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有还是那抹浓重的血腥味,贺今舟忽觉有些疲倦。
锦袍上还沾有血迹,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恍惚。
他分不清自己的脚下的路,好似踩着的不是侯府的青石砖,而是满地雁北才有的杂草。
他抬眼是一望无际的远野中,只剩几颗枯树形单影只。
风声呼呼,吹起杂草绕住他的脚,带了锋利的尖端扎在脚踝上,像被蜈蚣蛰咬着。
泛着绿光的骨碌眼睛在黑暗中监视着他,随着一声野兽号叫。
他急的如无头苍蝇乱跑。
顷刻血盆大口叼住他的腿,拖拽着他,他喊着汉语哭叫,“陌槐!快救我!”
雁北的长老们在讥笑,部族的子女们用女真语骂道“贱种,贱种!”
他滚落在地,只能靠蛮力拳打脚踢,可野兽还是撕咬着他腿不动。
他呜咽着叫起来,抓住地下尖锐石子往狼身上锥去。
只见“嗷呜“一声,狼未逃走,反引起旁的狼注意。
很多很多双泛着绿光眼睛在草从间闪烁,狼群龇牙翘尾第走上来,等着撕裂掉那可怜的猎物。
他身子开始打颤。耳边是女真语的讥笑声“咬死他!咬死他!”
就在狼群越靠越近时,他大喊着“陌槐,你去哪了!”
忽然人群中有个高大人影冲了出来,将利刃插入狼喉中,温热的血液落入躺地的少年脖颈间。
其他狼被他呵斥开,龇着牙后退。
他猛得坐起,脚上是斑驳的咬口,血肉模糊。
看清来人后他有些失望,问道“陌槐呢?”
“他死了。”
他随既一愣,方才被咬时没哭,现却忍不住滴下泪来。
“懦夫,陌槐死了,你以后得一个人了。”救他的那人冷冷看着他。
身后那群人围了上来,伴着扫兴的叹气声,用外族语道“扎浮,你做什么保护他?真是坏了一场好戏。”
扎浮转过头呸了一口骂道“你当我想救,陌槐临死托我这样做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这小孩真是他跟濛落的野种。”
“我不知道。”扎浮砸吧砸吧嘴巴,跟那些人勾肩搭背走远了。
那些跟着一起走的部族子女一个个回过头朝他扮鬼脸,作出的嘴型是‘贱种。’
他握紧了拳,泪痕还残留在脸上。
耳边是扎浮那句‘陌槐死了,你以后得一个人了。’
他不顾脚上的伤痛追上了扎浮,问陌槐的尸身在何处,引得他们捧腹大笑。
“你以为都同你们汉人一般那儿有那些个虚规矩,他死了,尸身自然归于雁北生灵。”
他闻言呆在原地。
扎浮起了挑逗之心,嘲弄道“等你哪天不像个懦夫用石子打死一只狼时,或许陌槐便能回魂几天为你感到欣慰。”
此话一出,又引得一片笑声,他们越走越远。
脚下的路也越走越近,好似已然走到了中堂门口。
他很多次往这正厅的阁间望过来的,几乎不用看,他都能走对。
他停在她的门前,穿堂风一过,又吹起两年前的此刻。
也是中秋那夜,人都道是团圆,侯府也热闹起来,王奎来找他喝了几口酒就走了。
他记得自己有些燥热,恍惚间好似吩咐了京樵什么。
不一会儿是熟悉的少女出现在南棠居,眉梢隐有笑意。
她声音细若蚊吟,“侯爷找我。”
“上来领赏。”
抽条的身姿已有些袅袅婷婷,走近时,他迷情乱意了。
少女抽泣着求饶,他怎么会听,压抑了这样久的情欲,怎么可能就此罢了?
隐约记得那时她哭骂着他是畜牲,末了还支吾喊了几句阿兄救我。
急促的呼吸间,甚至哭着伸手打他。
而他气极,握住她的手腕抽起缎带束住。
昏暗的灯火一闪一闪,灯油就要熄灭。
塌上的人天鹅颈高高仰起,红唇娇艳欲滴,弯如虾子的腰身,澄澈的眼睛被墨色缎带覆上。
黑暗袭来,所有的感光都变的明锐无比。
“求你…....”
再之后的日子,他顺其自然,随自己心意,隔些时日便召她进云池。
初始时,他发现闭目养神时,她会偷偷看他,甚至好奇地用手比对过他的眉眼,鼻梁。
只是被他发现后抓出手腕再度期身而上。
每回去了衣衫还会有羞涩,急急扯过被来挡。
不准他吃那处,说甚么中堂的姐妹说会变大。
.......
可久而久之,她便慢慢的淡漠下来,愈来愈没人气。
他还以为她只是成长了,对谁都一样。
直到那日雨夜里,她软着身子依偎在晓琴怀里,那样的信任和依赖。
直到他在闹市看到她对着甘艾云明艳灿烂的笑,不设防的,不那么小心翼翼的精彩神色。
门被吱呀的打开了,他走了进去,打量起她的阁间。
简单的陈设,很符合她的性格,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
青纱帐垂在床榻上,女人将被褥卷作一团,只有脑袋露出来,泛着花香的发丝,他没走近就好似闻到了。
贺今舟渐渐走近,鞋履发出“哒哒“的声音。
他知道她没睡着,不是不警觉的人,只是妄想逃避他。
他从前不是没有想过对她的感情,以为自己只是想占有她的肉体。
但竟有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尖声吵闹着,‘真的吗?真的吗?’
但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心底的异样,....他想叫她心里也填满他。
整个侯府是他的,初次后染血的衣衫....她也早做了他的人,他觉自己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可她心里没他,贺今舟何等敏锐,早也就看清了。
这样一个心放旁处,还有可能背叛他的女人,应该留她命么?
该杀的了吧,就像杀扎浮一样不留情面。人不能自己留尾巴给旁人踩。
他以为自己深谙这个道理...
半响,贺今舟都未离开,他已走到了床前。
窗外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可以看到他鬓边还有血迹未擦去,凤眸如山巅深渊。
他撩开了青纱帐,俯下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好似已然沉睡的她。
那眼神如夜色般凝重,其中掠过一丝杀意。
而她还是太年轻,没有抑制住颤动的眼睫。
贺今舟蓦地朝她压倒,凑到了她的唇边,舔舐那花瓣儿似的唇,将舌尖顶开了,灵巧钻进去。
青时未有挣扎,仰着头被他迫着张了嘴,默默地承受着,手儿攀附到他肩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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