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萧暄的脸色如何的难看,顾昙都没有关注过。
她站在马车前给萧暄行礼。
萧暄看着她紧抿的唇角,心里堵得厉害,“回吧。”
贺一适时地说:“贺大人,公主府发生了些案子,还望你们府衙好好的查一查。”
又朝顾昙挥挥手,“顾娘子,正好我们公子要回城,不如一同走吧。”
顾昙还能说什么?点头应下。
她重新回到马车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紧闭的车帘。
宽大袖摆下,用力地狠攥双拳,她现在不想见萧暄。
更不想与他说话。
她要安静地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因为今日的事情,搅乱心神。
绣坊她要继续做,不仅要做,还要做大。
贺清随的保育院也会继续下去,把孩子们照顾好,传授给他们手艺,将来总不会再饿死街头。
若是有学习天赋的,她也会供着读书科考。
慢慢想着,顾昙的心静下来,哪怕再难,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如此,等回到家门前,她也有了大概的思路,接下来要做的事。
下马车时,萧暄一行就在旁边跟着。
她当然知道这是为了照应她,不然以他们骑马的速度,早就几个来回了。
天色早就暗下来,门前挂着灯笼已经点了起来,站着一道身影。
是顾景辰。
看到顾昙的马车,他总算松口气,要是再不见人影,他就要往长公主那边去要人了。
一旁的萧暄心头压住情绪,看向顾昙的眼底满是温柔。
顾昙十分坦然的与他对视。
“阿昙,你累一天了,赶紧进去歇着吧。饭菜已经摆好。”顾景辰上前,打断两人间的沉默。
顾昙本以为萧暄会阻止,没想到他只是笑笑,附和着:“兄长说得对,快去歇着吧。”
这话说的,一时让顾昙有些不敢信,以他的性子,不应继续周旋,甚至因为今日她的不礼貌,言辞间藏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威胁吗?
可他这样轻易的赞同兄长的话,让她进屋,而且……
兄长?
他叫的是谁?
顾昙后知后觉。
不仅她,就连顾景辰也被惊住了。
“你……你叫什么?”
虽然天是黑了,可也没到半夜啊。鬼没那么早出来。
干嘛说鬼话?
等到顾昙进了院子,他压低声:“你今日出去没有弄坏脑子吧?还是你觉得捉弄我妹妹不够,连我也想捉弄一番?”
萧暄看着顾景辰,笑着道:“怎么会是捉弄?既然说了要娶阿昙为妻,那你是她的兄长,不也是我的兄长?,‘舅兄’?”
顾景辰更是见鬼的样子,后退了两步,茫然眨眼:“应该是我没有睡好。还在做梦呢。”
他揉了揉额头,很快离去,丢下萧暄他们在门前站着。
顾昙看着顾景辰失魂落魄地走回来,知道他肯定也被萧暄给吓到了。
城府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还能屈能伸,三个月后真的肯如约定的那样离开,留下她呆在扬州吗?
也许不过是玩心和占有欲作祟,说不定不用三个月,他就毫不留恋的离去。
这个假设让顾昙心理一阵松快,松快之后,又仿佛被羽毛轻轻的拂过一般,无端的发痒。
不管如何,萧暄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
好似为了证明顾昙说得是对的般,一连好几日萧暄都不曾过来。
倒是派了人过来和她说起庆国长公主府的事。
不知来人有意还是无意的,透露出赵如儿的事是萧暄授意的,也说到当初萧暄回京,庆国长公主是有功劳的。
可那个功劳,到底是弥补还是为自己找靠山,就不得而知了。
从崔家的事里窥伺到的一点是庆国长公主在当年先太子谋逆以及父亲身亡的事上肯定不无辜。
她已经把当时的猜想,告诉了兄长…
想到兄长,不自然的就联想到那日萧暄在门前喊的那声“兄长……”
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昙的思绪和外头的雨一般,连绵不断,已经好几日都理不清,停不下。
她都还没有答应跟着回京,怎么就笃定地叫“兄长?”
他脸都不要了吗?
明明他比兄长还年长些。犹记得从前那时候,兄长想让他如今日这般叫“兄长”,萧暄嗤之以鼻,怎么也不肯就范。
现在他们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怎么就能厚着脸皮叫?
绵绵春雨里,顾昙甩甩头,将思绪收回,她看着手中保育院的名录。
这里面的孩子,她都接触过,有些资质不错的,她挑了出来,准备聘请先生,教他们学识。
剩下的孩子,则会教导一门手艺。
她分好名录,正要起身,外头碧草收了伞,带着一身水汽进来。
“这雨都下了十多日了,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从前在京都还没感觉,到了扬州,才知道春雨绵绵的难熬滋味。
也不知求老天爷降恩让雨停了,会不会灵验。
“姑娘,听说殿下他去下头看堤坝去了。”
顾昙听闻,顿了顿,萧暄去看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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