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昙从前是觉着自己还算了解萧暄的,可重逢以来发生太多的事,让她无法去看清他的内心。
听到庆阳郡主的喊声那刻,顾昙下意识还是想要去阻拦。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阻拦,可她想要遵循自己的内心,不想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影响到萧暄。
在宫宴上,萧暄逼着庆阳郡主给她道歉,或许的确有维护的成分在,更多的是不想让振威王府的人拿捏。
收庆阳郡主做妹妹,不过是全了面子,让东宫不至于和王府关系僵化。
父亲在世时,曾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振威王妃这态度分明是想要去捉奸啊。
顾昙想要把这水给搅浑了。
正当众人浩浩荡荡地冲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冲去时,来了一队巡逻的兵士,领头的竟是徐涂。
看到众人过来,徐涂似乎有些意外,再看到振威王妃时,又似有一丝慌张。
“王……王妃……”
振威王妃看到徐涂的慌张,心头更加大定,看来事情已经成了。
故而在徐涂想要阻拦时,她好似没听到一般,朝他身后的院子进去。
“庆阳是不是在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她一脸着急,恨不得冲进屋里。
看到徐涂慌张的神情时,顾昙呼吸一窒,瞬间脑子里涌出许多的念头。
思绪好似浪潮一般不断涌过来。
这个时候要去阻拦振威王妃已经不可能了,好似打定主意就要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瞧见似的。
振威王妃让身边的丫鬟一脚踢开门。
顾昙没有跟上去,站在院中,看着乌泱泱的人朝房门涌去。
徐夫人从前也是在京中生活的,若是起初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这会也是明白过来。
她脸色大变,想要回头去看看顾昙,被人群推了进去。
在场的妇人们,刚刚还嘈杂不已,这会却是鸦雀无声的,等到看清楚屋内发生的一幕时,更加的噤声了。
“这……这……”
大家在外屋的地上看到了男子的锦衣,那上头的绣纹,只有皇室子弟才可以用。
而且,刚刚席上太子离开时,身上穿的可不就是这件衣裳吗?
难道是太子和庆阳郡主两人有了私情?
众人心中不禁更加好奇,越发地想要往里去看。
振威王妃看到地上的衣裳时,心里头简直要乐开花,面上却是一副根本不敢相信的样子。
跌跌撞撞地往里头奔去,口中大声地叫着:“庆阳……”
……
萧暄从替顾昙吃下那盏酒前,就知道庆阳郡主绝不会仅仅只是敬酒,更是接下振威王妃的抛过来的招数。
他一步步,仿佛被犹如陷阱里的猎物,跟着那母女俩的路数来,就是想看看她们究竟想干什么。
原来,一切的源头竟是想要让庆阳嫁入东宫。
他拧着庆阳郡主的手,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的心。
“看来那日在宫中就不该看陛下和王爷的面子放过你们。”
庆阳郡主纳闷极了,难道母亲下在酒里的药没用吗?
为何到这个地步,萧暄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能追究之前的事。
“暄哥哥。不是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慕于你啊。我只想嫁给你,不管你是流放的皇子,还是东宫的太子。”
庆阳郡主泪眼盈盈地看着萧暄,哀求着他,声音婉转。
哪怕是铁石心肠也要松动了。
奈何,萧暄从来不只是铁石心肠,他笑了笑。
“爱慕?爱慕孤的人多了。难道孤要来一个,就睡一个吗?”
年少时,他是最受瞩目的皇子,鲜衣怒马,京都哪个贵女不爱慕他?
但是他眼中只有一个人。
他又不是小倌馆里的头牌,来者不拒,谁都能爬上他的卧榻春风一度。
庆阳郡主到此刻依然不敢相信萧暄对她是弃若敝履,她怔怔地,忘记挣扎。
“可是。你为何让我接近?你为何要收我做妹妹?你为何愿意送我来客院……”
那些风流浪荡子还说一个温柔体贴,可萧暄身边根本不容女子接近。
除去顾昙那个贱人。
“在北疆,若是不让你靠近,你的父王也会塞其他的丫鬟侍女到孤的身边,还不如是你。”
“收你做妹妹,王妃没告诉你吗?若是孤不送你过来,怎么能看到如此精彩的戏呢?”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只把这当做是一场精彩的戏码。
可是却炸得庆阳郡主失魂落魄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在萧暄的眼中只是阻挡丫鬟侍女的牌子。
他竟然敢如此的羞辱她。
庆阳郡主到此刻依然不敢相信,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魂牵梦萦的男人,忽然想到什么,尖刻地问:“那顾氏呢?你也是这样看待她吗?”
萧暄拧着她的手微微松了松,想了想,看似依然那样轻飘,可他的唇角是上扬的。
“她比你聪明。”
唯独就是那年犯了蠢,竟然转头就嫁给柳浩歧,好在她还知道回头。
若是没有青松观那件事,他肯定抓住她就把她腿给打断了,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两人的誓约。
明明说好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回到京都前,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几百种折磨她的方法。
萧暄目光清冷,话语更冷,“她不会和你这样,给孤下药,妄图拿捏孤。”
他想到那次青松观,顿时身上变得滚烫起来。他松开手,给了庆阳郡主自由。
原来,那酒中的药效竟是如此的厉害。
庆阳郡主一得自由,立即颤抖着身子,眼睛一闭,又往萧暄身上撞去,只要她的身子碰上他的,不信他能推开。
母亲说了这药是没法靠自己一个人扛过去的。
还没等她贴在萧暄的身上,只见他抬起手,手刀一落,整个人就软软地朝后倒去。
萧暄面色绯红,宛若一个吃醉酒的浪荡公子。
他没有撇一眼地上的庆阳郡主。
这一刻,他脑中只有在青松观见到的那具雪白的身子,他想要找到。
他记得那次的感受,此刻布满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额头暴起青筋。
“来人。”他呼吸粗重,声音嘶哑。
徐涂从外头进来,“殿下,刚刚顾娘子让身边的碧草姑娘火急火燎地找属下,说你……”
他打量了下萧暄的样子,顿时觉察到不对劲,看来真的如碧草姑娘说的,出事了。
他扶住萧暄,“殿下,现在要如何?”
这会宴请还没散,人来人往的。
萧暄紧紧地捏着拳头,这会只庆幸今日穿着的是广袖长袍,看不到内里的异常,只是自己感觉走路艰难而已。
他强忍着,冷静而直白地:“马上去看下其他的客院是否有异常,若是有人,将他挪到这里。”
“彻查荒园上下,哪里出了漏洞。”
振威王妃轻易能让庆阳郡主把下了药的酒送到顾昙面前,看来收买的人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侍女或者小厮。
他必须要快些离开。
振威王妃必然会借着一些由头来这里捉奸,若是等会没有其他人在,肯定会随机攀咬。
他这个送庆阳郡主来客院的太子,定然首当其冲,那就是中了振威王妃的陷阱。
徐涂明白其中的厉害,当即让人将萧暄送走,叫了下属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
待布置好一切,看到萧暄离开的背影,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了其他的办法,只能那样做了。
……
顾昙站在人群之外,努力想要忽略心中的惴惴不安。
她不不知道此刻是该想要让萧暄暴露,还是不愿。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从里头冲出来一个男人,衣裳不整,被众贵妇堵在门边。
男人遮遮掩掩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可哪里能够逃脱众人的围堵呢?
没一会就被人看清楚脸。
咦。
大家异口同声地呼了出来。
“滚。”里头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喊,“来人,将那个人打死……”
屋内的振威王妃大惊,“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什么人,你可以随便打死。”
庆阳郡主整个人都崩溃了。
她被萧暄给打晕后,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竟然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处,更重要的是,被人发现了。
这会她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
她竟然被人!
她想要害顾昙的人,出现在她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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