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急的火烧眉毛。
她将手里的风车丢下,翘着二郎腿,想着对策。
身边的丫头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刚刚才玩儿开心了的南衣,怎么这会儿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儿?
“哎呀。”
南衣翻了个身,小身子肉乎乎的,脸颊上白嫩的肉,都被枕头给压瘪了。
没过一会儿,她又翻过来,叹气,
“哎呀。”
夜合一脸的忧心,“咱们乡主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被那个丑八怪给影响到了?”
别的不说,白仙儿是真的长得丑。
木槿放下手里的账本,凑到床边,仔细看着南衣愁苦的脸。
小家伙儿长得漂亮,就连发愁都透着一股子可爱。
“乡主,要不臣将那个白仙儿抓回来,打她一顿给您出气?”
木槿试探性的问。
南衣支起小脑袋,看了木槿一眼,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众人。
【打她一顿有什么用?】
【我现在话都说不好,身周还有这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我,我怎么告诉大家白仙儿和吴寿之联合起来,要给我和三哥哥下五石散啊?】
【那个白仙儿就连林兰和合欢都不放过,只要我一中五石散,我祖父铁定生气,会把林兰和合欢打死的。】
死侍就是这个命。
守护主子便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若是主子受到了伤害,那就是死侍的失职。
这种死侍是没有存在的意义的。
正当南衣发愁,要怎么把这件事通知给三哥哥和阿娘时,一同进了屋子的朝阳公主和端木皓礴,同时脚步一顿。
端木皓礴:“殿下,臣突然想起还有一事,臣先回长公主府一趟。”
朝阳公主:“正好本宫也有点累了,你去吧,本宫休息休息。”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在门口同时转身。
一个赶紧去了长公主府,一个回了自个儿的屋子,换上了夜行衣。
没一会儿,身穿夜行衣的朝阳公主,就摸到了吴寿之的房间,她动作迅速的找到那匣子五石散,把五石散换成了白面粉。
等朝阳公主刚刚出了吴寿之的院子,端木皓礴身边的剑心,手里提着一袋面粉,也摸进了吴寿之的屋子。
他把匣子里的白面粉换了出来。
“大公子,属下偷出来了。”
剑心回来长公主府里,将手里的布袋子扬起,一脸的欢喜。
正在长公主府里的姜诗琪,一脸厌恶的看着那袋“五石散”,
“这种害人的东西,就不该出现在帝都城里。”
“拿去毁了。”
话音刚落,端木皓礴却是扬手制止,他的眼底有着老谋深算,
“他们既然给我们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总不能不还回去。”
“将这袋五石散放入白家,再通知兵马司......”
“把三哥儿叫回来,我有事要交代他。”
剑心转身离开。
他直奔白家府邸,却是在白家门外遇到了一道窈窕的黑影。
剑心一时有些疑惑,留了个心,将手里的“五石散”郑重其事的放入了白瑶光的房内。
回去复命后,剑心将白家那道可疑的黑影汇报给了端木皓礴。
长公主府上的水榭之中,端木皓礴双手背负在身后。
他微微的拧眉,“白家有高手出没?”
“是白家的人,还是来找白家茬儿的?”
他们四兄妹每人身边都有两个死侍,皆是姜国公亲自调教数年的一等一高手。
世间难觅一二的那种。
所以剑心等闲不会将谁放在心上。
换句话也就是说,能让剑心称之为高手的,那一定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白家不过一门小户人家,哪里会跟这种高手牵扯上?
莫不是找来的暗月阁顶级杀手,准备对他们动手了?
想起南衣的心声里提过,端木景用姜诗琪的钱,聘请了暗月阁的一群顶级杀手,伏击了姜国公和姜嘉懿。
并且给姜国公和姜嘉懿安了个谋逆的罪名。
所以已经穷成了这样儿的永定侯府,是哪儿来的钱请杀手的?
端木皓礴背负在背后的手指捏成拳。
一阵微风拂面,他微微抬起脸,俊逸的面庞上一片云淡风轻,
“刀魂,天凉了,永定侯府的账,该公之于众了。”
刀魂领命离去。
此事没过两天,便是永定侯的寿诞之日。
姜诗琪领着她的四个子女,带着一串丫头婆子,个个穿金戴银的回了永定侯府。
再比较永定侯府这杂草丛生,门楣掉漆的破败光景,那些丫头婆子们一个个的面露嫌弃。
白瑶光心里头酸溜溜的,她上前给姜诗琪行礼,
“姐......”
站在姜诗琪旁边的宫嬷嬷,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敲了敲手心。
白瑶光立即改了口,“县主。”
她脸上扯着强笑,
“县主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主要是姜诗琪回来了,这永定侯府里头的窘境,才有被化解的一天。
姜诗琪连正眼都不看白瑶光,她往前走,秋实推开白瑶光,
“你个通房丫头,挡什么路?滚开!”
一个丫头,却是一副主子做派,这永定侯府果真是没有规矩的。
宫嬷嬷在心里记上一笔,准备等下次进宫了,向太后汇报。
白瑶光满是嫉恨。
然而想起今天要做的事情,她只能憋着气忍下来。
等姜诗琪刚刚走到前院,端木景和老太太就迎了出来。
两人还特意朝着姜诗琪身后望了望。
老太太一脸的不满,
“怎么就你一人回来?”
永定侯过寿,这好歹是侯府一件大事吧。
怎么长公主和瑶华郡主都没来?甚至姜国公的身影也没见到。
姜诗琪还没说话,端木皓礴抱着南衣上前。
他声音低沉道:
“除了阿娘外,不是还有我们几个来了吗?”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也是人呢。】
南衣在心中补刀。
她的小头发,被朝阳公主编成了一根根细小的辫子,再分成两束系起来,垂挂着金色与红色的丝带。
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黄灿灿的金镯子。
随便一样行头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
老太太沉脸看着姜南衣,一个一岁七个月的小孩儿,穿得比侯府老祖宗都要奢华。
又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训斥姜诗琪和端木皓礴,
“侯爷过生辰,长公主殿下不来,怎么朝阳公主也不来?”
“这生辰不热闹,帝都城里的权贵一个都不登门,你们就不能去派人请一请?”
端木皓礴淡声道:
“自古以来,从没有君为臣贺寿的。”
“永定侯要见朝阳公主殿下,需得自个儿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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