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和少年疑惑的目光中,魏容拿起饭桌上的酒坛,拍开泥封!
一股浓郁至极的酒香,瞬间飘了出来。
魏容笑道:“再贵的酒,也没我这酒好喝,两位不妨尝尝。”
老者和少年,顿时目瞪口呆。
两人自认见多识广,没想到,先是在这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吃到了从未尝过的美味,接下来,居然还碰到了从未见过的美酒!
只凭这浓郁芳香的酒气,就知道这是难得的美酒佳酿!
震惊过后,老者很是感慨,
“不愧是五朝古都,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众多,小兄弟年纪轻轻,没想到却身怀厨艺,酿酒两大绝技。”
魏容笑了笑,起身给两人倒酒。
酒色澄清,香气扑鼻,
魏容举杯致意,
老者和少年也是含笑举杯,一饮而尽,
而后他们同时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古代的酒都是低度酒,酒精度不高,所以才有武松喝了十八碗酒过景阳冈,又喝了三十碗酒,打蒋门神。
但魏容用蒸馏法蒸馏出来的,可是高度酒!
老者和少年不知厉害,干了一碗酒后,顿时觉得肚子里腾起一团火焰来,辛辣的味道,刺激得他们咳嗽不止。
老者一边咳嗽,一边禁不住赞了声,“好酒,果然好酒!”
一杯酒下肚,众人熟络了许多,逐渐谈笑风生,
老者学识极其渊博,谈话时,经常引经据典,说的都是魏容听不懂的典故,让他听得一头雾水,
但杜预和那少年,却听得津津有味,
少年有些腼腆,没多久就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性格内向,还是喝酒喝的。
老者和少年都是第一次喝高度酒,原打算只喝一点,没想到越喝越高兴,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也不能怪他们,
这时候的古代酒,度数低,一顿饭喝三四碗酒很正常。
但这可是高度酒,两人还按原来的酒量喝,三碗下肚,顿时都喝多了,
杜预很仰慕地望着老者,听他讲述经学,那少年听得也认真,
只有魏容感觉很没意思,完全听不懂。
少年红着脸,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来,拍在桌上,
“如此好酒,应是价值不菲,这是十两银子,想从张兄这里买一坛回去。”
魏容很豪爽地一挥手,
“银子算什么,两位若想要,在下送你们一坛便是!”
老者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如此豪爽,正是名士本色,老夫看小兄弟器宇不凡,应是满腹才华之人,为何隐居此地,甘心做一厨子?”
魏容眨了眨眼,心想自己啥时候成了厨子了?
看来这老头误会了。
不过想起自己原本就是来探访民情的,倒也没必要暴露身份,
索性将错就错,
默认了,
旁边的杜预可不干了,
小家伙脖子一梗,“我师父虽然是厨子,但本领可不小,未必在老先生你之下。”
杜预此言一出,
那少年顿时噗呲一笑,
“小家伙好大口气,你师父不过是个厨子,居然敢跟我师父相比?
你师父如果是萤火虫,我师父就是天上的月亮!
小家伙,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么?”
杜预疑惑地望向老者,
魏容摸了摸鼻子,暗想这老头,恐怕来头不小。
老者轻咳一声,脸色不悦,
“王元!为师教你多少次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每人都有每人的长处,
张小兄的酿酒和厨艺,放眼天下,罕有敌手,老夫亦是甘拜下风,
他,
如何不能跟老夫相比?”
少年听了,脸色羞愧,急忙道歉,
“在下无意冒犯,还请张兄恕罪。”
魏容笑着摆摆手,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来,喝酒,喝酒。”
四人端起酒杯,哈哈笑着,又是一饮而尽。
那少年被师父训斥,到底心中不服气,
尤其是杜预,看着魏容时,目光中总带着崇拜之情,这让少年心中很不爽。
心想这个张厨子,也就是长得好看点,酿的酒好喝点,做菜好吃点,值得这小孩如此崇拜吗?
自己师父才是真正的名动天下,学富五车,
可笑这小孩,真佛在眼前,却不认得,
却拿他只会酿酒做菜的师父,当个宝。
从交谈中,少年也感觉到,
谈论经学时,魏容从未说话,一看就是不懂,
但这小孩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很有才学,提出的见解,经常得到师父的赞许,
如此神童,跟着这么个只会酿酒做菜的师父,实在太浪费人才了。
少年眼珠转了转,便举杯一笑,
他原本就俊秀,这一笑,宛若鲜花盛开,动人心魄,
魏容微微有些失神,暗想此人好美。
然后他一个激灵,吓了一跳,
心想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连好看点的男人,都不放过?
只见少年微笑举杯,“如此佳肴美酒,岂能辜负?各位不妨做诗助兴,如何?”
老者微微一怔,看出徒弟的用意,
担心魏容受窘,正待阻拦,
却见杜预早已兴奋开口,
“好啊,论起作诗来,我杜……咳咳,我杨庆就没输过谁!”
作为神童,杜预表示极力赞成,
少年微微一笑,暗自庆幸阴谋得逞,
老者皱了皱眉,
魏容抬眼望去,却发现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眼神中,有淡淡的挑衅之意,
“张兄若是不行,那我们三人作诗也可。”
魏容怔了怔,当即哈哈一笑,站起身来,
“不行?哈哈,怎么可能?”
“且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两位请稍等,我再做几个菜,为两位助兴!”
老者和少年都知道魏容厨艺了得,看他主动下厨,顿时大喜。
片刻之后,魏容端着几个盘子上来,
火爆腰花,红烧大肠,白斩鸡,还有盘炒青菜。
那少年欢呼一声,连作诗的事都忘了,端着大碗就开始吃菜,
老者吃了口青菜,顿时赞叹不已,
“张小兄这厨艺,堪称出神入化,
老夫活了七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厨艺,便是古之名厨伊尹,易牙,恐怕也不过如此。”
少年也赞不绝口。
杜预提议道:“有佳肴有美酒,只作诗的话,未免有些淡,不如加些彩头,谁做的诗最好,谁就可以得到所有的彩头,输的人就自罚一杯。”
少年连连拍手,“好,好!”
金色的斜阳下,少年手指,洁白如玉,看得魏容又有些愣神。
杜预笑嘻嘻地从腰间解下一块玉来,只见这块玉色如截脂,晶莹剔透,一看便是极其珍贵的宝物。
“小子用这块玉当彩头,谁赢了,这块玉就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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