问了一句：“会连累到佳雾吗？”
姜允大概挺惊讶的，没想到林成余到这个时候还能知道怕连累林佳雾，他还以为林成余应该只会顾着自己，压根儿不在意周围人的死活。
毕竟在林佳雾的视角上来看，林成余还真的是这样的男人。
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之后，一蹶不振。
“这件事和佳佳关系不大，”姜允低声开口，“她是局外人。”
说这句话就连姜允自己本人都觉得离谱，毕竟程家的事情和林佳雾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谁都不知道程家倒了这当中有没有林佳雾的事儿呢。
林成余当然更加不相信了。
他自己养大的闺女还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看不懂林佳雾的想法，但他有这样的直觉，直觉就是林佳雾肯定会做些什么。
即便林成余一边在心底里觉得这件事不是一个林佳雾能够做到的，但他又一方面相信林佳雾有这样的能力。
矛盾又复杂的想法。
“是么。”林成余撇开了视线。
姜允点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您要是想见，我安排个时间吧。”
“那就谢谢你了，”林成余的心情显然一下子变得很好，“你出去坐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反正姜允待在厨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姜允的本意就是来找林成余说说话，现在话也说完了，也是准备走了：“对了，佳佳的房间一直上着锁，您有钥匙吗？”
林成余的表情变化了一下，微妙的很，看了看姜允，才说：“房间是佳佳的，钥匙也一直都交给她自己保管，佳佳一直都不太喜欢我们大人进入她的房间，所以她没在家的时候，我们都不进去。”
实际上是林成余不想走入那间房间。
可以说是逃避吧，林成余心底里最害怕的就是看见那些旧物，因为一旦看见，他就会想到当年的事情。
李虹知道林成余的心事，只当林成余是因为林佳雾久久不回家，父女感情不太好，所以才会这样。
后来是林佳雾自己找了一把锁给锁上了。
这样也好，谁也进不去，进不去，就不会有什么念想。
林成余笑的有些无奈：“我也很多年没进入这个房间了。”
很难想象，一个百来平的屋子，有这么一间卧室，家里人没有钥匙进不去，但又不选择搬家，非得要守着这个房间过日子。
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
姜允是个多疑的人，这会儿也是对那个房间充满了好奇，只不过林佳雾在表面上做的太明显了，不喜欢让人进去那间房间。
他笑了笑：“那我先出去了。”
林成余说：“饭菜好了，我叫你们。”
姜允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询问了一句：“虹姨刚出门不久，你们没碰上吗？”
“没，”林成余随口回答，“估计是被谁叫去打牌了吧，到饭点的时候她自己会回来的。”
姜允闻言，也就没说什么，去客厅的沙发上找到林佳雾的时候，发现林佳雾懒洋洋的斜躺在上边，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觉，听到动静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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