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北东部,土剌河。
因为土剌河的存在,所以此地形成了一片肥美牧场。
牧场对游牧部落而言,无疑是根基与命脉。
所以这块肥美牧场,驻牧着不少大大小小的蒙古部落。
然而,在这块肥美牧场里,此刻正在进行一场无情地屠杀。
朱瞻基正骑着高头大马,神情有些疲惫。
他浑身上下好像是被鲜血浸泡过一样,散发出阵阵刺鼻的血腥味。
“朱老大,情况如何了?”
朱瞻壑策马上前,同样有些疲惫地开口道,看得出来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他们二人按照皇帝陛下赐予的情报,一路追踪至此,却连脱欢的毛都没有见到。
倒也不是说皇上的情报有误,而是脱欢这厮太过狡诈奸滑。
这一路追来,二人也屠了不少部落,却是始终没有发现脱欢的踪迹!
要知道这些部落,大部分都是瓦剌部落。
毕竟永乐八年那一战,鞑靼部落遭受重创,元气大伤。
瓦剌原本居住在蒙古西部,趁机发展壮大入主漠北,却是没有想到想到,今日迎来了这么一劫。
偏生从同根同源的瓦剌部落中,他们也没有打探到脱欢的情报,仿佛脱欢率领的四千户已经人间蒸发了一样,令人很是气闷。
朱瞻基看着不断倒在血泊之中的瓦剌蛮子,冰冷的目光中不带一丝色彩,淡淡开口道:“快了,一炷香的时间!”
眼前这片肥美的土剌河牧场里,驻扎着四个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部落人数约有七千,以一个瓦剌小部落为主。
因此地水草丰美,是一块难得的绝佳牧场,所以吸引来了这些部落。
但也正因为此,他们今日遭受了灭顶之灾。
两个好圣孙骑乘在高大战马之上,身后站着三千禁军甲士。
他们没有参与屠杀,而是静静地看着幼军将士出手,策马穿凿不断来回砍杀,一个接一个的蛮子接连倒在血泊之中,眼神冰冷而无情。
自从接受皇上布置的任务,太孙幼军脱离中军大营独自征战,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屠了六个蒙古部落聚居地,凡是高度超过一尺的活物,全部斩尽杀绝。
太孙幼军所过之处流血漂杵,鸡犬不留!
倒不是因为他们天性残忍、冷血,实在是见多了那些被掳到草原上的汉人女子悲惨的遭遇,三军将士都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愤怒。
原本这支幼军,将士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从未上过战场杀过敌,还是无比稚嫩,故而心存仁慈侥幸,甚至不愿多造杀孽。
第一个瓦剌部落,三千禁军们杀光了部落里的成年男子。
面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两个好圣孙商议之后,选择大度地放过。
毕竟朝廷执行牧羊计划,需要这些老弱妇孺去长城附近豢养牛羊。
而且有着装备精良的太孙幼军,并不在乎这些老弱妇孺对他们的威胁。
最主要原因在于,朱瞻基与朱瞻壑都还年轻,存着仁义慈悲,并且二人都有着光辉前程,不愿背上“暴虐嗜杀”的骂名。
可这一切,在一个幼军将士走进该部落里的某间帐篷之后,瞬间就发生了改变。
连同两位好圣孙在内,整支太孙幼军一万战兵瞬间变的嗜血而疯狂,屠光了整个小部落不说,甚至还杀光了部落里一切可以喘气的东西,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该死!
朱瞻基至今都还记得,那挥之不去的梦魇。
帐篷里面,是两个汉家女子,一个被砍断四肢,挺着大肚子,身上却没有像样的衣物,蜷缩在帐篷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被剜去了一只眼睛,身上伤痕累累,下身一片狼藉,躺在地上生不如死。
这两位汉家女子,见到朱瞻基的第一句话,不是求他带她们回家,而是求他杀了她们,给她们一个痛快!
尤其是那个带有身孕的女子,神情麻木地告诉朱瞻基,她只想早点死去,希望大明的“勇士”能够成全,让她结束自己那悲惨的一生。
其他的,女人一个字都没说。
她们的身份,无非是大明北疆的百姓,长城边境的子民。
她们在此的原因,无非是在蒙古部落南下打草谷时,被掳掠而来!
毕竟,在草原上,产自大明的“硬通货”,除了丝绸、茶叶、铁器等,还有女人!
汉家女人,那是游牧部落首领贵族最喜欢的玩物,仅是她们光滑细腻的肌肤,就远远胜过部落中那些人高马大的女人。
所以,掠夺中原的粮食与女人,是每个游牧部落南下打草谷的共识!
粮食可以让他们渡过凛冽寒冬,女人可以供他们玩弄取乐,还可以给他们生孩子……
朱瞻基至今还记得,他分明从这个汉家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仇恨与怨毒,那是针对蒙古蛮子的。
然而,他还看到了鄙夷!
是的,鄙夷!
那是对汉家儿郎的鄙夷!
那是在怪他们这些大明战兵,没有尽到保家卫国的责任和义务!
他们这些大明战兵,吃着老百姓种的粮食,穿着百姓织的衣服,却让自己的百姓在这里遭受蛮夷的凌虐,连保护她们都做不到!
那鄙夷不屑的眼神,朱瞻基至今记忆犹新,也让他清晰而明确地认识到了,什么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有的蛮夷,都该去死!
那两名汉家女子死了,是朱瞻基与朱瞻壑二人,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儿,亲自动的手!
一万将士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目睹他们的妇女同胞被蛮夷肆意凌辱,目睹两位朱家儿郎立下毒誓要报仇雪恨!
因为这场突发意外,原本稚嫩的太孙幼军,在两名汉家女子飞溅的鲜血中,开始了蜕变,开始了成长!
正是从那一刻起,他们开始变得沉默,开始变得嗜血,开始变得残暴!
或许,这样的变化,显得有些极端。
但是这样的变化,对于身处草原腹地的太孙幼军而言,却是十分有利的。
至少,他们不必再心慈手软,纠结这些蒙古部落里的老弱妇孺该不该杀!
经历那场突然变故后,在幼军将士眼中,蛮子就是鞑子,即便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那也是一个小蛮子,将来也注定会双手沾满大明将士的鲜血!
生为蛮子,这便是他们最大的罪恶!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幼军将士身上都带着一股血腥气,哪怕把他们泡在水里一天,都无法洗去那种刺鼻的血腥味道。
朱瞻壑眼见屠杀得差不多了,转头对朱瞻基开口道:“老大,就在这儿歇歇脚吧,兄弟们都累坏了,该修整一下了。”
“刚好旁边有条河,终于可以好好地洗个澡了!”
“嗯,可以。”朱瞻基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告诉兄弟们,杀光诛尽,鸡犬不留!”
“检查尸体,记得补刀,脑袋全剁下来,筑成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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