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沛的一番慷慨陈词,让这数千百姓热泪盈眶,痛哭失声,纷纷跪伏于地,口中高呼:“武将军仁义、武将军公侯万代。”
随后的几天里,武沛的这些话在云中、定里、五原郡迅速传播开来,不仅这两万多百姓对武沛感激涕零,又有许多百姓携家带口向大兴县搬迁,这是武沛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武沛觉得这番煽情也差不多了,再煽就过了,便从骡车上跳了下来。
这时候饭也好了,百姓纷纷排队领饭,武沛也让人给他和萧敬,一人盛了一大碗粥和两张饼,就席地而坐,同刚才的老者边吃边聊。
老者叫郭瑞庭是五原郡郭家村的村老,他四个儿子,只有老大结婚生子,老三老二都是二十多岁,老四十五岁。
鲜卑人把郭家村抢劫了一番后,一把火把村子烧了个干净,郭瑞庭一大家子和村里一百多人都被赶到了鲜卑俘虏营,成了鲜卑人的战利品。
“武将军,这次要不是你打败了鲜卑人,老朽这把老骨头恐怕要丢在草原,成了孤魂野鬼,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郭瑞庭对武沛说道。
“可不敢这么说,身为军人,保家卫国,守护百姓,就是我们的职责。今后有什么困难你就找萧县令,或者找我,都行,总得让乡亲们好好活下去。”武沛说道。
武沛看了看,一直赖在郭瑞庭怀里的小男孩儿问道:“郭老丈,这个是你孙子吧?”
一提到孙子,郭瑞庭脸上露出了笑意,“是,将军,他今年五岁了,是越来越淘气了。”说着还用手拍着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不耐烦地用两只小手推开郭瑞庭的胳膊,他那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武沛。
武沛笑着说道:“男孩子淘气,说明聪明,长大了有出息,等你们到大兴安定住了,就送他去学堂读书,将来说不定你家还能出个大官哩,你老就等着享福吧!”
“好、好,这小子是挺聪明,等到了大兴,我们全家砸锅卖铁也要供他去读书,当官不当官再说,让他能识文断字就行。”郭瑞庭爱怜地摸着孙子的小脑袋。
武沛哈哈一笑,说道:“不用砸锅卖铁,咱萧县令在大兴开办的学堂都是免费的,中午还管孩子们一顿午饭哩!”
“真的吗?太好了。”郭瑞庭激动地道说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萧大人你给郭老讲讲。”武沛一指身边正在啃着大饼的萧敬说道。
“郭老哥,武将军说得可假不了,在我们的大兴县,采取的是三年免费学习制度,所有适龄儿童都可以免费到学堂读书,三年以后等我们县里有钱了,还会变成五年免费读书,你就放心吧,去了大兴你的乖孙子就能读书了。”萧敬说道。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武沛来到了云中府城的天仙阁。
这几天他忙着百姓和俘虏的转运,还要不时到任道善那里一趟,忙得不可开交,不管怎样这些事情现在都已经告一段落了。
报捷的奏疏由任道善,令狐不凡和方汝成三位郡守联合署名,已经以八百里加急送向京城,鲜卑人的首级也押解上京了。
说起来这任道善也是个守信的人,在报捷的文书里,他把武沛列为头功,详表了青山营的功绩,当然他自己优异的表现也一点不会少,最后他推荐武沛为护羌中郎将,还拉上令狐不凡和方汝成一起署了名,三郡郡守合力推荐,不可谓力度不大。
不仅如此,他还派王肆带着三百坛醉仙酱酒去了庸王府,给庸王写了一封私信,信中自然是大表忠心,末了还提到了武沛,说武沛年少勇武,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庸王的助力,希望庸王能帮助武沛谋得护羌中郎将的职位。
武沛也没有食言,不仅给任道善送了五百坛醉香酱酒,还把这次分得的两万两银子送到了任道善的府中。
任道善心中乐开了花,心道这武沛还真是个福将,以前虽与他不睦,但武沛连灭两股土匪,让他被朝廷嘉奖,武沛又打败羌人入侵,他又被嘉奖一次,这两次嘉奖让他在朝堂上博了一个能臣干吏的名声,连庸王都来信对他赞不绝口。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真心想跟武沛冰释前嫌,他细想想两人也没有解不开的疙瘩,这次全歼鲜卑人的运筹帷幄之功更大,几乎是可以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功绩,朝廷会怎么奖赏?任道善心里浮想联翩。
州牧的位置,我任道善是不是也可以想想了?正是如此,他对武沛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尽最大可能帮助武沛谋取护羌中郎将职位。
这里的事情办完,次日武沛就要返回大兴,他今天到天仙阁见塞上花,是还有一件重要事情交代。
武沛来云中郡城中,已经有七八天了,塞上花是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终于把武沛盼来了。
从得知武沛被挡在城外面对鲜卑人的担心,到武沛击败鲜卑人后的骄傲,再到武沛入城几天了没有来找她的忐忑,塞上花这些天的心情可以用一日三变来形容。
得知今晚武沛会来,塞上花精心打扮了一番,还亲手下厨做了几道精致的小菜,三十多岁的塞上花紧张得像个小女儿一般。
她的紧张就连云烟都感受到了,“干娘你怎么了?从中午到现在,你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反正看着跟平时就不一样。”云烟说道。
“是吗?没有吧!”塞上花故作镇定地道。
不过她心里暗想,我这是怎么了?还不都是小冤家闹的。
她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云烟,今天东家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咱们东家可不是一般人,可是正五品的将军,长得还英俊,可不能辜负了干娘给你的机会。”
云烟脸上一红,撒着娇道,“干娘,看你说的,你不是说东家最好了,会心疼人,对我们女子不像别的男人一样。”
“是,那也得看你表现了,东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今天你可看他进城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他的眼光,估计让她们倒贴都愿意。”塞上花说道,她终于又掌握了话语权,让云烟回到了她的节奏。
今晚在云中郡天仙阁的一间小雅间内,只有武沛、塞上花、令狐顺和云烟四人,云烟为三人斟酒倒茶。
武沛看了一眼艳丽动人的塞上花,说道:“塞家娘子,你们把天仙阁和夜莺经营得很好,我十分满意,来,我先敬你们一杯酒。”说着他向塞上花和令狐顺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塞上花和令狐顺马上举杯,齐声说道:“不敢当,全是东家谋划得好,我们只是依命而行,不敢居功。”
“你们俩也不用谦虚,我们青山营能有今天,你们的情报工作功不可没,不比那些在战场厮杀的兄弟们功劳小,这点我心中有数。”武沛继续说道。
听武沛说他们的功劳,比征战沙场的青山营将士还大,两个人都十分激动。
塞上花一口饮尽了杯中酒,说道:“东家,我们只是按你的要求行事,哪能与那些征战沙场的弟兄们相比,你太抬举我们了,我和令狐兄弟受之有愧!”
武沛哈哈一笑,说道:“这是实至名归,你们的每一条情报都能让青山营的弟兄们少流血、打胜仗,这份功劳谁也夺不走,你俩也不要谦虚了,这一点我武沛心中记着哩!”
武沛又和两人对饮了几杯才放下酒杯,正色说道:“今天我来是有个重要事情交给你们。”
两人一听武沛说正事,马上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地望着武沛。
武沛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信,是写给京城吏部侍郎吴天顺的,明天你们就动身去京城,京师的天仙阁不是已经开起来了,这次去了,你们暂时先不要回来,就坐镇京师天仙阁,今后你们要更多关注朝堂上的动向,今后天仙阁就以京师为重点,全面收录各种情报,特别是京里高官的信息,我要你们把他们一日三餐吃什么都要搞得清清楚楚。”
“遵命东家,我们一定完成任务。”塞上花和令狐顺齐声应道。
“这次你们进京,首要的就是先和吴天顺搭上线,把我谋划护羌中郎将的事情办好,这对我们青山营很重要。”武沛又交代道。
“知道了,定不辱命。”塞上花和令狐顺齐声答道。
正事说完,令狐顺就下去准备明日的行程安排了,房间内只剩下塞上花和云烟陪着武沛。
想到明天就要远赴千里去京师,塞上花突然有些伤感,她端起一杯酒,对武沛说道:“东家,京师千里,此去经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让奴家敬东家一杯酒,愿东家万事遂意,鹏程千里。”说着一饮而尽,眼角也不由泛出了点点泪花。
武沛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意,也有些伤感和感动,就伸手握住塞上花的柔荑,塞上花身躯一颤,满腔的委屈和失意,顿时一扫而空,心中竟只留下期盼和希望。
“花姐姐,我知道你的心意,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想法,只给你一句话,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武沛也不在意坐在一旁的云烟,对塞上花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塞上花用颤抖的声音说着,她的心已经化了。
晚上武沛还是睡在了塞上花的大床上,两人就那样静静地抱着,武沛睡得很香甜,塞上花也睡得很安心,只有在一旁服侍的云烟,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
她心里一直想着,干娘教她那么多服侍男人的技巧,今晚咋一个也没有让她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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