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雾站在外边，这一个空隙直接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她第一反应是皱眉，紧接着愣在原地没动。
视线多停驻了几秒。
“怎么了？”
刚到台阶上的沈临回头一看，才发现林佳雾没动作，愣神的功夫盯着不远处的包厢，这让沈临来了点好奇心，顺着林佳雾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一看，也看见了包厢里的场景。
怎么看怎么暧昧。
显然，一屋子的女人围绕着，酒桌上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是单纯谈生意还能理解，关键是这样子，也不像是在谈正经生意。
“没什么，”林佳雾扭过头去，朝着沈临干笑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沈老师不是要去送资料吗？我送你。”
事实上，林佳雾觉得这种事情被沈临撞见挺尴尬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姜允在外边沾花惹草，也是被沈临撞了个正着。
毕竟在外边姜允还是跟她是名义上的夫妻，这种事情怎么说也不长脸。
沈临皱眉，欲言又止。
林佳雾大概是觉得有些丢脸，生怕沈临说出一些善意的话来，这样她不会觉得被安抚，反而会觉得难堪。
就算她跟姜允之间是做戏，但也让人觉得脸颊火烧。
“沈老师，我们走吧。”林佳雾低声开口。
沈临沉默了一下，到底是跟在她身后转身，但也没忍住，开口说：“佳雾，离婚吧。”
林佳雾往前走的脚步蓦然一顿。
其实沈临之前就想说这句话了，只不过他知道林佳雾没有这个想法，虽然不知道林佳雾为什么还不离婚，但她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沈临不想逼迫她，只是这次，实在是姜允太过分。
林佳雾回头，目光有些微妙，盯着面前的沈临：“沈老师，你知道对一个已婚的女人说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沈临郑重其事，低声开口，“我一直都知道。”
林佳雾垂眸，面上看起来还是镇定自若的，但脑子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沈临说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就像多年前，沈临作为数学教师时一样，他那会儿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也是一样。
林佳雾其实心里清楚，像沈临这样的人，但凡他能说出口的代表承诺的话，都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
“佳雾，你可以考虑，但你应该清楚，事情早做决断对你才好。”沈临低声开口。
林佳雾握紧了手。
事实上，林佳雾想利用姜家这条线去和程家掰扯的作用价值已经实现的差不多了，如今程家的留下来的那些资源，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收取。
所以她此时离开姜允，对她算是没有多少影响的。
沈临此时的橄榄枝，就如同唤醒了林佳雾心底里的私念，她知道自己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按照实话来说，沈临这样的，就是她心目中最好的样子。
“我……”
林佳雾正要开口。
“考虑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方向，姜允倚靠在门框上，挑眉盯着林佳雾，“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正主都出来了，情况又变得不太一样。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姜允在包厢里，刚抬起眼，就看见走廊上站着的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男人的直觉来看，说的对象就是他自己。
以至于他刚起身走到门口，就听见沈临的这番话。
姜允这辈子被人撬墙角的时候多了去了，但这种当着面撬的，还真是第一次。
一时间，姜允几乎能够感觉到自己心口的焦虑，他也不知道这种焦躁从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连他自己心里都清楚，林佳雾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的。
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危机感。
没错，就是危机感。
姜允冷冷的瞥过去，心口再焦虑，但面上依旧沉稳的不行：“你和朋友一起来吃饭？朋友？”
林佳雾：“……”
这种当面被拆穿的感觉并不是很好。
但林佳雾是理直气壮，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出门之前跟姜允说过，只不过没有告诉他见面的人是沈临而已。
“你怎么也在这里？”林佳雾不答反问，低声开口。
“巧了不是？”
姜允笑了一声，继续：“要不然怎么都说夫妻之间心有灵犀，我瞧着咱这缘分也不浅。”
林佳雾知道他这是打趣，但又掺杂了一些阴阳怪气的意思在里面，她也笑了一下：“那比不上你，你会享受。”
姜允：“……”
刚才包厢里的事情也就是个巧合，姜允是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林佳雾忽然来这么一句，姜允的脑子都宕机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姜允才意识林佳雾这反应像是在气头上。
“佳佳。”
姜允走过去，伸出手拽住林佳雾的手腕：“我可以解释。”
林佳雾挣扎了一下，刚扭开：“用不着。”
姜允被甩开了一次，紧接着又立即上去拽人手腕，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在包厢里的情况，他应该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准确来说，姜允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
但在外人看来确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佳佳。”
姜允伸出手继续拽人手腕，低声说：“佳佳。”
林佳雾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她还能保持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但这一下看见姜允之后，这脸色就上来了，忍都忍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下脸子，如果换成从前，她还可以假装无事发生，但现在她连假装都成了困难。
“松开我，”林佳雾挣扎了一下，“先松开我。”
正好沈临这边也伸出手，巧妙的抓住了两人挣扎的双手上：“她不乐意，就算了吧。”
一时间，硝烟气息弥漫。
肉眼可见的危险氛围，姜允翻脸翻的快，冷眼扫过沈临的手：“做谁的主？”
沈临低声：“做不了，还是得互相尊重。”
姜允一个动作，猛然就把沈临的手给甩开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儿，你也掺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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