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琪被南衣提了个醒,立即将秋实召过来,朝她耳语了几句。
白奶娘一死,毒害端木皓然和姜南衣的案子,就只能到此为止。
但是白家的事儿肯定还没完。
否则端木景专程进一趟兵马司,逼死白奶娘做什么?
很快,秋实出去了又回来,带回来的是兵马司指挥使。
那指挥使的手里端着一大叠账册,跪在长公主和朝阳公主的面前,向姜家人回道:
“这是臣查出来的,关于永定侯府和白家的账目往来汇总,近二十年来,永定侯府每月都会给白家一笔钱,用来白家的各种开销。”
“除此之外,还有多笔大额资金,以各种名目做遮掩。”
这些大额的资金,从永定侯转入白家,实际很不正常。
兵马司调动来的,专门核算国库的人才,从账本里大海捞针,再综合这二十年苍龙国的物价,以及白家如今的家业规模。
越发觉得诡异。
兵马司指挥使手里的账册被送上去,一本一本的给前厅里的人过目。
但凡有问题的账,都被指挥使用红笔圈了出来。
姜诗琪拧眉看着其中一页,
“六年半前,白家这一笔八万两的转入,是怎么回事?”
倒也不是姜诗琪觉得这八万两有很多,而是六年半前,白家账目上的这个日子,姜诗琪一辈子都不会忘。
其实在南衣生下来之前,姜诗琪还怀过一对双胞胎。
不过那对双胞胎一生下便是死婴,连名字都没有娶,甚至连端木家的族谱都没有上。
这成了姜诗琪心中永远的痛。
端木家的人说孩子刚生出来是死婴不吉利。
因而不准姜诗琪在家中祭奠孩子。
于是每年的这个日子一到,姜诗琪就会到寺庙里去拜祭。
并偷偷的给两个孩子点了一盏长明灯。
兵马司指挥官说,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因为在同一日,永定侯夫人韦氏的私账上,也入了一笔四万两的账。”
“而无论是端木家的,还是白家的生意营收,都没有过这么多的进项。”
“这事儿看起来就有点儿像是......”
指挥官的话说了一半,没敢继续猜测下去。
查重案,要案,那都是大理寺的事儿。
很显然这事儿还大有深挖的可能性。
毕竟一个八万两,一个四万两,放在哪儿都是笔大数目。
就算是姜诗琪给的钱,那也会注明来源。
问题是姜诗琪在同时期根本就没给出去过这么大两笔钱。
朝阳公主这时候接话,
“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分赃。”
“一个像是主谋,一个像是从犯。”
很显然,分了四万两的韦氏是从犯,分了八万两的白家是主谋。
端木皓礴的眉头一拧,
“就算是买凶杀人,也不用这么多钱吧?”
当年姜国公从永定侯府过继姜嘉懿,也不过给了十万两。
这韦氏和白家的钱加起来,总共就有十二万两了。
朝阳公主嗤笑一声,
“驸马也太小看如今买凶杀人的行情了。”
“若是顶级的杀手,接顶级的刺杀任务,十几万两那才是个入门价。”
她的话说的无心,端木皓礴给长公主奉茶的手一顿。
他的眉眼下垂,未动声色。
宛若一只小鸵鸟的南衣,从枕头里把小脑袋拔出来。
【十二万两银子那才是韦氏和白家的价呢,中间还得分一些出去给办事儿的人。】
【毕竟十二万两的标,就凭她两个蠢货怎么办得成?】
【没事儿,衣衣来算一算六年半前发生了啥。】
她撅着小屁股,掐着白白嫩嫩的小手指头,开始往前算。
这种压根儿不知要算些什么,又没有啥具体目标的筹算。
就等于是往回去看大纲。
普通的玄门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南衣是谁,她可是千百年难遇的玄门骄子。
若是没有穿回第一世,她人在第二世的现代玄门里,早已经登顶封神了。
所以不过算一算六年半前的事儿而已......
【咦?是损阴德的坏事儿喔。】
阴德若是有损,人在世时可能没觉得有什么。
但若是死后下了阴曹地府,那可是得下十八层地狱的。
【白家替大户人家处理尸体,干了不知道多少损阴德的事儿,这白家奶娘死后,只怕在地狱里不好过。】
【阴德损的多了,下地狱都不足以弥补阳间犯的过错,就会变成业障,白家在世之人会有报应。】
南衣一面掐着小手指头,一面宛若个小神婆,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能听见她心声的人,一瞬间只觉得十分喜气,就跟上了一门玄学普及课一般。
众人也这才知晓,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原来还是个玄门中人。
也别怪他们以前没这觉悟,主要是南衣之前的年纪太小,心声稀碎的,全靠家人做听力理解。
这才勉勉强强把各自破烂的命运给拼凑个完整。
反正无一好下场。
“去查查,好好儿的查查。”
端木皓礴吩咐兵马司指挥使。
韦氏和白家人,都做了有损阴德的事儿。
再加上白家人干的买卖。
很有可能就是拿人钱财,背地里买卖了人命。
姜诗琪的脸色一苍白,充满了仓皇的看向端木皓礴。
她其实跟大儿子想到一块儿去了。
买卖人命。
那段时间永定侯府,只有两个孩子没了命啊。
是她生的那对双胞胎。
一瞬间,姜诗琪就不淡定了。
待前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后,姜诗琪专程将端木皓礴叫到一边,
“礴哥儿,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你那两个弟妹有关系?”
她的脸色白的吓人。
外人轻飘飘的说,她曾经生下过一对双胎,结果不幸夭折。
但这件事对于姜诗琪的打击,是致命的。
怀一对双胎太过于很艰难,更何况姜诗琪还九死一生的,将这对双胞胎怀到足月生产下来。
可以说她对这两个孩子的期待,比怀南衣的时候,期待都要多很多。
可是这两个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她连面都没见着,两个孩子的尸体,就这么被抱了出去,韦氏甚至都不告诉她,两个孩子埋在了哪里。
韦氏说怕她伤心难过。
但现如今看起来,这话还真是漏洞百出。
“礴哥儿,如果你那两个弟妹当年确实死的有冤情,我们不能放过永定侯府这一大家子。”
“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姜诗琪狠狠的咬着舌尖,口中血腥味传来。
她心中的恨意被重新推到了一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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