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瀚愈发黏着宋楚烟,宋楚烟哭笑不得的带着这个小尾巴到处乱窜。
肖远之则和村长说明来意:“我儿既然允诺了各位土地和房子,那只要我们回到江南,便可兑现。只是我娘子身体弱,这一路上还望村长多多照拂,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但上山下水也都跟得上,随意差使就好。”
说完,肖远之微微一拱手,礼仪做足。
宋楚烟溜达回来,见肖远之乌发间几缕白发,没有富商家的倨傲,反倒是多了几分风骨。旁边徐妩也跟着微微颔首行礼,指尖勾着一方帕,掩嘴轻咳,十足的端方美人。
她脱口而出:“叔叔婶婶行礼都跟我们不一样,好漂亮喔。”
此话一出。
村里人齐齐看过来——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贵人!
村长也颇为不好意思的起身,扶起肖远之的手臂:“倒也不必如此庄重。先不论你们是什么身份,既然给了我们东西,我们当然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同吃同住,一起下江南。”
“多谢。”
肖远之这才起身,两人简单商量了一番之后,肖远之就扶着咳嗽不止的徐妩离开,声声关切,徐妩嫣然一笑,拍拍他的手臂说没事儿。
慕思晚将整理好的地方让给两人,说话间,徐妩笑:“不知你这姓氏,是羡慕的慕,还是皇族的穆。”
“自然是羡慕的慕,哪儿敢跟皇家攀亲。”慕思晚笑笑,将这事情敷衍过去。
徐妩久居深宅,也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自家男人也要避嫌到旁边休息,她便没再多问,只是看慕思晚比自己小一些,但说起话来却格外的投缘,不由得多说了些。
肖瀚把锦盒交给肖远之:“爹!你是不知道,如果没有楚烟和奕川,这锦盒只怕早就被人抢走了,我这条命也没了。”
“嗯。”肖远之仔仔细细的看着锦盒,“那你可要好好报答他们。”
“爹,我想问问这锦盒里到底是什么?”
“是比我们全家性命都重要的东西。只是,它还缺一个时机打开,等回到江南,我要仔细盘算一番。”肖远之的目光更加深沉,指腹描摹着锁头边沿,想到那位在朝廷上只手遮天、囚禁皇室的人,双眼赤红。
无论是为兄长复仇。
还是为这天下太平。
这锦盒,都必不可少!
肖瀚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渐冷,不敢多待,匆匆离开。
整个队伍因为多来了些人,加上一天的倒霉事情,决定多休整一天。
肖瀚想着俊朗公子几个字,迫不及待让宋楚烟带自己去减肥。三人钻进山林,找了块还算平坦的地,让沈奕川训练肖瀚,宋楚烟就在旁边跑跑跳跳,走到一处山坡旁的时候,宋楚烟歪了歪脑袋。
“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坡下吗?没听到呀。”沈奕川摇摇头,又去教训肖瀚不可偷懒。
“哥,我下去一趟,你们在这等我喔。”
宋楚烟说着,看这山坡并不陡峭,沈奕川点头,她才慢慢滑下去,那细碎的声音渐渐近了,她循声过去,只听见狼的一声惨叫,惊得后退一步。
头顶,两个哥哥都在喊。
“什么声音!?”
“是狼,快下去!”
哥哥们的声音渐渐接近,宋楚烟却过去一看,一头小狼和一只大黑狗倒在地上,身上都被对方咬的血肉模糊。
“妹妹没事吧!”沈奕川首先上前,拽住宋楚烟,一看地上的惨状,下意识的捂住宋楚烟的眼睛,“别怕,我和肖瀚来处理。”
“呕——”
肖瀚不争气的在旁边扶着树干吐了干净。
沈奕川沉默了一会儿:“我来处理。”
“哥,还有声音。”宋楚烟拉开沈奕川的手,往旁边的枯草丛里走去,沈奕川看了一眼那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偏过头,先跟着宋楚烟去找声音。
两人拨开草丛。
只看见两只小狗正有气无力的呜咽着。
两只黑狗年龄大概还没一岁,但因为品种问题,已经跟普通的狗差不多大,似乎是饿得没力气,有一只腿还受伤,只能趴着哭嚎。
“原来是为了保护两个孩子。”宋楚烟敛眸,摸了摸两只狗狗的脑袋,两只狗狗乖顺的凑过来,蹭蹭掌心,她心软,“哥,我们把大狗狗埋了,带着两个小狗狗和狼尸体回去吧。”
沈奕川了然,这是想养两只狗的意思。
他向来唯妹妹的话是从。
“好。”
沈奕川三两下将狼打包进布兜子,肖瀚挖坑把死去的大狗埋了。宋楚烟已经给受伤的小狗腿上上药,一手捞着一个往回走。
两只狗乖乖巧巧的,但不怎么亲近沈奕川和肖瀚。
肖瀚逗弄了一下差点儿被咬,暗暗咂舌:“楚烟走到哪里都讨喜,狗都喜欢她。”
“怎么感觉你骂我妹妹呢?”
“我舍得骂楚烟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对方说得有理。
宋楚烟气喘吁吁的将两只狗子带回来,撒娇说想养,还抱着慕思晚的手臂不放手:“而且,狗狗还能看家护院呢,我们家这么多孩子,就只有肖叔叔一个大男人,多危险呀,这两只狗长大点,加起来能顶半个肖叔叔了呢。”
肖远之眼皮子一跳——怎么把他跟狗比?
肖瀚跟着说:“这两个都是大狗,长大了能顶我两个爹!”
肖远之气的心口疼。
慕思晚无法,只能答应,还说:“能养,你起个名字。”
“大黑,二黑。”
“……”
慕思晚一时梗住,随后释然了,囡囡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而已。
沈奕川已经按照妹妹的名字叫起来,又怕其中一个腿受伤的狗乱跑,简单做了个小栅栏把他们围起来,牵了根绳子。狗狗是能跳出来的,但宋楚烟觉得狗子想走就走,想留就一起过日子,不强求,就这么安排了。
旁边的村民看得眼热。
王春梅愤愤:“凭什么我们又是一个村子分一条死狼,他们家不仅分狼肉,还能单独吃两条狗!”
村长:“就凭东西是他们家娃娃找来的。别总嘴碎,安心吃你的。”
王春梅闷闷的不说话——富商也被他们找到了!肉也总是他家独有一份,凭什么呀!
贾明看着两只被绑起来的狗,喉头滚动,又看着肖瀚腰间的玉佩,搓了搓发痒的手。
不仅有些馋狗肉,手也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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