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娇如今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有些可怜，难免让人觉得，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许娇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微笑着对季倩莹说：“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选一套自己喜欢的礼裙，你刚才眼睛亮亮的，视线总是落在裙子上面，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但是我没有什么需要穿礼服的场所。”季倩莹想要婉拒，毕竟这里的衣服都不便宜。
“可是我想送你。”许娇轻声说，“收下吧，如果你收下，我会比较开心。”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为了钱斤斤计较的人了，不至于为了那些许的利益百般算计。
季倩莹还是收下了许娇的礼物，看着许娇眼睛都不眨的刷卡的时候，她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傍大款了，这种滋味，确实很不错。
并且，虽然是受益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嘀咕几句，有钱人的怪癖未免太多，居然还有喜欢给人送礼物的。
不是来追求她的，单纯就是喜欢花钱的这种感觉……？
这样真的会开心吗？感觉好奇怪。
季倩莹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了。
许娇笑了笑：“真的开心啊，我以前差点破产过，那时候一份早餐的钱都出不起。”
“偏偏还要在人前装阔……”许娇叹了口气，心想那时候她还是赵祁的金主呢，总不想在他面前丢脸，手里最后那点玩意当做离别的礼物，给他点着一百来的早餐外卖，自己偷偷在外面吃两块钱一包的挂面，甚至盐都没有。
那几天绝对是许娇过得最苦的时候了，虽然没过多久，她就忍受不了这种苦日子，想办法改变现状，并且……靠着别人成功了。
但再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有些绝望。
给季倩莹花钱的时候，自然会感慨自己钱包阔绰更胜曾经，知道她其实真的已经用更短的时间，得到了当时找上傅执的时候，想要的东西了。
“知道自己真的又富裕起来，突然觉得很心安。”
虽然自己的努力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是一切都在变得更好，这种认知让许娇身心愉悦。
……不懂你们有钱人。可能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有钱过吧。
季倩莹心底这样想着，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询问了下和自己工作有关的事情：“所以老板有什么比较难对付的敌人吗？”
“可能会在近期对你动手的那种？我想提前做好准备，赵总雇佣我的时候说到过，你可能面对的事情比较多。”
许娇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季倩莹关切地说：“是不方便透漏吗？如果你不想说……”
她摇摇头：“不，是有点多，我在整理。”
……
她思考了许久，爆出来几个名字之后，颇为头疼的叹气，对季倩莹说：“实在是太多了，我们还是先逛街吧，等东西都买好，回家后我给你发个文档。”
“……文档？”
突然感觉这高额的工资，是她应得的。
甚至这件礼服，也是她应得的。
这些都是她拼命的辛苦费啊。
许娇觉得自己没有树敌，只是太多人生来就见不得她好，都是些阴暗的小人。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种小人，最爱给自己使绊子。
当初在自己快要破产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全都被她填在了表格里面，以便于加深记忆。
当然，为了减少季倩莹的工作压力，许娇还是给他们分类好了的，那部分根本没有能力伤害她、甚至出现在她眼前的人，名单都涂成黑色。
其余可能出现的姑且不论，傅家和白秀卿，被标红放在最前列。
“赵祁雇佣你来，防的就是傅家。手段很脏，无所不用其极。”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如果真的发生冲突的话，我回击是……”
季倩莹刚想问是不能伤害到他们，还是不能留下终身性的残疾。
许娇却说：“那是我前夫家，我前夫是被我送去监狱的。”
好的，懂了，是往死里弄，不用有任何留手。
——
眨眼间就到了宴会的那天，不少人带着产品过来，长篇大论的讲说搞得人昏昏欲睡。
许娇算得上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场所，之前都是她爸爸来。
她对这一切还算是感兴趣，所以和一堆打哈欠的人相比，还挺脱颖而出。
这次是线上直播，不少人都看见她左顾右盼的模样，对她的议论难免多了些。
不过大部分不是什么好话，许娇的人缘从来都很差，似乎自带一种让人看一眼就很反感的气质。
有人觉得她不懂事，有人觉得她是靠傍男人来的，说法最多的是……她是大佬的小情人。
许娇没想到自己胸前明晃晃的铭牌能被所有人忽略的彻底，也没想过自己只是出面，大家甚至完全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过往，就已经对她恶意满满。
直到她被作为新晋杰出代表上台讲话的时候，这阵子骂声才算是消停了下来。
许娇早就打好腹稿，虽说第一次上台做工作总结，却也临危不乱。
原本只要讲完就好，却没想到居然有记者是被傅家买通的，直接冲上来询问：“听说许家是靠傅家才能重新发展，对于此事许总有什么见解？”
“关于多项资源倾斜、对傅氏毫无利益的合作，你又作何见解？请给出正面回答。”
许娇打量着他：“你是新来的记者？不像是商业记者，是娱记？”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再次催促，眼底是明晃晃的恶意。
“傅氏啊，当初确实合作过，对于傅氏目前的乱状，我也深表遗憾。”
遗憾居然这时候才乱起来，未免太晚了吧。
记者并不满意许娇的回应，继续说：“请您不要含糊其辞，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到他的来者不善，绝对是背后有人指使。
许娇也有些诧异，心想傅家这是给了多少钱啊？
这是完全不顾自己的职业生涯的自毁式发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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