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一片静谧。
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厚重的玻璃窗之外。
客厅的沙发上,安卿月正蜷缩着身子,面色苍白。
显然,刚刚经历的绑架,给她的心灵留下了深重的创伤。
李艳坐在她身旁,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温言软语地安慰着。
姐妹俩低声交谈,不时传来一阵啜泣。
我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安卿月是李艳的好友,也是我的朋友。
看到她遭此磨难,我自然心疼不已。
但同时,我也清楚,这一切都是拜何洪所赐。
“谢谢你救了我。”许久,安卿月抬起头,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却掩不住眼底的惊魂未定。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连累了你,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安卿月连连摆手,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说哪里话。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呢。”
我心中一阵酸楚,看着李艳,正色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陪着安卿月。我会安排一些人手过来,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们。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李艳点点头,握住我的手,柔声说:“你也要小心。”
安顿好两个女人,我便告辞离开。
天色已晚,夜幕低垂。我却丝毫没有回家的打算。
满腔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
何洪,蔡广林,你们两个王八蛋,这笔账,我杨磊迟早要跟你们算个清楚!
半个月后,郊外一处废弃的仓库内。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躺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显然已经遭受了残酷的折磨。
洪金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悠然自得地抽着烟。
见我走进来,他缓缓起身,笑着迎了上来。
“杨总,这次我可算是把何洪在马来的势力,彻底铲除了。”
我冷冷一笑,环视四周。
只见仓库各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昏死过去的汉子。
有的鼻青脸肿,有的断手断脚,无一例外,都是何洪的心腹。
“不错。”我点点头,“不过半月,就把何洪的老巢,端得一干二净。佩服,佩服。”
洪金得意地笑了,眼神落在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杨总,你看这位‘贵客’怎么处置?要不要我,再‘好好招呼’他一下?”
我走上前去,用脚尖挑起那人的下巴。
此人何洪在马来西亚的头号心腹,也是此次绑架安卿月的主谋。
那人显然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
我冷哼一声,转身对洪金说:“这家伙,交给你处置了!”
洪金会意地一笑,阴恻恻地说:“杨总放心,洪某办事,您是知道的。这小子敢在您头上动土,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几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出,不由分说,将地上那人拖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对洪金说:“走,咱们出去聊聊。”
两人并肩走出仓库,来到外面停着的一辆黑色商务车前。
这是洪金的座驾,内部装潢豪华,设施齐全,透着一股富贵逼人的气息。
我们在宽敞的车厢内落座,各自点了支烟。
“洪总,这段时间多亏你鼎力相助。”我诚恳地说,“这次行动的酬金,我已经全额转到你的账户上了。”
洪金呵呵一笑,豪爽地摆摆手:“杨总客气了,我洪金向来尊行一个原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我点点头,由衷地说:“不过还是多谢洪总。”
洪金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杨总不必这么客气。”
我笑了笑:“以后还希望洪总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洪金意味深长地说,“杨总,这马来西亚,表面上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只要拿下了几个关键的位子,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哦?”我来了兴致,“不知洪总指的,都是哪几位?”
“自然是有头有脸的大佬。”洪金的语气透着一股自信,“我洪金在江湖上打滚这么多年,跟这些人没有不认识的。杨总放心,洪某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从今往后,但凭杨总在马来西亚纵横驰骋,决无人敢拦你的道!”
我大喜过望,情不自禁地握住洪金的手:“洪总,您这番义气,杨某没齿难忘!”
洪金哈哈大笑,笑声中透着豪迈和狂放:“好说,好说。”
就这样,我和洪金又高谈阔论了一番,直到夜色渐浓。
我看了看表,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洪总,改日咱们再叙。这次的事,杨某感激不尽!”
“杨总客气了。”洪金也站起身,亲自送我下车,“保重身体,下次再聚!”
回到车上,我一路沉思。
洪金这个人,果然是深不可测。
表面上对我百般支持,内心却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他要钱,那就好办。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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