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南州抬头,就看到纪伯鹤站在自己的面前,脸色铁青地怒骂道:“你这个混账!”
然而沈南州却没有在意这话,反而一脸惊愕地看着他,道:“你能站起来了?”
纪伯鹤怒极反笑道:“你们两师徒巴不得我死了吧!”
沈南州看着他那双腿,随后一想。
也是,有姜一在,纪伯鹤身上的毒煞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他竟然连自家师父都瞒着。
呵。
什么生死兄弟。
果然,都是骗人的。
见一切已经败露,沈南州也懒得再装了,“可惜啊,你最后还不是活的好好的,甚至还把我们的人变成了你们的。”
结果这话却彻底惹怒了纪伯鹤,只见他抬脚就朝着他心口处狠狠踹去,“混账!”
沈南州被直接一脚踹了出去,“砰”的一下,撞在了墙上,当场一口血喷了出来。
纪伯鹤神色暴怒,“你们两师徒演技真是好啊,我要是亲眼看见,我还真就被你们骗一辈子了!”
沈南州懒散一笑,“您老也不差啊,天天坐在轮椅上也不嫌累。”
纪伯鹤哪里听不出这话里的嘲讽,怒不可遏道:“我那是为了担心特殊小组再起内乱!”
谁知撕去了伪装的沈南州专往纪伯鹤痛处踩去,“特殊小组如今已经是一个空壳了,再乱还能乱到哪去。”
纪伯鹤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极为陌生,他怒斥道:“这还不是因为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特殊小组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沈南州懒懒斜睨了他一眼,“我们怎么了,我们只是给了他们更好的选择而已。”
纪伯鹤气得指向他的手都在颤抖,“伤天害理算什么选择!天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但沈南州却在这个时候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辩驳道:“我们天玄怎么了,他们只是为了积攒功德,完成求助人的心愿,怎么就成邪道了?!”
“是你们,是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人,明明不敢做,害怕承受所谓的天谴,就责怪我们!”
“你们才是最虚伪的!”
……
纪伯鹤被他那义正言辞的话给气得怒火中烧,“那也要看什么心愿,你们天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丧心病狂!”
沈南州却冷哼了一声,“谁会在意过程,所有人都只看结果,结果是好的,那就是好的!”
纪伯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派胡言!为了所谓的结果,去牺牲无辜的人,这算什么好!”
沈南州目光冷然,“所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纪伯鹤语气发沉,“你师父也是这样认为的?”
沈南州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道:“我师父怎么想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了,我认栽。”
纪伯鹤当下也懒得和他废话,“把陆祈年的咒给解了。”
沈南州冲他笑了笑,道:“解不了。”
纪伯鹤愣住,“为什么?”
沈南州转而看向了床上的人,笑得得意而又嚣张,“只要有他这颗定时炸弹,特殊小组就永远都爬不起来。”
纪伯鹤勃然大怒,立刻又要上去一脚,道:“你这个混蛋!他把你当兄弟,你把他当什么!”
可被踹倒在地的沈南州却对此理所当然道:“他是特殊小组的人,我是天玄的人,我们根本就不是同路人,算什么兄弟?至于他想把我当兄弟,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说完,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纪伯鹤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掌心渐渐聚起了阳煞之气。
眼看着就要一掌直接打了过去……
不料,就在这时,姜一突然伸手,一把摁住了纪伯鹤。
这让原本怒火中烧的纪伯鹤不免有些疑惑。
正要开口询问,结果就看到姜一走到他面前,笑着缓缓蹲下,“你一心求死,是别有目的吧?”
沈南州勾唇讽刺一笑,“我认输还不行吗?”
姜一挑眉,“哦?你是认输,还是想玩儿金蝉脱壳?”
这一句话让沈南州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嘴角。
随后就听到姜一继续道:“你们天玄那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玩儿的可真漂亮,我被骗过两次,这次我可不能再被骗了。”
沈南州轻笑了一声,“能骗到你,那也是本事。”
“那倒是。”姜一不仅不生气,随即还笑眯眯道:“不过可惜,他们用的次数太频繁,导致你没办法逃了。”
这一句话算是扎到沈南州的心了。
就看到他的脸色一沉。
姜一成功把人气到后,这才起身,道:“不解就不解吧,反正你不解,到时候让你师父解也一样。”
提及岳廷之,沈南州的心“咯噔”了一下,“你想对他做什么?”
姜一笑了,“比起我对你师父做什么,你不应该担心下自己吗?”
沈南州显然不以为意,“你除了把我扣起来,还能对我做什么。”
姜一啧啧摇头,一副‘你太年轻了’的样子,道:“你能给陆祈年下咒,我当然也可以给你下咒,然后放你去找你师父啊。”
这话说完,纪伯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而沈南州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终于紧张了起来,“你敢!”
谁知道姜一会对自己下了什么咒!
万一到时候她利用自己去对师父做什么呢?
此时的姜一在听到他的威胁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沈南州愣了愣。
是啊,她有什么不敢的。
只要她想,她甚至敢把天捅个窟窿。
在这一刻,沈南州忽然间有了一丝恐惧感。
“不……不……”
见他的眼里终于有了畏惧,姜一唇角缓缓勾起,“不什么?我不过就是把你对陆祈年的那一套用在你身上而已,让你也成为特殊小组最后的底牌,你应该高兴啊。”
话音刚落,她就抬手。
沈南州瞳孔倏地紧缩!
“你不能……”
可话还没说完,夜煞的煞气已经直接贯穿他的眉心。
沈南州浑身一颤,当场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就看到姜一上前,虚空画了一道符。
只不过这符让身旁的纪伯鹤莫名有些眼熟。
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他想了又想,随即终于想了起来!
是刚才!
沈南州对陆祈年画的那个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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