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轻轻擦拭照片上的雨水,耳边依稀回荡起父亲的声音。
“斐斐,无论什么时候,眼泪只能是你的武器……”
她时刻谨记着这句话,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哪怕三年前时家家破人亡,哪怕她遭遇无数委屈和羞辱,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唯有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她才敢放纵自己。
忽地,她眼角余光扫到墓碑后有一抹白色,伸手拿过来,赫然是一束新鲜的白菊!
霎时,她眼神骤变,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那个女人怎么敢的?她怎么敢来祭拜父亲?
她不配!
时斐心中情绪剧烈起伏,浅色的眼眸里更是弥漫着狠厉。
良久,她终于平静下来,冷冷看眼手中的白菊,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前前后后将父亲的墓清扫一遍后,时斐无视地上的冰冷湿、润,跪下深深磕了三个头。
第一个,她告诉爸爸:“女儿很好,哥哥和妈妈都还活着,您在天之灵,不必太过担心。”
第二个,她又告诉爸爸:“逼死您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您的仇,时家的仇,我必会奉还!”
第三个,她紧攥双手,告诉爸爸:“那个人……就当时家从来没有养过那头白眼狼。”
在漫天纷飞的细雨中,她静静的跪在地上,面上无悲无喜,任由雨水浸湿、身体,模糊双眼。
另一边,宋彦接到霍昭庭打来的电话,有些担心的说:“霍总,时小姐在墓园已经呆了四个小时了,现在还没有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霍昭庭波澜不惊的声音。
“不必打扰她,”顿了下,又道,“注意别让她着凉。”
而此时的时斐,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只有呆在这里,才是她内心的安定处。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顾,任由自己沉浸在世界里,不被任何人打扰。
直到宋彦第三次来到她面前,轻声劝道:“时小姐,天要黑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前两次,一次是给她送外套,一次是叫她去吃饭,但无不被她婉拒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墓园内的灯接二连三地亮起。
时斐这才抽回思绪,借着宋彦的胳膊站起身,迈开僵硬的腿下山,直到重新坐回暖气热足的车内。
当车驶入城区的时候,时斐让司机去了一家面馆。
那是父亲年轻时最喜欢光顾的馆子,可惜的是,面馆老板变了人,面的味道也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
时斐只吃了两口便没胃口再吃下去。
这时,宋彦忽然进来说:“时小姐,霍总似乎有些喝多了,可能需要我们去接一下。”
时斐抬眼,皱眉道:“司机呢?”
“司机没有跟去,霍总一个人去的品酒会。”
时斐点点头,没再耽误,快速起身结账,忍不住提醒宋彦,“霍总外出参加任何应酬,身边都必须留人,这一点宋助理难道还不明白吗?今天你本就不需要一直跟着我!”
宋彦一脸无奈:“这是霍总的安排。”
时斐顿了顿,没再多说什么。
突地,她似是想起什么,“顾老?是诚安集团的顾董事长?”
宋彦颔首,“是的。”
时斐面色微变,如果今天的品酒会是那只老狐狸主持的,那设坑的几率极大。
这里毕竟不是海城,霍昭庭独自一人,被一群恶狼环伺,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思及此,她不由焦虑起来,催促宋彦加快车速。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座庄园外。
时斐一下车便朝庄园内走去,结果一个妆容精致的贵妇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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