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驿站
盛欢在屋里没待多久,就见胤禩大跨步走了进来,男人眉眼间带着喜色,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贝勒爷,您回来了。”
盛欢见到人,连忙迎上来。
胤禩快步走过来,伸手扶住了她的玉臂,带着人一起走到了床榻上坐着。
他这会儿看着她,就想起赛马时自己的那股兴奋劲,当时知道她肯定在看着,心里就像是被什么给充斥了一样,几乎半个多时辰的赛马下来,完全都不觉得累的,反而现在浑身还充满力量。
他仔细打量着她的气色,眼里的笑意加深,关心道:
“可用过晚膳了?”
“用过了。”
她说着,目光仔细的描摹着他的五官,似乎怎么都看不够,唇角不知何时已然弯起了一抹弧度:
“贝勒爷,您看起来挺高兴的,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能不能和妾身说说啊……”
胤禩早就想和盛欢分享了,但她没问,若自己突兀的说自己在赛马得了头名,岂不是有些自夸的嫌疑,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如今见她问了,他面上反而一本正经,佯装漫不经心的道:
“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和几个兄弟赛马,侥幸得了头名罢了。”
“哇,贝勒爷真厉害。”她听着,小脸上写满了夸赞,已然扑进了男人怀里。
胤禩伸手接住,顺手至极。
而她这时,小手撑在了男人有力的臂膀上,像是乖巧的猫咪,漂亮的杏眸里写满了对他的赞叹和欢喜:
“妾身就知道,贝勒爷就是最厉害的。”
“这场比试并不正规,不值当幼卿这么夸。”
胤禩被她直白的话给烫得不好意思,心里却很高兴,却也下意识的表示着自己的谦虚。
目光微动间,却“不小心”接触到她的眼神,然后,他就在她眼里看到了自己正翘起唇角,眸里带笑的样子,微微一怔。
他有些失神,自己如今,竟这么开心吗?
“贝勒爷怎么妄自菲薄了。”她说着,双手环上了他的脖颈,脸颊带着健康的红润,娇嗔看他:“能得头名,说明贝勒爷本身就有实力,要不然怎么其他人没得,您说是吧,贝勒爷。”
清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诱人的朱唇近在眼前,更何况又面对着这么一个对自己极是夸赞信任的女子,胤禩如何不动容。
“是啊。”
胤禩点头,可握着女子腰肢的大掌却在收紧,透过那薄薄的布料,往日那如丝绸般柔嫩滑软的肌肤触感似乎又在眼前。
想到此,男人眼眸晦暗了下来,像是琼笼里欲伸出爪牙的巨兽。
“贝勒爷……”
她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对,有些疑惑,眼眸里带了点不明的纯稚。
胤禩表情温润了下来,可右手却突然就抬起了她的下巴,吻上了那时不时对他甜言蜜语的朱唇。
果然,和她这个人一样的香、软、甜。
胤禩眼眸变得深邃。
像是困兽冲出了琼笼,开始品尝玫瑰的芳香。
屋外,赵瑞生和春雪听着屋里隐隐绰绰传出来的动静,面面相觑。
尤其是春雪,直接羞红了脸,垂下了头,半点都不敢再抬起分毫。
心里却在想,贝勒爷对主子也许是挺喜欢的,这也就说明她当初的豪赌,应该不会输。
赵瑞生则也陷入了沉思,这贝勒爷进去还没多久吧,怎么那么快就进入正题了,贝勒爷今日骑了那么久的马,难道不累吗?
……
紧赶慢赶,车队在十几天后终于到达蒙古草原。
一路行来众人都很累,但康熙还是带着众位皇子接见了蒙古王爷、贵族。
至于盛欢她们这些女眷,则提前去往各家贝勒爷蒙古包附近较小的蒙古包。
“呀,五姐,真的是你啊?没想到八贝勒是带你出来的啊?”
钮钴禄·诗潼和宋格格刚到四贝勒附近的蒙古包,就眼尖的看到了盛欢,她看着盛欢气色挺好,不像是被磋磨过的样子,还有些奇怪,连忙上前招呼。
“六妹,是你啊。”盛欢似乎也有些惊讶。
站在钮钴禄·诗潼身边的宋格格和一些随行的女眷也有些好奇的向盛欢打量了过来。
毕竟这位可是八贝勒唯一带出来的女人,八贝勒以往可不会带女眷出门,而且就八福晋那个性子竟没能把人给拦下来,可不是让她们好奇至极嘛。
一路上没见到,见到了也不知是谁,这会儿可真是见到了真面目了。
一见之下,姿容果然不错,怪不得八贝勒这么宠着呢。
“五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钮钴禄·诗潼看起来有些高兴,她和宋格格说了句什么,宋格格就先走了。
钮钴禄·诗潼这才向盛欢走了过来:“五姐近来可好。”
盛欢笑着点头:“嗯,挺好的,六妹你呢?”
钮钴禄·诗潼见盛欢眉眼弯弯,轻松自在不见之前的愁意,心下不解又困惑,难不成自己五姐入了八贝勒府还真过得好了不成?
闻言,压下心里的不解,笑道:“妹妹我也挺好的,如今我们姐妹俩有缘分和自家贝勒爷到了这里,等哪天不如我们出去走走,你说怎么样,五姐?”
到了蒙古自然不用和在京城时一样守规矩,到了这里,一切都会松很多,也会自在很多,自家爷若是去忙了,她们这些女眷可以四处走走逛逛。
盛欢点头,见快要到自己的住所了,她脸上难掩些许的疲惫:“一路舟车劳顿的,六妹,我们改日再谈。”
“好,之后若是有时间了,妹妹过来找五姐,毕竟我们的住处离得近,也不差什么。”
“嗯。”盛欢点头。
她们的住处确实离得近,毕竟这次随行的皇子里,就四贝勒和八贝勒排行最近,自然也就住得近了。
到了蒙古包里,休整了一下,盛欢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
差不多快半个月了吧,她摸着并无任何变化的小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把出来了。
……
到了傍晚,盛欢正睡得香,就感觉到胤禩的气息靠近。
果然下一秒,床榻陷了进去。
“幼卿,起来了,幼卿……”
男人嗓音温柔,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盛欢秀眉微蹙,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是没睡醒的缘故,眼里满是迷茫的水汽,看起来很是无辜。
“贝勒爷……”
她说着,还伸手,似乎想要抱。
胤禩见她这迷糊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双手却很诚实的抱住了人。
盛欢窝在男人清爽的怀里,还闻到了一股松木清香,她不自禁蹭了蹭:“贝勒爷洗漱过了,嗯,好好闻……”
胤禩被她蹭得直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快醒醒神了,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就是接风宴,这里的牛羊,可和我们京城的不一样。难得出来,幼卿可得尝尝这里地道的风味才是。”
胤禩心情颇好,这一路行来,盛欢经常和他说些趣事,路上吃到什么好吃的也和他分享让他尝尝,这让从未体验过的胤禩觉得很有趣,不知不觉间,遇到的趣事也会和盛欢说,吃的更是也会分享。
胤禩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躬身垂眸的赵瑞生。
赵瑞生心里难掩惊讶,不过就是赴宴而已,贝勒爷何至于亲自过来叫钮钴禄格格呢?
恐怕就算福晋在这里,也没有这个待遇吧。
“贝勒爷说得是,妾身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盛欢被他揉着头发,似乎被揉得清醒了,闻言,果然眼前一亮,小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
胤禩见状,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郁,她对他事事有回应的积极反馈,让他的心越来越满,总觉得每每和她说话,都会很愉悦轻松。
“一会儿幼卿就跟着随侍的人,她们会带你赴宴,爷一会儿得和兄弟们一起,就不带你了。”
“贝勒爷放心吧,妾身记住了。”
……
一旁不远处的蒙古包里,钮钴禄·诗潼听闻八贝勒进了盛欢的蒙古包里,表情一时间有些莫名。
“主子,您怎么了?”花熏见此,不解。
钮钴禄·诗潼摇头:“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花熏闻言,也认同的点头:“是啊。”
钮钴禄·诗潼看着镜中早早就打扮得体的自己,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她轻声问:
“花熏,你说,贝勒爷会过来吗?”
见自家主子情绪不佳,花熏连忙劝慰:“主子不必多想,八贝勒毕竟就只带了主子您姐姐一个人,我们这自然是不同的。”
她说着,眼神看向同一个包里只不过被厚厚帘子挡住的隔间,虽说隔音还好,她到底还是压低了声音道:
“这里除了主子您还有宋格格,贝勒爷来了也不方便。”
“说得也是。”钮钴禄·诗潼被安慰住了。
但到底心里还是不舒服,毕竟她对盛欢心里可并不是真心,看到她过得差还好,若是过得好,她心气是真的不顺。
转而想到就算真的受宠又如何,没有孩子还不是白搭,心情好了点。
……
晚间,盛欢跟着女眷们去赴宴。
她自然也是坐在女眷这边的,甚至离胤禩他们的位置还比较远。
不过盛欢一到,胤禩就注意到她了。
他对着她点头,眸里带了轻浅的笑意。
盛欢一来也注意到了胤禩,朝他眨了眨眼,顺势落座。
九阿哥就坐在胤禩身边,自然发现了自家八哥的动静,揶揄的看向他,低声打趣:
“行了八哥,小八嫂就在那呢,跑不掉的,怎么就那么关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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