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知道,萧暄故意这个时候出门,就是算准了她会在马车上看到兄长的求救信,也算准了她会回来找他。
任由她被阻拦在门外,为了捉弄她,报复她。
可是为了兄长,她愿意向他弯腰。
她弯下腰,深深地行了礼,见萧暄不为所动,朝他笑了笑,“如果这样不够,我也可以求你。”
说着,她弯下膝盖,眼见就要跪下,行一场大礼。
萧暄脸色黑沉沉地看着她,从齿缝里挤出一行话:“顾昙。你威胁孤?”
他上前一步,将她双手箍紧,迫使她不得不站起来。
顾昙摇头,她怎么是威胁他呢,不过是表示她真诚的道歉诚意。
“之前是我不对,让殿下不高兴。如今不过是给殿下赔罪道歉而已。”
“希望殿下能看在我知错的份上,原谅我。”
把兄长如今在何处,到底怎样的讯息告诉她。
说到最后的时候,尾音都在发颤。
萧暄反笑了起来,大约笑得过于讽刺,眼角眉梢的俊挺化作戾气。
“为了你的兄长倒是能屈能伸。”
他的目光一寸寸地在眼前女郎的脸上巡梭。
原来她在意一个人是这般模样。
两人少时相识,这还是头一回见呢。
莫名的,萧暄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灰朦的雨雾之下,很快就将那股陌生的情绪遮盖住,面容紧绷冷峻。
顾昙被他的话问得沉默少顷,心底一片彷徨。
当年出事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大厦倾倒。能够给她的选择几乎没有。
“殿下。你怨我。我无话可说。当年的事无法说清楚,可兄长他也是与你一同长大的。父亲是父亲,他是他。”
她知这会不宜与他硬碰硬。
萧暄轻哼,“若孤就要与你计较,就要与你一般见识呢?”
顾昙忍气吞声地:“那也只能随您了,反正已经这样了。只求你告诉我……”
萧暄使劲地将她手腕一拉,仿佛心中有怨气般,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地,将她圈进怀中。
“顾昙。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他低声地喃了一句,见怀里的人挣扎:“想让孤救你兄长?那就拿出点姿态来。孤也不是非你不可,你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后果自负,孤可不会逼迫你。”
说着,他忽然轻笑一声,“你的兄长,他应该快不行了。”
顾昙脸上血色顿失,最后一句话仿若利箭,在她心上扎下了根。
她难以置信地抬头去看,“好。你要人暖床,我陪你就是,只是做妾,不必了。请你告诉我兄长在哪里,行不行?”
她含着泪喃喃地说道。
萧暄冷冷淡淡地,将人往怀里一捞,眉头微蹙,语气寒凉:“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与孤谈条件?”
“你还是先顾着自己,可别倒在孤的园子前。免得旁人说孤仗势欺人。”
说着,一把抱起怀中的人,往府内走去。
顾昙没有再挣扎,她不知晓后面的路会如何,可现在她需要得到兄长的讯息,找到兄长。
萧暄将人抱在怀中,见她整个人怏怏的,抱在手里也没见多沉手,心中那股火气似乎消散些许。
许是淋了冷雨,吹了冷风,又或者是萧暄走得太快了,她的头有些昏沉,只以为会将她送回先前住的院子。
只等到萧暄慢下脚步时,顾昙才看清楚这条路去的并不是先前那个院子。
再等看到院门上牌匾时,有点愣神。
这是一府主院,应是萧暄住的地方。
萧暄没有任何迟疑的进了院子,到了屋内,将她放在卧榻上。
如她所想,这的确是萧暄住的地方,里头陈设简单,衣架上还搭着他的外裳,里头并无女子梳妆台,倒是有一面大大的铜镜。
在他们进了内室时,外头就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在吩咐下面的人快些烧热水,煮姜汤。
侍女进进出出,又是送盆,又是送衣裳。
“好好的收拾自己。”萧暄将人扔下厚,沉声吩咐。
他身上的衣物也因为抱着顾昙走了一路湿了。
这会他正解着腰带,褪去打湿的外袍。
“殿下。这是你的卧室……”
她缩了缩身子,尽量让自己不要将湿气沾染在锦被上。
萧暄背对着她,正伸手去拿衣架上的外裳,闻言,冷笑着开口:“你倒是会使唤人,后宅那么远,想让孤抱着你回去?”
“你若是想自找苦吃,这会自己去吧。”
他威胁地眯起冷厉的双眸,见顾昙抱着手缩成一团,“还不换衣裳?等着孤侍候你?”
顾昙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自如地换裳?只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反正他们也不是没有同房过,更何况刚刚她答应往后帮他暖被窝。
她憋闷地侧了侧身子,抖着手去解开衣扣。
屋外传来侍女的声音,要送热水热汤给两人沐浴驱寒。
更过分的事发生了,浴房内只抬了一桶水,木桶倒是大,可以坐两个人。
顾昙只着中衣,停在门槛处迟迟不动。
萧暄回望过来,低声质问:“愣什么神,还不快进来?”
“我不洗了。”她直接转身就走。
还没走,肩膀就被人按住,接着一搂一提,到了浴桶旁。
萧暄不高兴地:“由不得你。”
“孤可不想再多出一份药钱。”
顾昙心里有准备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没想这样快。
她咬着唇:“不若殿下先洗,我一会再来?”
“呵。你想得倒挺美,想用孤洗完的洗澡水?”萧暄扫了眼,颇为轻描淡写,实际暗哑着声音道:“别耽搁,姜汤都要凉了。”
迫于无奈,顾昙紧咬牙槽,在一片雾气腾腾里,只穿着小衣跨进浴桶。
她深深地缩在桶内,以为萧暄也会跟着进来,颤着眼去偷觑。
没想到与她想的不一样,萧暄竟然背对着她,脱了上衣留了条亵裤,拿着布巾转去屏风后。
顾昙始终捏着的胆颤之心微微一松,她轻轻地呼了口气,缩着的肩膀微微停直,露出一大片肌肤,还有莹玉般的绵软。
水波荡漾,晃得人眼都要红了。
屏风后的身影微顿,欲盖弥彰地:“你是蜗牛吗?太慢了。孤可不想用凉水冲洗。”
怪罪式地催促着:“你是不是想趁机让孤冻病了。以此来报复。”
顾昙狠狠地捏着手中的棉帕,胡乱地擦了擦,看了看屏风后的身影,抬起手去拿一旁的赶紧衣裳。
刚刚抬起身子,原本明明在屏风后的身影走了出来,滚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顾昙一惊,慌乱之下,整个人朝前栽去。
她闭着眼,紧张地叫起来,双手胡乱地抓着,好不容易抓到僵硬的东西,仿佛浮木般,紧紧地握着。
耳旁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她的人并未和预料中的那样跌倒在地,反而落入到一个湿漉漉的胸膛里。
“孤原本今日并不想碰你。你倒是主动投怀送抱。那孤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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