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当时候他的心境，在千帆过境后，如今也能毫无负担地直面人心。
“我对你从来不是日久生情，而是蓄谋已久。”
这话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子，在时斐平静的心湖上投掷而下，瞬间激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荡漾而去。
他的目光，那么真挚，那么坚定。
忽然间时斐好像被打通了某些筋脉，忽然想到。
难怪，她当时仅凭一己之力，就能算计到霍昭庭。难怪，他从一开始就救了阮恩静，救下这个关键的人物。也难怪，他会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困在身边。
以前时斐只觉得自己运气好，觉得自己有不怕死的胆量，所以才能绝处逢生。
可她那个时候，明明是一无所有的人，而他则早是霍氏预定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霍昭庭不需要用五年的时间，也许一年，最多两年，他就能走到现在的位置。
可……
思虑之际，霍昭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果断说道。
“你想问为什么我当时不告诉你？”
“小斐，我如果当时和你表明心迹，你会相信吗？更何况那个时候我跌入谷底，没有能力护你，一旦你成了我的软肋，后果会怎样？”
那时他因为保时斐，丢了大半个身家，身边那么多的豺狼虎豹，就已经够他应对的了。
更别说万一让他们知道霍昭庭对时斐动了真感情，那时斐，必定就是一颗棋子。
当时他无力维护，而时斐本人也没成长起来，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他给了时间让时斐成长，能独当一面地应对和处理任何问题。
可也给了她误会的机会，以为那时的他，只当她是工具，棋子，用她的愧疚去办事。
而时斐也抱着还恩的心态，跟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想过，这一路的感情，并不是一厢情愿。
这对时斐来说过于震惊，而令她震惊的实话，还在后面。
霍昭庭升起了挡板，毫不犹豫地开口。
“孩子的事，我是真心的。之所以处处困制你，甚至强制你，都是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小斐，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和盛淮景在一起，我有多嫉妒吗？！”
“我知道你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和他，最放不下的，也是他！所以我害怕你会离开，害怕你会丢下你的承诺去他的身边，所以我嫉妒，甚至嫉妒到面目全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
以至于在冲动之下，让她难受，让自己也难受。
可如今想来，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
但在当时的处境下，又是心境不一样。当时他能说这些话吗？不能。
一没勇气，二没立场，三来也不是时候。
周围的豺狼虎豹，只需要稍微伸个爪子，就能弄伤她。
只有他重新站起来，足够强大了，才能护她周全。
可时间上又没那么多的机会，时斐被迫离开，孩子的事造成误会，后来的种种问题，差点让两人分道扬镳。
事到如今，他再也不能等了。
霍昭庭破罐破摔，一口气说出所有没说出来的话。
“在你大学的时候，我就把你放在了心上，所以当时你来找我，我并没考虑多久。
小斐，我第一次见你，就在你们学校的那棵栀子树下，后来你频繁出现在图书馆里的书架下，直到我看见你和盛淮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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