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王家绝无此意。”
“王大人，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更何况一个家族，总有几个败类不是？”秦云笑着摆了摆手。
“那殿下是知道，李云芮在军粮里下毒的事了？”
王允有些庆幸自己前来请罪。
要真等到秦家父子秋后算账，只怕王家会直接覆灭。
“不算知道，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王大人，你这额头是？”
“老臣刚从宫里回来。”
“老臣也怕王昌和那个蠢货干的那些破事儿，影响了陛下跟殿下的谋划！”
听到王允这么解释，秦云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本来王允就是秦琰的心腹。
遇到这种事，先入宫那是对的。
“这么说来，本宫还得多谢王大人，来，吃菜。”
“那殿下觉得，这毒，咱们是下，还是不下？”王允伸手端起碗筷，不过在吃之前，他倒是给秦云留了个难题。
“下！”秦云思索片刻之后，便知道了王允的意思。
这老滑头应该早在宫里问过他父皇的意见了，现在之所以来不过是卖个乖而已。
再加上王家在柳州的生意，还需要他这个太子照拂。
不然以王允的心机城府，不可能多此一举。
“殿下，您去鸿胪寺的事，恐怕已经传遍了京都，那些世家，只怕都在观望，不知该由谁去联络这件事？”
“王大人，本宫记得令郎现如今也在禁军之中任职？”秦云笑着放下了碗筷。
“是！”
“那，想不想更进一步？”
“能为殿下效劳，这是犬子的荣幸。”王允赶忙起身表态。
“王大人，坐，不用拘谨。”
“本宫跟王兄呢，也算不打不相识，这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日子，您说时不时？”秦云笑道。
王允跟着陪笑，“殿下说的是。”
“老臣也多谢殿下宅心仁厚，让犬子有历练的机会。”
“王大人，别站着了，来吃菜，这菜再不吃就凉了。”
“等本宫从边关回来，定然好好摆上两桌，到时候再宴请王大人跟王兄。”
秦云笑着拱了拱手。
是夜，戌时，鸿胪寺驿馆内，一道人影敲响了李云芮的房门。
李云芮开门一看，却发现门口站了个面容陌生，穿着杂役衣服的男子，正一边敲门，一边朝身后看。
“你是哪家的？”
“啊？”冷不丁听见自己身后有人说话，王彦霖也是吓了一跳。
他连忙用手拍了拍胸口。
“怎么，敢来送信，就这点胆子？”李云芮嗤笑着走入了房间。
而王彦霖却迟迟不敢进去。
“进来吧，你就不怕鬼鬼祟祟反而引人怀疑？”
“周边的禁军，本宫让人查过，都已经撤走了。”
李云芮径直坐在软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翻着书册。
“小的王彦霖，拜见贵妃娘娘。”王彦霖进门，关门，随后便一股脑跪在了地上。
“你是王家人？”李云芮头都没抬。
“是！”
“到本宫这儿来做什么？”
“老祖让小的来问问娘娘，这事儿，是继续还是不继续？”王彦霖没敢抬头。
来之前，他爹王允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抬头，免得被李云芮瞧出端倪。
“那你觉得呢？”李云芮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起伏。
“娘娘，小的就一送信儿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王家不可能随随便便派个人来，让本宫猜猜，你是王允的儿子吧？”
李云芮直起腰身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彦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是，王允正是家父。”
“那本宫倒是挺好奇的，这大乾人人都知道，你父亲是陛下的心腹。”
“可你王家在做的这事，要是被陛下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云芮笑着走到了王彦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一听这话，王彦霖身子一僵。
可随后他强忍着心中的骇然，哆哆嗦嗦道。
“贵妃娘娘，王家不敢背叛陛下。”
“不过，王家却想对付太子。”
“对付太子？”
“你难道不知道，太子是大乾储君？”这下，李云芮反倒是来了兴致。
她不是没调查过王允的儿子。
不过，探子打探到的消息，都说这家伙是纨绔二世祖，不堪大用。
“娘娘，小的对付太子也是为了娘娘您着想。”王彦霖擦了擦脑门上的虚汗道。
“这话是你爹教你的吧？”
“是！”
“国丈大人想为本宫如何着想，本宫倒是想听一听！”李云芮说着重新坐回了软榻。
“娘娘，我阿姊就是被秦云给杀掉的。”
“秦云那厮不仅坑我王家的银子，还踹过我命根子。”
“只要他一死，不仅对世家有好处。”
“另外太子之位便也空了下来，届时只要娘娘您怀了龙嗣，那必然是大乾唯一的太子。”
“娘娘，只要除了秦云，我王家愿意联合大乾所有世家支持您！”
王彦霖心里一百二十万分紧张。
眼前这女人果然像他爹说的那样，不仅心思缜密，而且很多事都瞒不过他。
索性，在家的时候，王允特意教过他说辞。
不然准得露馅儿。
“你们想杀了秦云？”李云芮沉声问。
“是！”
“家父说，秦云跟娘娘不对付，以秦云的性子，断然不能将粮草送给南庆。”
“很有可能他是将粮草送予那北凉。”
“一旦粮草有毒，北凉军士中毒身亡，北凉大军必然会围攻秦云。”
“届时，只要南庆同时对秦云出手，他，必死无疑。”
王彦霖学着王允的口吻给李云芮画饼道。
“你们就不怕，秦琰到时候找你们麻烦？”李云芮显然是来了兴趣。
“娘娘，这有毒的粮草是秦云拿给北凉的。”
“就算到时候查出来，咱们也可以说秦云是为了帮南庆，故意用了这种办法。”
“结果被北凉识破了。”
“南庆大军救援不及，导致秦云身死。”
听到这话，李云芮顿时笑了起来，“你们世家的人，还真是心思歹毒哇？”
“娘娘，来之前父亲还有句话，让小的带给娘娘。”
“世家从来不在乎当今天子是谁，只在乎我们世家本身。”
“这只是个开始，父亲说，以后跟娘娘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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