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香一行实在是有了意外的收获。
顾昙微微蜷着指尖,张夫人看似在交投名状,可真的想要让她把东西交出来,想必不是那么简单。
她微微笑着:“夫人,我会把你说的禀报给太子殿下。只是他如今在何处你应该知晓,不知你有什么条件?”
“或者说,你如何才能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做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张夫人飞快抬眸,不愧是未来的太子妃,她没有强横威胁着让把东西交出来,她想谈个交易。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张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东西不在我这里,但小妇人说的绝对没有一个字是虚假的。”
“若是顾娘子不相信,我可以起誓……”
顾昙垂眸,“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
“只是你的东西交出来,至多能够让幕后的人动动筋骨,可动不了对方的根本吧?”
她没有拐弯抹角的,张口就道:“若是需要,张大人是否可以做人证?”
张夫人轻吸一口气,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心头苦笑一声。
如今哪里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呢?
她代替自己的丈夫回答:“愿意。”
若是真的需要到做人证的那一步,何尝不是一个从龙之功呢?
人生就像大海,变换不定,但有生的希望怎么也要抓住,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顾昙点头。
“马上要中秋了。夫人想必也许久没有回娘家了吧?不若让府上的孩子代替你们夫妻二人回去看看?”
张夫人神色变幻,一时疑惑,一时又茫然。
她侧过身子,看向顾昙,见她面上带着微笑。
这就是要帮着照顾她的孩子们了。
本以为今日会无功而返,没想到顾娘子会开这么大一个条件,表明诚意。
顾昙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既然已经说好,自是分兵行事。
她叫了贺一来,将张洪安的事说与他听,让他去安排人手护送张家的孩子往扬州而去。
同时又将这事用只有她和顾景辰知道的方式写在密信中,送到北疆给顾景辰,到时萧暄自也知道了。
崔老夫人也是久久不能回神,她的确是想着这么一把年纪还要陪着儿孙重打江山,可没想到机会来的这样快。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你兄长他们去北疆如何了。战场瞬息万变,很是凶险。只盼着他们能够完好的回来。”
当今圣上说是明君,可在先太子的事上又那样糊涂,到了萧暄这里,又有了隔阂与猜忌。
幸好现在的太子不是一味愚忠的。
想着,她又吩咐身旁的嬷嬷去大殿捐了丰厚的香油钱。
所谓的家族荣光,都是用一代一代的累累枯骨和眼泪换来的。
她本只盼着阿昙能够嫁一个良人,安稳度一生,等到了九泉之下也好与自己的女儿交代。
然而,兜兜转转,阿昙还是与太子走到一处。
也许,这就是命运,月老早就将两人的红线打了死结。
崔老夫人看了眼顾昙,又道:“无论如何,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你千万记得要保全自己。”
她不会反对顾昙和张夫人做交易,只会觉得这个孩子的确是顾家长大的孩子,也感慨这么多年的生活磨砺了她。
如今北疆那边振威王还没有消息传来,也许是还没反应过来,也可能消息还没那么快到京都。
靖安侯大军已经开拔,北疆那边恐怕很快就要入冬,到时候士兵们难过,太子一行又何尝不是。
萧暄他们出发时刚入秋,日夜奔袭,长途跋涉,疲累不堪。
进入到振威王府的地界时,他们放慢了脚步,一边派斥候到前面探消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朝廷处置庆国长公主时做得利落,又或者是振威王府做出的假象,总之如今的北疆一片风平浪静。
振威王府既然早就有了狼子野心,和朝廷的官员,皇室宗亲勾结起来,那必然是早就做了部署。
萧暄他们带的人并不多,想要一句那些王府肯定很难,更何况速战速决需要一个突破口。
可到底从哪里突破,谁又做那个身先士卒呢?
靖安侯又能不能快速支援。
很多的问题,让萧暄和顾景辰等人彻夜未眠。
萧暄从前在北疆那么多年,和振威王打过很多的交道,惯知他的脾性,沉思后提供了几个方案。
几人从屋子里出来时,天都已经亮了。
顾景辰跟在萧暄的身后出了屋子,在跨门槛时猛地顿住,他差点撞上了前头的萧暄,对方毫无预兆地停下来。
“你……”还没等他问完,就听萧暄道:“阿昙没有给你寄信吗?”
顾景辰蹙眉沉思,阿昙有没有寄信他会不知道吗?何必要多此一问。
不过,看到萧暄神色有些阴沉的样子,心里忽然间开心起来。
看来是没收到阿昙的消息按耐不住了。
萧暄的确是因为一直没有顾昙的消息脑子里闪过很多种猜测。
他也不想这样的多疑,更不想在这个时刻分心去揣测,但也的确是有些担心。
萧暄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捏了捏腕上的佛珠,深吸一口气。
“明日我会先带人进城,到时候你先在城外等着,按照我们起先商量好的等朝廷的人过来。”
顾景辰怔住:“明日就去见振威王吗?”
这样必然是会让振威王提起警觉。
毕竟萧暄如今是太子,忽然将临王府,必然是有什么事,振威王那个人鼻子比狗还灵,不可能不起疑。
朝廷的大军驰援肯定是没那么快的。虽说附近其他的驻军他们已经造访过,也愿意听从萧暄的号令,可这些将领也非等闲,究竟如何还未可知。
萧暄颔首:“振威王的确是老狐狸,只要京都那边瞒下他已经露馅的消息,那就还有机会。”
“剩下的你处理,到时候不要耽误和其他驻军的联络。”
顾景辰压下内心的惊讶跟疑惑,应道:“好的。”
两人继续往外走,这个地方是从前萧暄在北疆时,悄悄令徐涂买下的宅子,对外住着的是一对聋哑老夫妻,如今成了萧暄等人的落脚点。
“景辰。这里有你的信。”徐涂从院外进来,到了跟前,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顾景辰。
顾景辰接过,看到熟悉的印记时,忽地眼角微扬,颇有兴味地看了眼萧暄。
萧暄见他的脸色变好,嫌弃地看了眼,“不知情的以为你这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你在这边如何遮掩行踪吧。”
一旦他在振威王面前出现,对方必然会私底下悄悄查探,看自己究竟带了多少人来。
萧暄并未多想,这个时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办,常常收到各种信报。
顾景辰摆摆手,“殿下放心。必不敢坏事。属下这就告退,去看看妹妹的信中写了些什么。”
没等他走远,就被萧暄止住,抽走他手中的信。
害怕顾景辰会来抢夺,使眼色给徐涂,让他拦住。
接着将信拆开,手上的动作很急切,却是轻柔地拆。
出奇的是,顾景辰对于他拿走信笺根本就不着急的模样,只老实地杵在那儿不动,看着萧暄将信拆开,然后面色疑惑地看他。
顾景辰心头得意,就让这厮来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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