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舒云醒来江长天已经没人了。
她洗了把脸出门就见江长天在院子里走动。
看见了她了，喉结动了动，轻声开口，“云云，早。”
他一晚上没睡着，天刚亮就起来冲了一遍澡，才把那股子躁动压下去。
他怀疑是最近燥热的东西吃多了。
“哼。”林舒云撅着嘴，冲厨房喊了一声，“姑妈，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给我留早饭。”
“有啥事儿？吃了早饭再去啊！”
秦娘子拿着勺子从厨房探出头。
“就是出去买点东西，去晚了就没有了。”林舒云随便应和了一句，然后就出门了。
江长天话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
想要跟上去又不敢。
犹豫了一会儿，进屋去了。
林舒云刚走没多久，院子门就被敲响了。
“小子，去开门啊！”
秦娘子见小青站在院子里刷牙，指挥他去开门。
“我不去，大家都是人，你凭什么使唤我。”小青转了个方向用屁股对着秦娘子。
“嚯，这么硬气。”秦娘子觉得这小子是真伤到脑子不对劲了。
不去就不去呗，她自己去。
秦娘子一拉开们，居然是昨日跟着张院首的归童。
“你这小童，大清早的敲门干什么？！”
归童惊讶的看着秦娘子又看了看门口，他没走到错啊！
就是这家啊，声音也很像啊，可为什么人长得不像？
“说话啊，哑巴了？”秦娘子不耐烦的问。
“那个……这个……我们搬到斜对面那家了，这是我家老爷让我拿过来的，希望以后邻居之间能相互有个照应。”
归童将一篮子鸡蛋还有两斤肉递给秦娘子。
他觉得老爷简直有病，谁家邻里邻居之间送这么多东西。
秦娘子挑眉接了过来，“行了知道了，还有事不？”
“没事了。”
归童话音刚落，门就被拍上了。
归童心想这人可真没礼貌，皱着包子脸往回头。
刚进了院子就被张院首一把扯了过去，“东西送过去了不？开门的是谁？收下了没有？”
这一下子就是三个问题，归童张了张嘴，挨个儿回答。
“送过去了，收下了，开门的是昨日那个娘子，好像又不是。”
张院首愣住了，“什么叫好像又不是，你在这儿给我猜哑谜呢？”
“就是声音很像，穿的衣服也一样，长相不一样了。”归童一本正经的解释。
张院首立马反应过来了，娘娘应该是隐藏了真是容貌，要不然这些年生活在乡野市井，早就被心怀不轨之人窥视了。
“傻，女子化了妆不就不一样了吗，行了，东西收下来就行，你赶紧生火造饭去。”
归童站在原地不动，“老爷，我不会，我只会熬药。”
“你不会我也不会，这下怎么办呢。”张院首愁眉苦脸，难不成还得再请一个厨娘？
归童开口道：“要不咱们花钱买吧。”
张院首眼睛亮了，“好主意，等会儿我们去那家敲门。”
正好他趁机装可怜，娘娘心善，说不定就收留他了。
归童：……
他的意思是去饭馆买。
……
……
林舒云直接来了邀月楼。
大清早的，青楼楚馆都是关门睡觉的，等到天黑了才会开门迎客。
打手认识林舒云，打着哈欠把她放了进去，让人坐在大堂里，然后又去喊门妈妈
“吆，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
好一会儿门妈妈眯着眼睛从楼上下来，一边拢着衣襟，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上客人稍微多一点，门妈妈睡的迟了。
门妈妈坐下之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你那饭馆不打算开了？我馋你家那卤肉了，两三天不吃就觉得不得劲。”
“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去给书院报信，我家老头可能就没了。”
林舒云说完又回答第二个问题，“饭馆不开了，当初开饭馆也是为了找个事做，没想到出事了。”
今日她在大街小巷都闻到了卤肉味，味道和她的有些出入，不过也差不离了。
门妈妈清醒了一会儿，扯着嗓门冲里头骂，“人呢，都死哪儿去了？没看见来了客人吗？上茶啊！”
“不用茶，拿笔和纸来。”林舒云今天来不是喝茶的。
门妈妈又加了句纸和笔。
然后对林舒云道：“你是不知道啊，那天那刀疤跑了，书院的人走了之后，那群人就跟疯了似的，躺在地上的卤汤脏了的都有人抢，真特爹的丢人现眼。”
这两日卖卤肉的就突然多了起来，味道虽然没有林舒云开的饭馆里卤出来的那么正宗，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
“人之常态罢了。”林舒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接着对门妈妈道：“卤肉味重，不适合在你这地方卖，我给你写几个凉菜方子，回头姑娘们陪客的时候可以忽悠客人点下酒菜，味道好，价格也可以卖高些。”
“哎吆，老天你这也舍得！”
门妈妈喜出望外，没想到她就是随便做个好事，还能得到这样的回报。
她可是知道林舒云做的菜有多好吃的。
纸笔来了，见林舒云写了起来。
门妈妈眨巴眨巴眼睛，“你之前不是已经送了十两银子谢礼了吗，真给我凉菜方子？”
“嗯，顺便教你个做生意的办法。”
林舒云写完之后，开始给门妈妈说，怎么制造噱头，包装打造姑娘，让客人趋之若鹜。
听得门妈妈眼睛都瞪圆了，拿起笔刷刷刷的记。
等写完了，手指僵硬的不能动了，人也是一脸恍惚。
“我的娘嘞，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这生意经，她要是用上了，还愁她的邀月楼没有客人吗？
还愁她的姑娘们不红吗？
那春风楼都不是她的对手！
怎么就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呢。
“我说没有你信吗？”林舒云说着起身，“劳烦门妈妈帮我打听一下那个刀疤藏那儿了。”
“信啊，怎么不信。”门妈妈拍着胸脯，“行，这人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打听。”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祝门妈妈生意兴隆。”
林舒云说完就走了，茶也没喝一口。
人走了之后另一个打手才凑过来，“门妈妈，你怎么不说咱们头牌公子的事啊？咱们上回不是看得真真的吗？那头牌就在林娘子家。”
门妈妈捧着厚厚的一摞纸，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说你个大头鬼啊，就当没这回事儿！人早就死了，记住了，这才是我的摇钱树啊！”
门妈妈现在还不知道，正是因为她当时一时善意的举动，日后她的邀月楼成了齐国第一青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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