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司马卿心急如焚,这个炼丹炉是好东西,不过需要修复一下,这个工作兔子就能搞定。
师无双盯着女子说道:「没本钱的生意,所以卖多少也不心疼是不是?」
女子明显打个哆嗦,师无双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一闻,我就能闻出贼星味,也不看看我老人家是干什么的?」
女子把当做摊位的花布卷起来准备拿走,师无双抓住花布卷说道:「这块布也不错,多少钱?」
女子紧张抓着花布,弥悟道也觉察出不对了。师无双可不是欺负人的老头子,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但是不讨厌。
女子的手在抖,周围的人看出了端倪,他们好奇的目光投过来,师无双说道:「不想说就随我走。」
师无双拉着花布卷,女子抓着花布卷的另一端被拖起来,师无双牵狗一样牵着女子向别墅区走去,弥悟道和丁卯司马卿低头快步跟上去。
太丢人了,师无双就像是一个人贩子,搞得弥悟道和丁卯司马卿抬不起头,只希望尽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进入了别墅区,师无双左右看了看,万物生的别墅外人不能进去,不过师无双也住在那里,这就不好办了。
师无双拉着花布卷走向九桥灵溪,女子死死抓着花布不肯放手,这块颜色花纹恶俗的花布,肯定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白云怡她们回头,看着师无双抓着花布卷,花布卷连接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这是什么节奏?
独角蛟龙在摊位上口窥视半天,它迅速飞回来,落在了灵溪边盘成一团,爪子握拳,竖起一根指头说道:「老贼头,你出息了,竟然学会了偷人。」
师无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早知道它嘴依然这么碎,就不应该让它这么快的就回归本体。
狄牧田他们喉结蠕动,万物生从灵溪里走出来,惊讶的目光落在了成卷的花布上,这块布很了不起啊。
万物生走过来,师无双说道:「抓住了一个小贼丫头,抬头。」
女子抬头,看到万物生之后她双手抓住花布准备抢回去,师无双笑吟吟松手,女子用花布裹住自己,然后她就消失了。
众人错愕,这块花布竟然有隐身的能力,万物生冲着侧面说道:「喂,跑什么,没有人伤害你。」
师无双说道:「天机布,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真能见到。」
用花布隐身的女子悄然移动,希望避开万物生的目光,可是万物生的眼珠微微一动,一直盯着这个隐身的女子。
硕大的白兔来到丁卯司马卿身边,丁卯司马卿拿出那个斑驳的炼丹炉说道:「看看。」
白兔嗅了嗅鼻子说道:「原来是灵宝,现在灵性要消散了,炼丹炉本身也被神兵劈砍过,你不会让我修复这个破烂吧?」
丁卯司马卿说道:「修好了就是咱们的了。」
白兔眼睛瞟着远方的万物生说道:「能行?」
丁卯司马卿说道:「哪有什么行不行的?大人的灵玉全在我这里,走,找阴阳货郎买些修复的材料。」
白兔觉得有道理,万物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应该不会计较一个炼丹炉的归属,这个炼丹炉虽然损伤严重,不过没有伤及根本,修复之后妥妥的是一个灵宝。
丁卯司马卿财大气粗,她来到阴阳店铺,知了双手奋力挥动鸡毛掸子说道:「今天不营业。」
丁卯司马卿说道:「给小天师炼丹的炼丹炉,早一天修复,他早一天受益。」
知了说道:「你刚刚说过一叹穷三年,现在你就要准备花光那些灵玉,岂不是显得你一语成谶了?明天再来。」
丁卯司马卿怒道:「找茬是不是?真以为我好欺负?」
白兔立刻拿出捣药杵,摆出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阴阳货郎背着手从店铺里面走出来,白兔立刻把捣药杵藏在毛茸茸的肚皮之下。
阴阳货郎偷偷指了指天空说道:「如何写青辞,你懂行文的规矩吧?」
丁卯司马卿双手抱着肩膀,阴阳货郎说道:「对于救出丁酉藏文,小生生势在必得。如果措辞有误,激怒了帝君就不好了,你说呢?」
丁卯司马卿压低声音说道:「明知道危险很大,你为什么不劝说?」
阴阳货郎说道:「你也没劝说,你更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
丁卯司马卿哼哼两声,谁也别笑话谁,心里的想法都不干净。阴阳货郎说道:「看看丁卯神将缺什么材料,卖给她。」
丁卯司马卿觉得自己就是乌鸦嘴,八十块灵玉买的炼丹炉,还是和其它物品一起打包买来的,而修复的材料价格就达到了九万多灵玉,几乎直奔十万的关口了。
四家客栈三个月的房费,被丁卯司马卿花去了大部分,一叹穷三年不敢说,至少穷了三个月。
这比房费可不是万物生一个人所有,师无双、玄九策还有阴阳货郎各占四分之一,现在被丁卯司马卿给挪用了。
黑,真黑啊,丁卯司马卿看着那些材料就牙疼,阴阳店铺的东西也太贵了,这还仅仅是修复炼丹炉就要让万物生破产了。
修复炼丹炉,这个属于私人事情,不方便让人围观了,丁卯司马卿带着白兔来到了须弥峰下,白兔拿出一块暗银色的金属锭喷出三昧真火。
修复炼丹炉,这是个慢功夫,需要找出哪里需要修复,需要使用什么材料来修复。必须对炼丹炉了如指掌,对于炼器的能力炉火纯青。
丁卯司马卿坐在刻着「须弥峰」的石碑下,眼眸倒映出一座神宫,在别人引起警觉之前,丁卯司马卿闭上眼睛。
须弥峰下丁卯司马卿依然坐在那里,在真武帝宫中的一座偏殿打开,丁卯司马卿站起来走出去。
六丁六甲十二神将,他们有自己的偏殿,这里才是他们真正的家。无论在外面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本源在帝宫中可以慢慢修复。
一个个侍女敛衽行礼,丁卯司马卿面沉似水,行走间战甲化作了银白色的宫装裙裾。
长长的裙摆拖曳在地,却不染尘埃。丁卯司马卿穿过十二偏殿和五雷殿的长廊,一个眼眸带煞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丁卯司马卿停下脚步,说道:「少殿主,您这是专门等着我?」
少殿主上下打量着丁卯司马卿说道:「丁酉藏文私自在法则废弃之地,勾结外人觊觎法则,你也被征召到那个废弃之地,所以你不能去见她。」
丁卯司马卿目光垂下,看着脚下布满云纹的地面说道:「这是帝君的旨意?如果不是,那么谁给你的权利阻拦我?」
少殿主眼中煞气蒸腾,丁卯司马卿说道:「我不愿意争什么,那是我懒得去做。明白这个道理?」
少殿主张嘴要说话,丁卯司马卿说道:「我很讨厌别人狐假虎威,别以为称呼你一声少殿主,你就真把自己当做了帝君的传人。真武帝宫,终究是靠实力说话,以功勋为尊。」
少殿主脸色发青,丁卯司马卿缓缓而平静地说道:「让路,妖浅少殿主。」
少殿主呼吸粗重,丁卯司马卿的偏殿中一只巨大的白兔幻影浮现,那双血红的眼眸充满了狰狞的杀意,捣药的玉杵做出了投掷的姿势。
少殿主终于侧身,丁卯司马卿感知到许多目光关注着自己,她清冷说道:「你们很闲吗?看热闹很有意思吗?」
窥视的神念迅速消失,丁卯司马卿手中出现了龙牙芴板,双手虚拢在胸前,托着龙牙芴板走进了真武大殿。
大殿中有真武大帝的雕像,那是天金铸造的雄伟雕像,高达十几丈的真武帝君似乎随时要走入苍穹,毁灭星辰。
丁卯司马卿双手举起龙牙芴板,对着真武帝君的雕像躬身说道:「臣属丁卯神将司马卿,有事禀告帝君。先庭祖地,法则破灭,山河崩裂,道统失传。有天师现,名万物生。」
真武帝君的眉心闪过一抹光芒,丁卯司马卿这才继续说道:「大道无常,天心慈悲,地承厚德,人心思安。丁酉藏文,辅助天师,人以为错,我认为对。」
丁卯司马卿声音清冷,字正腔圆,声音从真武大殿中响起,却在整个宫阙中激荡。
妖浅少殿主感到脊梁骨冒冷气,丁卯司马卿这是何等的嚣张?她怎么敢这样对真武帝君讲话?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胆子。
真武帝君的雕像眼眸微微睁开,丁卯司马卿依然躬身说道:「天师引发残存天机现世,有天诛化雷庇佑,冥冥中的一线生机,已经呈现欣欣向荣之景。现天师要撰写青辞,向帝君讨还丁酉藏文。」
妖浅少殿主打个哆嗦,惩罚丁酉藏文,这件事情没有向帝君禀告,结果丁卯司马卿在帝君雕像前戳穿了此事,还威胁说那个天师要讨还丁酉藏文。
丁卯司马卿用更大的声音说道:「臣属窃以为,此事帝君受到了蒙蔽……」
妖浅少殿主出现在大殿门口,她惶急说道:「司马卿!」
丁卯司马卿依然躬身举着龙牙芴板说道:「丁酉藏文无辜,蒙受不白之冤,帝君必须给我们丁甲神将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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