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抖出一圈枪花,横空穿越到明末
京畿南边,黄河北岸,官道一侧近处,粗柳叶尽枝随风,三间茅屋炊烟轻,门前大院,一辆马车紧靠屋墙横斜,还有六对男女正在马上捉对撕杀。
两位马上女将,各使一把长剑,只见寒光翻飞,相互掩护穿插,恰似蝶舞花丛中,燕穿柳丝间。怎奈何面对的两个建奴鞑子,刀沉柄粗长,一脸奸淫笑,正一步一步地将两个女将逼至院东墙与茅屋前墙的夹角空间,情势已是相当危急。看得出,两个鞑子不是想砍了两位女将,而是想累跨两位女将再生擒之。用脚指头想想,也明白那建奴鞑子的内心奸计是什么。在建奴鞑子眼里,面前两个女将比一般的明朝汉地女子更加诱人。
而另外四个汉人男子,正背对茅屋,在马上与另外两对建奴轻骑对杀。两位年轻汉将,靠近东院墙的那位,手中抖动着一柄丈二长枪,红缨闪动,枪尖神出鬼没,愈战愈勇。最是了得的,还是右旁的那个年岁稍长年轻人,手里一柄大刀舞得是呼呼生风,时而飘逸流畅,时而是刀狠力沉,同时用声音提醒左边的弟弟。说话间,使刀年轻人,瞅准建奴鞑子一个疏忽,刀走龙蛇,一刀将对面鞑子砍落马下。只见建奴狗头与左肩一块飞去,身子带着右肩从马上跌落,一腔污血喷洒。
使刀的年轻人叫马挺骏,出生武官世家,又是崇祯十年的武科进士,这次是带着妻子、一对丫环和一位老管家去南方赴任。因世交兄弟李陈镝也要去南方省亲,就结伴同行。
李陈镝,字声远,崇祯十二年文科进士,因为他是当年年岁最小的进士,且长得仪表堂堂,加之又出生历代忠武之家,便让崇祯皇帝当朝钦点为附马。本来这次是要陪着妈妈与二妈一起去南京省亲,由于有着附马身份和国子监教习职位,须得朝廷审批。一来二去,结果就耽误了一个多月,审批手续下来,运河却已经封冻,只好改水路为旱路,换轻舟为马车。
马挺骏家在京郊有一处庄园,为等着世弟陈镝办好离京手续同行,同时也是为了遮人耳目,防止有心之人向朝廷举报自己推迟离京赴任,就早早地住在庄园等待。
马家庄园离京城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前天中午时分,李陈镝带着妈妈、二妈,还有那位从小就把自己带在身边,教习武艺的刘叔赶到了马家庄园,当然一同来的还有送行的父亲李兵。
李家一行人,前脚刚进马家庄园,后脚就有军士从京城骑快马过来送信,建奴鞑子破关,从喜风口突入,正大举向京城杀来,兵部急令李兵回城带兵守卫京城。
陈镝父亲李兵,行伍一生,处事不惊,立马吩咐将陈镝与刘叔的行李转移到马挺骏的马车上,他带着陈镝的亲妈和二妈原车返回京城,让陈镝骑上自己的马,与刘叔、马挺骏一家即刻南下,不得停留。
因为李兵知道,建奴鞑子破关而来,肯定会在京畿及周边地区进行大肆烧杀抢掠,马家庄园已经不安全,如果让陈镝他们带着他的大小两个夫人南下,一来走不快,二来遇到鞑子就会严重拖累。相反,如果没有二位妈妈的拖累,纵使遇到了鞑子,凭陈镝刘叔他们的武艺,逃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李马二家本是世交,先祖都是当年从南方老家随朱元璋北伐的有功将官。这次结伴南下,明里是陈镝去南京省亲,马挺骏回湘赴任,私下里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北方越来越不安全,长城之北,建奴鞑子与仆从的蒙古鞑子虎视眈眈,破关入侵的可能性越来越大,而西部流寇纷起,流寇越剿股数越多,流寇越剿队伍越大。李马两家这一代都是单传,人之常情,为香火计,不得不防,不能不先留下后手。这一点,从两家人为孩子准备的行李,身上带着家里所有的银票,就知道两家大人的用心所在了。
镜头回到撕杀的现场。
马挺骏一刀斜劈对面建奴鞑子,催马向前左一步,同时刀借余势一闪,切断左侧建奴跨下马的一只前腿,马失前腿,没有倒下,反而是痛得后腿直立嘶鸣,左侧的李陈镝不枉从小跟骏哥打群架出身,反应也是相当的敏捷,只见他一枪前推,从胸腹处将痛立之马背上的那个建奴鞑子捅了个对眼穿,顺势转动枪柄,让菱形枪尖在建奴鞑子腔内来了一个360度的来回转动搅动,再将其挑落马下,死得不要不要的了。
好一个马挺骏,不亏是武进士出身,一眨眼间两招得手,直接加间接地砍落两名建奴鞑子,没有停留,左脚用力一夹,座下之马随力会意右转,直接向右侧建奴鞑子的马腰杀去。马上那个可怜的建奴鞑子,正在考虑是该策马往前冲躲避呢,还是呼喝马儿后退躲闪呢,马挺骏的大刀尖就从他腋窝处插入,同时对面刘叔的长枪也从前胸快速刺入,血随刀枪洇出,马刘二人一股刀枪入肉的快感从手中硬柄传来。
马刘二人没等那个建奴的尸体从马上跌落,就双双冲向院门右侧角落的那个建奴鞑子。跟这个建奴鞑子对杀的是马家管家,已经处于下风,这时同时杀来两个好帮手,危机马上解除。而李陈镝抽出没入建奴尸体的长枪,打转马头大喊着催马冲向围攻两位美女的鞑子。
马挺骏一行,等李兵赶着马车返回京城,旋即离开庄园动身向南方赶路。刘叔骑马在前开路,马家管家赶着两轮马车快速跟进,马挺骏、李陈镝骑着战马跟在马车后,一路上白天不敢随意停息,只是晚上找个住处休息一晚。天亮紧赶慢赶,日落时分又赶到了一处官道旁边的大车店。兵荒马乱的岁月,夜路是不敢走的,刘叔建议在这家大车店过夜。进去一看,店空无人,估计是大车店老板已经从北边来客嘴里知道了建奴鞑子入关,向京畿周边杀来的消息,就弃店逃难去了。看样子还逃得蛮匆忙的,厨房里火还没有熄灭,大锅里的水还开着。
下得车来,一个丫环扶着马挺骏的夫人进店休息,一个丫环帮着管家进店准备弄几个人的晚餐。刘叔解开拉车的马,正打算牵着几匹马去后院喂水喂草料。就见不远处一小队建奴鞑子追赶着两名红衣女子向这边快速奔来,红衣女子的马跑得鼻冒白气,后面的建奴鞑子一人双马,一脸淫笑地不紧不慢地跟着,其意昭然若揭。
刘叔大喊一声:有鞑子,快上马。自己松开驮马,提枪冲向自己的战马。管家也从店里冲了出来,从马车上取下自己的大刀,跃上自已的坐骑。马挺骏与李陈镝也是挥刀舞枪上马,一脸迎战的神色。
两名红女子看到路边大车里有汉族武装男人,就直接从院门拐进了大车店,身后两个建奴鞑子催马向前,直奔两名红衣女子而去。骄横的表情,根本没把院里四位马上武装汉人男子放在眼里。
李陈镝怒从心生,催马截住进入院门的第三名建奴鞑子,抖枪便刺。马挺骏回头看了一眼店里,右手持刀截住第四骑,刘叔截住第五骑,管家堵住第六骑。建奴的马屁股刚好将进院门的路挡住了,院外三个建奴牵着几匹驮着包裹的马,骑在马上,一脸的平静。似乎搞定这这个武装汉人男女,根本用不着他们动手似的,作壁上观就OK了。
结果却出乎院外三个建奴鞑子的意料之外。
先是马挺骏斜劈一个建奴鞑子,接着李陈镝枪挑一名建奴鞑子,院外三名建奴鞑子这才慌了,知道遇到硬手了,赶紧从身后摸出弓箭,搭弓上弦,一个建奴鞑子瞄准李陈镝,另两个建奴鞑子一个瞄准马挺骏,一个瞄准刘叔。
当马挺骏与刘叔合杀第三个建奴鞑子时,李陈镝正好掉转马头,两腿夹马准备冲向围攻两名红衣女子的建奴鞑子,院外的建奴鞑子松手放箭,一箭正中李陈镝后心,李陈镝长啊一声从马上栽倒下来,魂归九霄。
也就同一时间,刘叔与马挺骏一枪一刀同步杀向与管家对杀的那个建奴鞑子,加上管家,三人同时发力,这名建奴鞑子岂有生还的可能。
马上的那第六个进院建奴尸身还未从马上跌落,但刘叔与马挺骏看到背后中箭,趴在地上的李陈镝,顿时石化了。对刘叔而言,这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公子少爷,是主家嘱托照顾的附马爷。对马挺骏来说,这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是一帮习武哥们中的文人进士,是大家仰慕的当朝乘龙附马。今有闪失,如何得了,于私于公,于情于法,怎么得了。
一瞬间的惊呆,可给了院外三个建奴鞑子一个好机会。三人三箭齐发,一箭奔刘叔咽喉而来,一箭奔马挺骏左耳而来,一箭直取管家的面门而去。
两声惨叫,三声扑通。马挺骏与管家长啊着倒地,而刘叔因被射中咽喉只能痛苦地无声落马。
看到四个汉人男子先后被射倒地,院外三个建奴鞑子,骑着战马牵着驮马进了大院。看都不看正在打斗的两个红衣女子和四个倒地而亡的四具汉人尸体,跳下马冲进店里,直奔店里三个女人而去。
建奴鞑子,贪财贪色,凶残恶鬼。
就在院里两个红衣女子,还有店里三个女人的喊叫声中,趴卧在地的李陈镝突然身子绷紧跃起,反手拔掉后背的箭羽,带下一箭头的血肉,却毫无痛苦感觉。双手拾起身边长枪,大喝一声,抖出一圈枪花,红着眼杀向围攻两个红衣美女的建奴鞑子。
李陈镝其实已经死去,后世的陈声远已经成功穿越到了明末。巧合的是,穿越者在后世的名刚好是这个明末躯体之人的字。
冥冥之中,自有天安排。
长枪与棍术刚好又是声远老家寨子里的武术传承项目。少年时代,陈声远在长枪与棍术方面,没少流汗,真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们的寨传长枪,共有三十六招式,讲究快、准、狠,可以说是,除了第一招抖枪花是虚招外,其他三十五招,招招都是见血要命的招。
陈声远的一声大喝,把两个建奴鞑子吓得鬼魂突然出窍,却给了两位红衣美女一种莫大的鼓舞。就在两个建奴鞑子鬼魂出窍的瞬间,两位红衣美女长剑合一,将靠屋墙建奴刺下马来,陈声远的长枪则将外则的那个建奴从背后捅了对心穿。
陈声远退后一步,抽出建奴鞑子尸体内的长枪,眼睛余光突然发现了那只印有“为人民服务”军绿色军用帆布挎包,不由得心里大喜。
立马大声招呼两位红衣美女:“美女们,你们先帮我守住店门,店里的建奴鞑子死定了。”
两位红衣美女闻声而动,一左一右挺剑守住店门,陈声远则两步跨出五步的距离,拾起地上的军用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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