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为人低调沉稳,作战勇猛,很少参与政治,是那种纯粹的武将,
所以听到廖化指证魏延是凶手时,邓芝很吃惊。
廖化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末将也不隐瞒了,这次出使,是杨长史特意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要杀魏延。”
邓芝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廖化,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也是多年老将,魏延的实力,你不清楚?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他?”
廖化正色道:“大人还记得杨仪不久前说的话吗?其实要杀魏延的,是丞相。”
邓芝大惊,
“丞相不是死了吗?”
廖化道:“丞相临死之前,给杨长史留下锦囊妙计,只要依计行事,就能斩杀魏延!末将也知道魏延冤屈,但因是丞相遗命,末将不敢不从。”
锦囊妙计?
邓芝顿时脸色大变!
“老夫刚才检查杨仪的尸体,从他怀中发现了个锦囊,不过是空的……”
廖化点了点头,“就是那个锦囊,里面原本有张纸,上面写着杀魏延的办法,是丞相留下来的。”
“什么办法?”
“这个末将也没看过,杨长史也没说,但他对天发誓,说锦囊绝对是真的。”
邓芝微微颔首,“难怪,老夫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杨仪对杀魏延,这么有信心,原来他有丞相的妙计。”
“只是,那纸条为什么不见了呢?”
廖化道:“这正是魏延杀人的证据,刺客拿到锦囊,看到了里面内容,他拿走纸条,一是为了请功,二来也为了销毁证据,
一旦妙计暴露,杨仪的死,肯定会有人怀疑到魏延头上。”
“魏延连使者都敢杀,可见此人胆大妄为,我等多留无益,还是尽快返回成都吧。”
“老夫赞同。”
“本侯爷也赞同。”
邓芝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一团乱麻。
……
“案子很简单,就是魏延抢先下手,杀了杨仪,郭脩应该也是魏延派人杀的。”贾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这人如此心狠手辣,皇上未必敢用他,卢大人,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他连杨仪,郭脩都敢杀,或许,我们也有危险。”
卢毓摸着胡子,神情诧异,“魏延心机如此深沉?刚才在老夫面前,他可没露出半点破绽。”
贾充不屑地冷笑,“魏延虽然是武夫,但他儿子,可是心机深沉之辈,连大都督都中了他的计,
若在下所料不差,此事是魏容在幕后策划,否则为何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迟迟不露面?”
卢毓将信将疑,
贾充又是一笑,“在下其实有证据,可证明是魏延派人杀的。”
听闻此言,卢毓精神一振,
“什么证据?”
“廖化。”
“之前我就说过,邓芝本身有武艺,跟魏延又是同乡,魏延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他,但为什么这次邓芝却带廖化当护卫?”
陈泰赞同地点头,“以廖化的身份,担当护卫,确有点过了,如同杀鸡用牛刀。”
贾充一笑,“杨仪心胸狭窄,为人阴狠,跟魏延是老对头,他如果没有依仗,如何敢来长安?”
“尤其魏延这次轻取长安,杨仪返回蜀国后,却没有得到重用,按杨仪的性格,他肯定想孤注一掷,立下大功,重新夺回权力。”
“魏延麾下,都是原本蜀国的兵马,杨仪招降他们并不困难。”
卢毓悚然而惊,
“你是说,杨仪想要兵行险着,用廖化刺杀魏延,从而控制长安?”
贾充点头,“正是如此,至于郭脩,那应该是魏容想出的混水摸鱼之计,否则只杀杨仪,太过于显眼,很容易怀疑到魏延头上。”
卢毓沉思片刻,脸色越来越难看,
“若此事真是魏延所为,我等该如何是好?”
贾充道:“尽快返回洛阳,以免被人所害。”
卢毓犹豫不决,“我等前来长安,一无所获,还死了个郭脩,回去怎么跟陛下交代?”
陈泰道:“听闻氐王苻双也来了长安,明日一早,下官便去寻他,用银钱珠宝,把此人拉拢过来,断魏延的羽翼。”
卢毓闻言大喜,“如此甚好。”
陈泰又道:“既然是魏延所为,提防他捏造证据,陷害我等,大人可以派遣士卒 ,封锁案发现场,至少不要让魏延的人随便进去。”
卢毓连连点头,“玄伯此言甚善。”
贾充脸色阴冷,“十二个时辰后,魏延如果不能给我等一个妥善的交代,我等就立即离开长安!”
……
“凶手是谁,暂时还没有头绪,但苏氏和那个老头,绝不简单。”杜预摸着下巴,沉思说道,
魏延,韦诞,关银屏等人围在他身旁。
“何以见得?”关银屏疑惑问道,“我去苏氏房间看了,里面没什么异常。”
“苏氏或许没问题,但那个老头绝对有问题,他那把拐杖看似破旧,其实是镔铁打造的!”
众人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
谁也想不到,走路都要用人扶,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老头,居然拄着一把镔铁拐杖?
“老头行动不便也是装的,”杜预又道,“这个我有证据,这老头平时离了拐杖走不动路,我刚才去看他,他躺在床上,拐杖却放在门后,相距很远,
可见他离开拐杖无法行走,是假的。”
魏延面露钦佩之色,
“小先生果然厉害,居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杜预摆了摆手,
“我师父才是真厉害,侯爷还不知道吧?昨晚师父作了两首诗……”
……
魏容并没有让众人等待太久,次日一早,他便返回城中,得知此事,急忙来到四方馆,先去现场勘察良久,又找来杜预,董厥两人,听他们介绍案情。
魏延和关银屏也闻讯赶来,
魏延黑着一张脸,“岂有此理,卢毓、邓芝居然派人封锁案发现场,还说什么找不到凶手,今晚就要连夜离开长安,
这明摆着怀疑此案是老夫所为,真是气煞人也!”
魏容微微一笑,
“父亲勿忧,此案的真凶以及作案手法,孩儿大概已经知道了。”
众人大喜过望。
魏延急忙询问:“真凶是谁?”
魏容笑道:“父亲莫急,抓获真凶,并不困难,
此案虽然是个危机,但危中有机,或许另有收获,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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