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看了看二老,瞬间哭出眼泪。
“妈,爸!呜呜呜,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们,我以为我都死了呢!”
苏大强哭的样子,还真是跟苏大娘如出一辙。
我掏了掏耳朵,收起钩针,走到堂屋。
雅雅问我,“人都醒了,我们还不回家吗?”
我摇摇头,“人虽然醒了,事情还没解决,有始有终,既然管了,就管到底,别让人家过后再找来,说疯子没治好,我就是骗子之类的话。”
雅雅冷哼一声,“这些人啊,可不值得,他们可不会念你的好,但要是人有问题,肯定麻烦个没完。”
“你也知道,会麻烦个没完,所以要处理完啊!”我苦笑一声,找了把椅子坐下,说实话,真累。
雅雅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喝点热水吧,身上还有伤口呢。”
我撩起衣服,看了一眼小腹黑呼呼的一块印记。
雅雅只撇了一眼,瞬间惊讶的蹲下身,伸手触摸。
“怎么会这样子了?昨晚上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昨晚是什么样的?”
我问雅雅。
雅雅皱着眉,反反复复摸索我小腹黑色印记。
“昨晚六爷让柳念去子母棺的坟头,开棺,取了你母亲的头发,回来就塞你上口了,当时黑乎乎的一团,我还以为你师父要害死你,没想到你没一会就见好了,只是这头发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明白了,师父用了补尸术。
但这些我跟雅雅解释不了,也就笑了笑没在说话。
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还在反复摸索,不想别的事,我还竟然生出了一点别的想法。
被她摸得只感觉小腹燥热。
立马就升起了逗她的念头。
“我这肌肉怎么样?”
雅雅还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着我,“挺好的,你经常锻炼吗?这段时间也没见你锻炼啊?”
我突然凑近雅雅耳边,小声说道:“那你喜欢吗?”
雅雅瞬间明白了什么,红着脸狠狠打了我小腹一巴掌,飞快站起身。
“混账,我是你姐姐,连我也打趣。”
说道年纪,我还真有个疑惑。
雅雅看上去三十左右岁的样子,只能说是风韵犹存的少妇,看上去可不是十八,为什么师父那么确定我们是同年的?
“雅雅,你到底多大?”
我突然开口问道。
雅雅愣了一下,狠狠瞪了我一眼:“自然是跟你们同岁,不然六爷怎么会说我们是同岁?”
“那你怎么看上去比我大?”我也不怕她生气,这些话必须要问出口。
雅雅更是狠狠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跟洪寿结婚了?”
确实,这话是我接下来就想问的,但是我也确实不好意思问出口。
雅雅反倒是不太在意了,说道:“我跟洪寿确实青梅竹马,因为我们都是老大养大的孩子,瀚哥,我们从小一起训练,还有很多孩子,只有我们三人从众多孩子当中脱颖而出,被老大单独训练,我跟洪寿也算是互相喜欢。”
我静静的听着,肯定还有但是。
就听雅雅说道:“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些不过是从小以来的一种寄托,洪寿就像是我的哥哥,只是比瀚哥要亲近一些而已,至于爱情,我似乎还是不懂。”
“那年龄呢?”我追问。
雅雅静静地看着我,说道:“你若是从小漂泊,风吹日晒,跨雪山,走沙漠,飘海洋,你也如同我这般显老。”
我扑哧就笑出了声,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应该说雅雅就是成熟,经历过生死,大风大浪的人,带着世俗的沧桑沉淀,所以那是成熟。
屋里人终于出来了。
苏大爷拽着苏大娘就要给我跪下,我跟雅雅一左一右,将人搀扶起来。
“跟我客气什么,我要是接受你们这一跪,那可真是折煞我了。”
我看向屋里。
苏大强缓缓走了出来,有些羞愧面对我。
“儿子,快来给你恩人道谢。”
苏大强挠着头,也似乎想起了多年前欺负我的画面,道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他支支吾吾的样子,我摆摆手。
“先别道谢的太早,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吓的失了魂?”
苏大强没想到我还要问这些,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一来是不想跟我们说他在城里当保安。
二来是感觉没必要跟我一个小孩子说这些,毕竟他心里就一直认为,比我高一等,如今像是被我盘问一样。
苏家两夫妻也看着自己儿子,等着他开口说话。
我提醒道:“别以为你已经彻底好了,眼下清醒只是暂时的,你有一道魂吓得留在了事发地点,若是找不回来,可还是要疯的。”
老两口瞬间吓坏了。
“啊?还要疯?”
“那儿子你快点说啊,当时是什么情况,说清楚了,叶行还能给我们帮上忙。”
“儿子啊,你快点说吧,说清楚了,可别在疯了,我们这个家可再也承受不起了啊!你出事之后,你媳妇就带着孩子跑了,把你扔给我们老两口,你要是在疯了,以后我们死了,你可咋整啊?”
苏大强瞬间被老两口这一番话也说得如梦初醒,媳妇带着孩子跑了,这个事实他就接受不了。
想想还会在疯,苏大强不断摇头。
“阿行,我说,以前是我不对,不该带着村里的孩子欺负你,孤立你,都是大强哥的错,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在变成疯子了,我不记得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浑浑噩噩的。”
“那就别废话了,说罢,一样不落,全都跟我说的清清楚楚才行,我才知道该怎么帮你。”
苏大强缓缓开口,说出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苏大强当时是在学校的古文物展览室门口晕倒的。
里面是前段时间教授带着学生挖出来了不少东西,他发现门没关,准备关门,没想到就看见里面那些东西自己蹦起来了,像是鬼魂一样在屋里飞。
当时他就吓得晕倒在了门口,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无所知。
我点点头,“哪个学校?”
“临海大学。”
“行,明天我们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
苏大强点头,“那我给学校打个电话,明天带你一起回去。”
商量完,我带着雅雅回了家,临走的时候,老两口还连连跟我道歉。
我也没说什么,回到家,柳念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下葬了?”
柳念擦了一把脸,“我办事你放心,安顿的妥妥的。”
慕兰青端上饭菜,“吃饭吧,都累坏了。”
李想端着饭菜进屋,放在炕桌上,扶着师父坐在桌边。
看着师父吃上了,这才出来跟我们一起吃。
雅雅说道,“那口白棺怎么办?”
我们几人一起转过头,看向还放在堂屋的白棺。
师父在屋里发话:“一会抬出去,烧了就行。”
“阿行,一会吃了饭,包几个红包,今天帮过忙的人,都送一个。”
“好,我知道了。”
我话刚落,柳念就摇摇头:“不用了,我都给过了。”
我抬起头对上柳念,她常年跟着她师父走南闯北的办白事,这点礼数肯定不会差。
“回头我把钱给你。”
雅雅噗嗤一声笑了,“你可别闹了,我都知道,你的钱都是六爷给的,还有兰青给你的。”
几个女人都在憋着笑,只有慕兰青始终严肃,我瞬间涨红了脸,这段时间,我确实没考虑过花钱的问题。
身上带着的现金,也都是师父给的。
有时候事事都让慕兰青操办好了,根本不用我张罗,也就没想过那么多。
“明天出门,我就开始赚钱了,以后赚钱的事不会在让你们操心。”
雅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感觉好像说话伤到了我,尴尬的咳嗽一声,继续吃饭。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忙活的是咱们大家的事,谁都应该出一份力,而且都是你一个人忙前忙后,我们没本事,掏点钱也是应该的。”
雅雅不解释还好,越解释,好像越显得我一直在吃软饭一样。
慕兰青实在是不愿意听了,狠狠摔了碗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跟叶行本就有婚约在身,我家的钱也都是靠着跟叶行订婚,改了命格,才赚到的,如今我给他花钱怎么了?”
雅雅也不甘示弱的将碗筷摔在桌子上。
“我不故意的,说一句怎么了?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吗?知道你们订婚了,不用刻意提醒我们宣誓主权!以后娶谁还不一定呢!”
说完,雅雅便夺门而出。
柳念看着门口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慕兰青,放下碗筷站起身。
“我去看看雅雅。”
李想只管低头吃自己的,几口就吃完了一碗饭,起身进屋去照顾师父。
我坐下,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确实是我没赚钱,一直都想着渤海禁地的事,就忘记了要赚钱,才能活着。
要是早点想着这一点,就不至于让她们吵架了。
慕兰青也放下碗筷进了屋,我自顾自的吃完了碗里的饭菜,将桌子收拾干净。
进屋的时候,就见师父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张红存折。
“阿行,那个钱是给你攒着娶媳妇的,早就该给你拿出来了,只是心中还盼着你能过上正常日子那一天,现在师父也放心了,这几个丫头都是向着你的,将来不管你跟谁结婚,师父都祝福你。”
我将存折塞到了师父身下的褥子底。
“你收好了吧,七斗天罡棺解决不了,就只有一死,跟谁结婚都是害了人家。”
慕兰青抬脚就出了屋。
刚走到门口,雅雅跟柳念就从外面回来了。
柳念看着慕兰青也想缓和气愤,就说道:“咱们把白棺抬出来吧,一会天黑了。”
慕兰青这才停下脚步,我跟李想也出了屋。
谁也没说话,气愤十分尴尬。
好在干活的时候都是一条心,我们一起将白棺抬到了后院的空地上,在底部堆满了柴火,在棺材里面也堆了不少柴火。
大火熊熊燃烧,直到日落,才终于熄火。
我转身拿起扫把准备收拾残局,就听柳念一声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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