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云薇把傅景时当成天下第一大宝贝的样子,纪繁心都要碎了,他家妹妹明明自己就是最珍贵的宝贝,他都还没疼够呢,怎么突然就要被来历不明的野男人给拐走了?
呜呜呜!
和纪繁这种无脑妹控不同的是,纪彦一向都认为纪云薇是一个聪明独立的个体,对傅景时印象也还不错,而且女孩子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的确容易对一个及时出现拯救她的男人动心,他们家小姑娘方方面面都正常,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谈情说爱。
只是,这毕竟是纪云薇第一次谈恋爱,还是应该更谨慎一些。
纪彦把车子稳稳地开进林荫道,向纪云薇表明立场:“今晚我和纪繁会暂时帮着你过关,但傅景时究竟值得不值得深交还有待商榷。”
“你现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和工作,他的家世呢?他的过往呢?甚至他这个人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或者曾经是不是惹下过棘手的麻烦,你都还没了解清楚,就一头热地扎进去,这样是很容易受伤的。”纪彦看待问题总是异常冷静,分析得也句句在理,为了增强说服力,末了,还追加了一句,“远的不说,看看你三哥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好家伙,正想给他点赞呢,这口锅来得也太快了,纪繁在后座大叫:“你们能不能放过我?谁还没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纪云薇煞有其事地附和:“就是,谁还没有个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听出她是借机帮傅景时说话,纪彦和纪繁同时开口:“但傅景时绝对不可以有!”
“知道啦,我一定会好好地深入地了解他的。”两个哥哥难得统一战线,纪云薇抿了抿小嘴,决定先过了今晚再说。
至于傅景时的家世过往,嗜好麻烦,她想,总有一天,他会亲口告诉她的。
檀园灯火通明,金属雕花大门上的感应器照过车牌后,缓缓打开。
主人家都还没睡,院子里便也正忙着,几个佣人在锄草,小巧的机器在草丛间拖行,压出道道笔直的痕迹,徐徐夜风里飘着草叶清新的气息。
纪彦把车钥匙交给赵叔,带着弟弟妹妹下了车,纪小墨居然也醒着,满院子跑得欢快,负责照顾他的小琳追得气喘吁吁,纪小墨得意地回头笑话她:“抓不到,抓不到!”
结果没能得意太久,一头撞在纪繁的腿上,还没站稳,就被他抱起来向上抛起又接住:“哟,小胖墩重了这么多,男人啊,一定要注意保持身材,瞧你这小啤酒肚。”
他在纪小墨肉嘟嘟的肚子上戳来戳去,把小奶娃逗得咯咯笑,小嘴吧唧吧唧地喊:“小叔叔坏,小叔叔坏……”
胖乎乎的双手却抱着纪繁的脖子不肯放,还在他脸边印上一枚香喷喷的热吻。
萌态可掬的小东西,纪繁心都化了,扛起纪小墨进了正厅,眼神一转看到立在沙发边的覃娅。
纪繁笑容不变,客客气气地叫了声:“大嫂。”
“难得见你回来,吃过了吗?”覃娅也表现得无可挑剔,心里则悄悄松了口气,之前和纪繁吵过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了,好在今天看着已经前尘不计了,或许纪云薇说的都是对的,这个家始终在无声无息地包容着她。
“吃了,明天要进组,今天回来看看。”纪繁也没明说是为了纪云薇的事回来的,知道纪臣对纪云薇的心思后,纪繁现在看覃娅都觉得挺可怜的。
纪云薇和纪彦也进来了,纪云薇率先叫人:“大嫂。”
纪彦则和往常一样冷淡地点点头。
“老二,薇薇。”覃娅面带微笑,她让小琳从纪繁怀里接过纪小墨,牵着孩子汗湿的小手,朝他们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带墨墨洗澡睡觉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彻底冷了,覃娅再看到纪云薇也没了那种刺痛的恨意,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一旦跳出束缚自己的框架,覃娅忽然想着,这时候搬出去未必是件坏事。
她的服装工作室这两年越办越好,顾客订单已经排到了年后,上次回H国的时候,家里也有意想把一个联名品牌交给她打理,只是她当时还满心满眼地装着纪臣,暂时不愿意两地奔波,如今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条件不差,或者说在同龄人中也算出类拔萃的,为什么这一生要困死在一个破不了的僵局里呢。
覃娅带着纪小墨往房间走,经过那个木质花架前,目光在上面繁茂的植物上停了几秒,回头叮嘱道:“对了,你们等会小心一些,刚才看爸妈他们下来了一趟,似乎很生气。”
具体因为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张妈念叨了两句,还频频跑门口等着,大致明白长辈们是要对小姑娘进行“三堂会审”。
而且最维护纪云薇的纪臣今晚也还没有回来,听说是被纪涛临时安排去城西参加宴会了。
这可真是件稀罕事,要是放在从前,她或许会去凑凑热闹,现在反倒提不起多少兴趣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等到覃娅消失在视野里,纪繁一脸惊讶地问,“这个女人今天的态度可真好。”
哪怕一再被当成假想敌针对,纪云薇还是轻声帮覃娅说了一句:“大嫂这人其实不坏的。”
坏的是踏进了一段错误的感情里,要是能及时抽身,凭她的条件,可以活得更好。
纪彦摸摸纪云薇的头:“你还操心别人,多想想自己吧。”
暂且不说父母和爷爷的态度,他最担心的还是纪臣会有怎样的想法。
兄弟多年,对彼此都有些了解,自那年车祸后,纪臣身上发生的变化,纪彦看得很清楚,表面上还和从前一样温雅和煦,但从他接任纪氏以来的行商手段来看,这人骨子里是透着狠的。
那种狠,阴鸷,危险,藏在温润的面孔之下,便像是一把淬着毒的剑刃,随时都会出鞘杀人。
或许某一天,出于某种理由,他也会杀向自己人。
三人各有所思地并肩立在楼梯前,齐齐抬头往上看。
“好啦!你们可是我的同盟军哦,今晚必须帮我打赢这一仗!”纪云薇黑亮的杏眸里闪着绵软的笑意,一左一右搂住哥哥们的手臂,大步跨上台阶。
马不停蹄赶来警局接人的宋颂,感觉自己也见证了一场兵不血刃的世纪大战。
他是来保释温念念的。
警方给的拘留理由是,监控显示温念念不仅私闯民宅,还意图非礼男性住户未遂。
宋颂活到二十来岁,自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还是在接到电话的时候,险些掉了一地下巴。
卧槽卧槽卧槽!念念姐也太猛了吧!霸王硬上弓啊!可她是不是蠢?那可是时哥啊!他们队剩下11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的时哥啊!居然还敢非礼他?!
被非礼的男性住户走到宋颂的车边,弯腰时,夹着烟的手指屈起,不轻不重地叩了一下车窗。
宋颂马上把窗户降下,笑得谄媚:“时哥,还有啥吩咐?”
傅景时弹了弹烟灰,稍稍站直,浓烈的夜色立刻灌入那双野性邪肆的桃花眼里,他扯动薄唇,声线清清冷冷:“转告她,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再有下次,就永远不用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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