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就问了问瘸子张。
瘸子张哑着嗓子告诉我,那是细芬她弟弟。我脸色陡然大变。
寡妇细芬的弟弟!
那倒霉鬼居然是他?!
屋外的雨变得很大,几乎是狂风骤雨!
瘸子张捡起来烟嘴,叼在唇间,半晌没说话。
“要不,去看看……”我不自然的问。
瘸子张摇头。
恰逢此时,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几辆闪着灯的警车,救护车出现在路边。
细芬的弟弟被带走了……
瘸子张吐了口浊气,他让我去睡觉,明天我们就得离开镇上,这儿太不安生。
语罢,瘸子张进了他房间,背影极为萧瑟感。
我回了自己屋子。
蒋幽女却压在我枕头上!
她皮肤上的血色绒毛倒立着,暗红的小眼睛极为阴翳。
我忍着心悸,用一张布将她裹起来,放进了背篓里。
这时,我又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手机一看,内容是:
“红河小兄弟,白天有些事情没讲完,今夜八茅镇又阴气冲天,怨气涌动,我还需和你说明一二,速来村口找我!”
我一愣。
一下子就想到,是那个老先生?
可下意识的,我却觉得有些怪,他咋知道我电话的?
还有,他还管我叫小兄弟了……
我持着怀疑的心态,回拨了号码。
很快电话接通了,我先喂了一声。
没有回音传来。
“你是谁?”我慎重又问。
一个冷不丁的笑声传来,让我身上都是鸡皮疙瘩!
这肯定不是那老先生!
我骂了有病两个字,就要挂断电话。
幽幽的话音却再次传来:“蒋家,是被命数唾弃的,你,是不该活着的,帮你的,都会死,没人抵得住这命数,呵呵。”
我脸色顿时无比难看,问他到底是谁?
电话被直接挂断了……
我眉头紧锁,心里有了阵阵阴霾。
这人应该不是無先生。
無先生在关键时刻,让蒋幽女救了瘸子张,又给了血米,保了瘸子张的命,他能杀我,却没杀,肯定有别的目的。
我想到了那个和我说李代桃僵的人。
难道,是他?!
看样子,他不是害瘸子张,实则是想害我?
可我压根不认识他,也没得罪过他……
他提了蒋家……难道是和蒋家有仇怨吗?
我感觉一头雾水。
如果是蒋家的仇怨,我觉得,我遭了无妄之灾。
而且我心头很后怕,因为这人太阴险了……
会突然跳出来,在关键处给你致命一击!
不了解他,都不知道怎么防范。
越想,我就越头疼,想不出一个周折,干脆躺下睡觉。
次日,敲门声将我惊醒。
我一个激灵起身,下床出了房间。
瘸子张恰好从房里出来。
我快步去把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妇女,她两次来通知细芬的事情,那晚上还给鬼上身过。
妇女没看我,侧着头看后边儿的瘸子张。
她匆匆喊瘸子张跟着她去细芬家。瘸子张拧巴着脸,没动身。
我也皱了皱眉。
妇女苦笑了笑,叹口气道:“之前我来,话说重了,虽然不晓得你这里出了啥事儿,但你活着,总算是好的。昨儿你被警察赶走的事情我也晓得,但那毕竟是细芬弟弟,我也不好出来说啥。”
“那人不是个东西,以前强奸,被人关了几年,这次出来,又赌又烂,一直在老家,细芬也不敢和你说,结果她死了,他弟弟想着霸遗产来的。”
“老天爷总算开了点儿眼睛,昨晚上,他在你家门口被雷劈了!”
“你跟我去给细芬办丧事,没人拦着。”
话音至此,妇女显然有些激动。
瘸子张却摇了摇头,让她先回去,又说我们要离开八茅镇了。
那妇女呆住,不解道:“细芬的丧事呢?你不管了?”瘸子张摇了摇头。
妇女睁大眼珠,哆嗦道:“老张,人,讲良心的,细芬陪了你好几年,没点儿感情?”
瘸子张拿出来烟嘴儿,要抽上。
可他手在发抖,烟嘴就抖得更厉害。
我看出来了苗头,立即侧身挡在了那妇女前头。
“老嫂子,我们的确要走了,还有大事要办,你请回吧。”
话语间,我伸手就将妇女推出门外!顺势自己也走了出去!
我怕瘸子张心软。
三件事已经完成其二,不能最后坏了菜!
妇女脸色恼怒,伸手就要来撕我的脸,同时尖声骂道:“就是你!丧良心啊!你不准老张管的对不对!”她唾沫都飞我脸上了!
我赶紧闪避开来!这要是被挠两下,脸都得花了……
她打不到我,就一直骂!
我脸是没花,但脑袋却被骂开花了……
最后她嗓子骂哑了,才哭哭啼啼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细芬看错了人,瘸子张压根不是啥好鸟……
她走远了,我才转身回了堂屋。
瘸子张干坐着,眼神却没多大神光,麻点子的老脸上居然还有两道湿痕。
“老张叔,你哭了?”不过这话我问出来,就后悔了。
打我记事儿起,瘸子张就孤家寡人一个。
临到老了,他才说起方少年,才和细芬好上。
之前他人快不行的时候,还去找了细芬。
可想而知,两人是有感情的。
咬了咬牙,我低声道:“等之后回来了,再去给细芬婶子补上丧事,成不?”
瘸子张却突然淬了一声,道:“这破房子也要不得了,房梁能掉那么大把沙子下来,眼睛差点儿给弄坏!”
我当然不可能去戳穿瘸子张的蹩脚理由。
瘸子张却一边擦眼睛,一边叹气道:“孰是孰非,老张叔明白的很,要是给这件事情坏菜了,六十多年就白活了。”
“红河,你记住老张叔和你说一句话。”
“命运不公,厄运专挑苦难人,普通人在命运面前,又能挣扎什么?”
语罢,瘸子张催促我再收拾收拾,带上行李,我们趁着天亮马上走!
先把蒋幽女送去超度了!
我心头顿时一震。
瘸子张的话,很深奥,更有无奈。
可他能振作,就再好不过。
我转身就进了屋。
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又将蒋幽女背上,我才出来。
瘸子张背着一个更大的背篓在屋外等我。
我出去后,瘸子张又给门上了两把锁。
我想起来昨晚上的电话,和瘸子张讲了一遍。
瘸子张眉头蹙着,说:“蒋家?一个普普通通的蒋家,能有多大能耐,还被命数唾弃?”
顿了顿,他又道:“但那人的确有问题,坏了我们事情,还是阴魂不散,的确代表着他不是要整我,是矛头对着你。”
“蒋家村,还有無先生,动机不明,很是诡谲。”
“并且,除了他,暗处其实还有一个人。”
我心里突地一跳,立即道:“让薛老根儿带话的那人?”瘸子张点点头。
可他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话音戛然而止。
我抿着嘴,心里头压力更大了。
三个人!
無先生动机不明。
说李代桃僵的,是明确了要害我。
还有一个看似帮忙的人,却最神秘,几乎没出现……
我思绪间,瘸子张已经迈步往前走去,我又赶紧跟上。
不多时,我们到了车站,瘸子张包了一辆小车进城。
等出了镇以后,瘸子张又突然和我说了一件事儿。
他说,他当初之所以会去蒋家村买我,是那算命老先生指点的。
当初,他就有一劫,算命老先生说买了我,以劫制劫,他才活到六十二岁的劫难……
我脑袋当时就一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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