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之隔的订制包厢内,优雅的花型吊灯散发出静谧的光泽,映着吧台上倒挂着的各式酒杯,莹亮闪烁,星芒点点。
中央空调温度调得有点高,魏崇阳一进门就喊热,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又解开衬衫上的扣子,撸了一把头发,咧着嘴哥俩好地揽上傅景时的肩膀,眼神往吧台上转了转:“小丫头在我这安全得很,你放一百个心,阿时,咱们兄弟俩这么久没见,要不先把别的事情放一放,敞开了喝一杯!”
“有事说事。”傅景时面无表情地拨开他的手,伸腿勾来一旁的藤椅,姿态慵懒地坐下。
男人身量颀长,眉眼的每一处都如同雕塑家按照严格的比例精心打造,增一分就太凌厉,少一分则太娘气,是那种漂亮到恰如其分,无可挑剔的长相。
即使常年在外奔忙,风吹雨淋的,竟也没见他晒黑,灯光下,傅景时的皮肤白皙到令人嫉妒,乍一看,似乎连脚下的影子都瞧着比他要好看。
魏崇阳默默欣赏了会儿美色,径直走向了吧台,拿下两瓶年份不低的白兰地左右比对了一下,选了右边那瓶,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好心建议:“要不你们晚上睡我这儿呗,房间都给你们开好了,要啥有啥,保管尽兴。”
他还想着等会联系一下贺嘉远和莫北,最好那两个家伙能激动到立即打个飞的,亲自过来瞧瞧傅景时谈恋爱的样子,简直是千年不遇啊!
“不用,陪她再玩会儿,就送她回去。”藤椅上的人语声淡淡地拒绝,略长的刘海掩着一双性感的桃花眼,短促地顿了几秒后,他又低声道,“这里离她工作的地方太远,明天起早赶路会不舒服。”
“这大冷天的,黑灯瞎火的,你还准备送她回去?”
还是第一次见傅景时这么怜香惜玉,就为了小姑娘能多睡会儿懒觉,连一夜春宵这么美好的机会都不要了?魏崇阳觉得挺稀奇,手上一歪,酒水洒了一点出来,他不甚在意地拿袖子擦去,玻璃杯举在眼前,映出不远处的坐怀不乱的人影。
刚才明明抱得那么起劲,他都嫌自己脑门太亮,闪着人小两口了,这会儿又装正人君子了,无耻!虚伪!
单身狗的怨念再次熊熊燃起,魏崇阳忍不住拐着弯儿地打听:“对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长得确实不错,可可爱爱的,但年纪会不会太小了一点,怎么感觉还没成年?”
“年纪再小,以后你们也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嫂子。”菲薄的唇角冷然掀动,带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傅景时不着痕迹地瞥来一记眼风,冷飕飕的,还夹着冻死人的冰碴子,显然并不喜欢魏崇阳用这么调侃的语气谈论纪云薇。
“不是吧?!”魏崇阳手上又是一抖,市价几十万的好酒洒了大半瓶,他也懒得去收拾,阔步朝这边走来,眉头紧皱,“阿时,你对她是认真的?还嫂子,你俩这是要结婚?”
男人浓密的睫毛垂着,肌肤上落下薄薄的两片暗影,音色也变得格外轻柔:“她如果需要,我就给。”
他说过,主动权从来都在她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傅景时眸底没有多少情绪,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却忽然想抽根烟,手指探到口袋边,忆起今天没有带烟出来,他怕纪云薇会讨厌烟味。
魏崇阳傻眼了,看来是真的有必要给贺嘉远和莫北打电话了,好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刚谈上就奔着结婚去了!这流程未免太快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魏崇阳焦急的脚步声,傅景时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淡声提醒:“你还有二十分钟说事,如果你确实还需要我帮忙的话。”
交代给魏崇阳的事情无非就是打探几条消息,进展快慢电话里也能沟通,非要当面谈,无疑是另有别的事情要说。
……
杨帆帆把即将出门的行李收拾好,抱着脸盆和洗漱用品去水房。
想到马上就要跟纪云薇一起去葫芦县了,也终于可以不用和曹健抬头不见低头见了,杨帆帆一时分不清自是觉得庆幸还是有些失落。
而立之年的她早就不是青春少艾的小姑娘,也没有那么保守的贞操思想,她一直认为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在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后,杨帆帆已经不对情啊爱的抱希望,决定这辈子就这么清清静静地守着热爱的事业和心爱的女儿过了,既能节省重新经营一段婚姻的时间成本,也能降低自己再次受伤害的风险。
当然,以她目前的经济实力和工作能力,要是真的想去寻找刺激,给这平淡的日子找点趣味,多的是办法。
但所有的办法里,绝对不包括去招惹曹健这样的男人。
曹健刚进来的时候,就是由她带着的,她从来只把他当弟弟一样照顾疼爱,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他发生关系,如果说之前还能假装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意,继那一夜的疯狂和情动后,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了。
心烦意乱间,手机却还一个劲儿地响个没完。
是个异地陌生座机号,从刚才开始就锲而不舍地给她打电话,杨帆帆原本不想理会,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哪位?”
“帆帆……是我……”
那边环境嘈杂,有嗓门尖细的叫卖声,汽车的鸣笛声,还有轰隆隆的乡土音乐声,说话人的声音几乎被掩盖了过去,成了苍白无力的背景音。
即使这样,杨帆帆还是立即就辨认出,电话那头的男人,是沈鑫。
也就是她那个杀千刀的,死一万遍都不足惜的前夫。
瞳孔蓦然放大,杨帆帆咬牙切齿地低吼:“沈鑫!你这个畜生还敢给我打电话?!”
“帆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现在我马上要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他们太狠了!真的太狠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
沈鑫狼狈的哭腔里夹着卑微的乞求和莫名悲愤的指控,他甚至没有记起,如今听他大倒苦水的,正是被他狠狠利用伤害过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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